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五,按照往常的日子,陸漫該去上班的,可是她想了許久,決定辭職,發(fā)生了那種事情,她的心中真的有陰影。
昨天的事情應(yīng)該在員工間人盡皆知了,所以,她不用特意向公司請假。
天剛亮,陸漫沒和喬莫恒說什么,一聲不吭地開車去老宅。
喬莫恒覺得奇怪,以為陸漫還要去上班,他原本想要等她休息好了再告訴她,那家公司不用去了,他已經(jīng)幫她安排好了一切。
雖然她沒告訴喬莫恒她去接顏顏,不過,也瞞不了喬莫恒,顏顏一大早就已經(jīng)和喬莫恒通過電話了。
聽說陸漫只是去了老宅,而不是去上班,喬莫恒似乎松了口氣。
回公寓的路上,喬顏顏小朋友一路滔滔不絕地講述在奶奶家那些瑣碎的事情,許是許久沒見到媽媽了。
陸漫卻意外地接到方晨的電話:“夫人,今天您能不能來趟酒店總部?”
“什么事???”陸漫皺眉,通常,酒店的事情和她沒有什么關(guān)系的。
“等您來了再說?!?p> 陸漫也不知道方晨賣什么關(guān)子,既然他都這么說了,陸漫也不打算探究,只說今天不太有時間。
“那明天吧,明天您務(wù)必要過來呀?!?p> “好!”
“那就這么說定了,我明早九點(diǎn)恭候夫人大駕,夫人再見!”
方晨似乎很開心。
陸漫則莫名其妙,也不知道方晨在搗鼓什么。
“媽媽,等一下我們和爸爸一起出去吃飯吧?”顏顏頗為遺憾地說:“媽媽,我都很久沒有和爸爸一塊吃飯了?!?p> 陸漫一愣,頓時內(nèi)疚無比。
因?yàn)樗蛦棠阒g近乎冷戰(zhàn)的關(guān)系,尤其陸漫越來越埋怨喬莫恒,一家三口鮮少一起出門吃飯的,大多是她帶著顏顏,向上次一家三口去野生動物園,實(shí)屬難得。
“好吧,我來打爸爸電話,你自己和他說好?!标懧c(diǎn)開車載藍(lán)牙。
打通喬莫恒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卻不是喬莫恒。
“方叔叔,我是顏顏,我找我爸爸?!鳖侇伳搪暷虤獾卣f:“好的,我讓我媽媽和方叔叔說?!?p> 陸漫心下狐疑,喬莫恒的手機(jī)怎么會在方晨那里,明明剛剛才和方晨通過電話。
“夫人,找總經(jīng)理有什么事嗎?”方晨有些焦急,與方才開心的聲音完全不同。
“也沒什么事,顏顏想讓莫恒陪她吃飯而已?!标懧忉?,有些窘迫,萬一喬莫恒現(xiàn)在正在會客或者很忙,這通電話是不是打擾到他了?
“現(xiàn)在恐怕不行,總經(jīng)理他,他很忙的?!?p> 忙?若是以往,知道顏顏打電話找他,無論怎么忙,喬莫恒都會聽顏顏電話的。
陸漫臉色有些呆怔,很快想起自己正在開車,不能心不在焉,便拋卻所有疑問,專心開車。
顏顏小朋友不開心,鼓著腮幫子,陸漫連忙安慰她:“別生氣寶貝,你也聽到方晨叔叔的話了,爸爸不是故意不陪顏顏的,而是爸爸真的有工作要忙,今晚這頓飯就由媽媽陪你,明天我一定讓爸爸陪你,順便讓他帶你去游樂園,好不好?”
“那好吧!”小家伙雙臂環(huán)胸,十分的勉為其難。
......
晚上九點(diǎn),喬莫恒依然沒有回家。
“媽媽,爸爸怎么還沒有回來?”
顏顏已經(jīng)問過陸曼好幾次這個問題了,不管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顏顏都十分依賴喬莫恒。
其實(shí),陸漫也覺得奇怪,就算喬莫恒白天忙沒有時間和顏顏通電話,她可以理解,就算他很忙,無法陪顏顏吃飯她也可以理解。
可是,這一天下來,就算再忙,也應(yīng)該有個時間打電話吧?總能早些回家吧?
看著顏顏期盼著爸爸早點(diǎn)回家的表情,漸漸變得滿臉困意,陸漫咬咬牙,嘆了口氣,心想喬莫恒今天的表現(xiàn)真的很差勁,她很失望。
十一點(diǎn)多的時候,喬莫恒總算回家了。
陸漫從沙發(fā)上驚醒,開燈,就看到喬莫恒進(jìn)門后,這么無力地依靠在門旁。
“喬莫恒,你喝酒了?”陸漫看著他微紅的臉。
喬莫恒緩緩搖了搖頭,一反往日的冰冷,此刻看起來倒是有幾分乖巧,他就這么無精打采地看著陸漫。
他的身上確實(shí)沒有酒氣。
“你病了?”陸漫立即扶著他的手臂,雖然隔著衣服,她能夠感覺到他的身上很燙,整個人像個暖爐。
“你發(fā)燒了,我現(xiàn)在送你去醫(yī)院!”陸漫有些焦急,在她的印象中,喬莫恒一直都很健壯,她從未見過他生病的樣子。
果然,再堅(jiān)強(qiáng)的人,一旦生病,就是如此的脆弱。
“不用,顏顏呢?”喬莫恒道。
“等你等了很晚,早就睡了。”
喬莫恒無奈地“嗯”了一聲,便朝臥室走去,走到顏顏身邊,抬手溫柔地?fù)崃藫犷侇伒男∧X袋,小家伙還往喬莫恒的手上蹭了蹭,像一只小貓。
此刻喬莫恒的目光真的好柔和。
陸漫的目光卻盯著喬莫恒的手背上。
他的手上有一片淤青,隱約還能看到針孔。
所以,他已經(jīng)到醫(yī)院去打過點(diǎn)滴了?
什么時候的事情?
所以,方晨接電話說他在忙,是不是那時候喬莫恒就在醫(yī)院?
這種事情,他為什么要瞞著她和顏顏?
是因?yàn)榕滤齻儞?dān)心?
“喬莫恒,為什么生病了不告訴我們?難道在你心中我的存在真的可有可無?”陸漫惱怒,若不是喬莫恒此刻還在發(fā)燒,她感覺自己今晚會和他吵架,有些話憋在她的心中越久,一旦爆發(fā),便是一股子怨氣,她不至于和一個病人吵架。
“小小的感冒,不至于?!眴棠愕?,他的嗓音十分沙啞。
“真的不至于嗎?”陸漫的神情有些沮喪,雖然如此,她還是幫他到了溫水:“還需要再吃退燒藥嗎?”
“不用了!”喬莫恒道:“我先睡了,睡醒了就會退燒。”
喬莫恒多干凈的一個人啊,干凈到幾乎潔癖,這是陸漫第一次看到喬莫恒沒洗澡就睡覺,他此刻一定很難受吧,一般感冒發(fā)燒,周身都會疼痛的。
想了想,還是端了一盆溫水,未經(jīng)他同意,幫他簡單擦拭了一番。
這一夜喬莫恒睡得很不踏實(shí),陸漫能夠聽到他因?yàn)楸侨鸬拇种睾粑?p> 陸漫想著,明天天一亮,她就陪喬莫恒去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