“你是,唐晉然少爺。”唐珣疑惑,不知對方的來意。
“是,據(jù)我所知,淵含山能救你的這位朋友?!?p> “淵含山?”
“對,是我的師門,隨后我會寫一封親筆書信,你帶著它會得到淵含山的幫助。”唐晉然說完就要走,沒有一絲多余的話。
短暫的接觸,讓唐珣感到這個人身上有一股正氣。不得不說,這個唐晉然就像是唐門內的一股清流,與唐丘山,唐居然一類人完全不一樣。
但是也不可掉以輕心,或許這是偽裝。
“等等?!碧偏懞白×怂?。
唐晉然聽到喊聲,轉身正對唐珣,很有禮貌,但是面無表情,“你是想問我為何要幫你吧?!?p> 唐珣一愣,他竟然知道自己心中所想?
“嗯。”
“你朋友的事以及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是我們唐門理虧,所以我愿意負起這個責任?!碧茣x然說完向前微微彎腰,示意離開。
唐晉然很不同凡響,日后可能會成為江湖上舉足輕重的人物,這是唐珣的心中所想。
對于淵含山,唐珣雖然了解不多,但也聽過江湖上的一些傳聞,都說其是少有的真正的正派,而且胖子也在那里,所以他推測這多半是個好地方。
晚上,唐珣秘密去了唐霓的住處,他只能如此,若是被旁人知道他們私下有來往,難免會被多心的人懷疑。
“你怎么來了?”
“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什么事?”
“我要帶鐵烈去淵含山,那里會有救治之法,只是鐵烈的族人沒處安放,我想拜托你先幫我照顧一段時間,我會盡快回來的?!?p> “那么多人你要我來照顧?”
“不用你做什么,只要每日給他們服下新逆狼毒的臨時解藥,讓他們不要亂跑就行了?!?p> “這還不用做什么?據(jù)我所知,他們都已癡傻聾啞,這么多人,你要我一個人怎么照顧得來?而且,我也要走了?!?p> “你也要走?”
“家主的壽宴已經(jīng)結束,我沒有理由再待在這兒了?!?p> “你要去哪兒?”
“我也不知道,四處游歷唄?!?p> “在這里我能倚仗的只有你了,但是你要走的話,我也只能另尋他法了,你路上小心,我就此告辭?!?p> 唐珣就要走,但唐霓似乎有所不舍,“等一下,或許另有辦法?!?p> “另有辦法?什么辦法?”
“我也許可以讓他們不再癡傻聾啞。”
唐珣又驚又喜,道:“真的?你有辦法治好他們?”
“還不確定,我要先去看一看他們的癥狀,然后再做判斷。”
“好,你跟我來。”
唐霓跟著唐珣來到唐山海的庭院內,這個小小的地方,現(xiàn)在已經(jīng)擠滿了異族壯漢,此刻,他們像一群孩子一樣睡得到處都是。
唐霓到了這里,一一為他們把脈診治。
“沒想到,你還會醫(yī)術!”
“用毒之人,肯定也要會用藥啊?!?p> “有道理?!?p> 唐霓看過這些人之后,又去看了鐵烈,“這就是你口中的鐵烈嗎?”
“嗯,若不是他,我也無法得救?!?p> 唐霓為鐵烈把脈,然后翻了翻眼睛,又摸了摸額頭,在他身上花的時間尤其地長。
最后唐霓嘆了一口氣,然后走出來,唐珣跟上去,問道:“怎么樣?”
“這些人的癡傻聾啞之癥是一種唐門的古藥造成的,要想找到解藥,有點難度,待我回去查一查古籍,或許有救?!?p> “太好了,這些人都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的,我的心里很過意不去?!?p> “你不是為了救他們嘛,如果不這樣的話,唐丘山定然不會放人?!?p> “對了,那鐵烈呢?”
“他的情況有點特殊,幾種強大的毒物作為祭品,催生他體內的新逆狼毒的成長,若是長成之后,定然是刀槍不入,不知疼痛,不知疲倦?!?p> “真是可惡,怪不得唐丘山就算舍去這些族人也要隱藏鐵烈。”
現(xiàn)在想來那天,鐵烈就算是失去人性也記得與自己的承諾,他拼命地跑回鬼嚎狼獄,只為等我歸來。
此刻,唐珣對鐵烈又升起了一種敬佩。
“像這種的,救治方法我倒是知道,但是無法做到。”
“什么方法?”
“首先要找到他體內幾種強大的毒物所對應的靈藥壓制,然后要以強大內力精準打擊到他體內的新逆狼毒毒根,遏制它的生長,最后再以特制的藥去除他體內的新逆狼毒碎片?!?p> “這么復雜?”
“嗯?!?p> “新逆狼毒毒根,是什么?我體內也有嗎?”
“除了鐵烈,你們其他人都沒有毒根。毒根是需要以毒物滋養(yǎng)的,一般人不值得他們來培養(yǎng)毒根,因為大多數(shù)人的身體都承受不了毒根帶來的影響,我想鐵烈是目前唯一一個能在體內種起毒根的人,所以唐丘山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定會來搶奪鐵烈,甚至奪你性命,你今后還是多加小心。”
“原來如此,多謝告知?!?p> “跟我還客氣什么,誒?你怎么知道淵含山就可以救他?!?p> “是唐晉然告訴我的。”
“什么?唐晉然?”
“對啊,有何不妥嗎?”
“不是,我只是很意外,他會幫你。唐晉然這個人常年在外,所以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我覺得他不像唐丘山等人那般,他的身上有一股正氣。”
“表面上做功夫的人很多,你最好小心點。”
“嗯,我會的。”
“那就這樣,我回去翻翻古籍,爭取能做出解藥?!?p> “可是我這兩天估計就要走了,鐵烈的病情拖不得?!?p> 唐霓想了想,最后長嘆一口氣,道“算了,我會找個理由留在唐門住一段時間,你離開的這段時間,他們就由我來照顧,不過你得盡早回來?!?p> “等等,你若強留在唐門,定會惹人懷疑,而且這個庭院的禁陣也不是無堅不摧的,我離開后,唐丘山定會闖進來?!?p> “那怎么辦?”
唐珣沉思,而后道:“有時候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p> “你是指,什么地方?”
“十八層獄?!?p> “什么?你瘋啦?”
“聽說古代的十八層獄是一個充滿機關禁陣的殘酷之地,但早已被封印,現(xiàn)在唐門只是用它的名號配合這里留下的毒藥來震懾他人?!?p> “的確如此?!?p> “那里原本就沒有什么人出沒,再加上前段時間前五層被我的寒氣所冰凍,估計現(xiàn)在還沒化凍多少,所以如果去那里,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的。”
“可是......”唐霓露出怯色。
“不用擔心,就像山洞一樣,里面什么都沒有?!?p> “那,好吧?!碧颇廾銖姶饝?p> “那事不宜遲,你先回去配解藥,我現(xiàn)在就將這些人送過去?!?p> “你怎么送過去???不會是一個一個背過去吧?”
“是啊,要不怎么辦???”
“算了,幫人幫到底,我會畫傳送陣式。”
“你這么厲害!”唐珣驚訝。
“我只會畫一般的,最低級的,跟那些高手畫的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p> “已經(jīng)很厲害了,比我好?!?p> 唐霓在此畫出傳送陣式,隨后與唐珣來到十八層獄。
十八層獄,是地下十八層的建筑,越往下越冷,它的前五層曾被唐珣變成一座冰宮,現(xiàn)在是夏季,第一層的冰已經(jīng)化得差不多了,但其余四層還是接著厚厚的冰。
為了保險起見,唐珣決定將他們安放在第四層,因為就算有人來這里,頂多也就是到第三層,就沒有膽量進入第四層,除非是江湖上的絕世高手。
“這里也太陰森了?!碧颇抻行┖ε?,她緊緊地挽著唐珣的臂膀。
唐珣這樣被她挽著,有點不好意思。
他們一直來到第四層,這里更加地陰寒。
“就在這里吧?!?p> “好?!?p> 唐霓在這里畫下傳送陣式,然后一念口訣,陣光一閃,那諸多人憑空出現(xiàn)在面前。
為了他們的安全起見,唐珣又搬動周圍的厚冰在這里勉強做了一個冰墻,只留一個可以從外面打開的冰門。
“以后就交給你了。”
“當心吧?!?p> 一切安排妥當后,唐珣與唐霓各自回去。
第二天,唐晉然牽著一匹白馬,手拿一封書信,來到唐珣這里。
“這是我的親筆信,還有,這是我的千里乘風,都交給你了?!碧茣x然拍了拍白馬。
“多謝?!?p> “從小路離開,盡量避人耳目?!?p> “明白了?!?p> 唐珣帶著鐵烈,騎上白馬,一路奔襲,前往淵含山。
他此刻的心情是復雜的,擔憂著鐵烈,也預想著遇見那故人,師俊非。
唐門內,唐丘山,唐居然,唐興三人居于一室。唐丘山坐著,其余兩人站著,且唐興只站在一側。
“爺爺,我們不能就這么讓唐珣那小子戲耍了呀!”唐居然話語中帶著怒氣。
“唐珣,我是不會放過他的,他遲早會死,無論他是不是唐山海的兒子?!?p> “爺爺,這件事您可以交給我,我保證讓他痛不欲生?!?p> 唐丘山?jīng)]有理唐居然,自說自話,“令我奇怪的是,唐珣那小子為什么會擺脫新逆狼毒,還到了我唐門密室呢?”
“這......”唐居然沉默了。
“你說呢?”唐丘山問向唐興。
唐興因為沒有看管好鐵烈而被責罰,此時更是不敢隨便說話。
“家主,我認為或許有人在暗中幫助唐珣,否則憑他一個人不會掀起這樣的風浪?!碧婆d謹慎地回答。
唐丘山聽后點點頭,“有道理,你現(xiàn)在馬上去查,看看唐珣身后到底有什么人?”
“是?!?p> 唐興擦了擦額頭的汗,就要出去,突然唐丘山在他身后說道:“這一次,如果再辦砸了,你知道后果?!?p> 此話一出,如雷貫耳,唐興剛剛擦過的額頭此刻又遍布汗珠。
“是,屬下一定完成任務?!?p> 唐興一溜煙兒地跑了,屋內剩下唐丘山與唐居然。
“居然,我還有件事要你去辦。”
“爺爺盡管吩咐?!?p> “你暗中盯著唐山海的庭院,看看唐珣帶進去的那些異族人是死是活?”
“是?!?p> 唐居然就要離去,突然門外傳來一個聲音,“不用去了?!?p> 唐晉然來了。
唐丘山一看是唐晉然,以慈眉善目凝望他,“晉然,你怎么到這兒來了?!?p> 唐晉然直奔主題,“爺爺,我已經(jīng)讓唐珣帶著他那位朋友去淵含山了救治了,而且我去的時候那些異族人都已經(jīng)不見了?!?p> “什么?”唐丘山與唐居然都驚訝地望著他。
唐居然發(fā)作了,“你個吃里爬外的東西......”
唐居然罵向唐晉然,但唐丘山卻制止了他,“居然,別放肆?!?p> 聽到唐丘山發(fā)話,唐居然收斂了。
唐丘山笑著對唐晉然,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好。”唐晉然禮數(shù)周到,而后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