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壯大步邁進了南和候府的門。
揚眉吐氣。
嘩啦!
一大推銅錢堆在面前的桌上,頃刻間宛若小山。
憨厚大漢笑瞇了眼,說道:“少爺,那些死神辣條,全都賣出去了!”
只半天的功夫,就抵得上尋常人家一個月的收入了,石大壯心里自是開心無比。
“??!”身旁的伊伊見著此景,驚訝溢于言表,美目圓瞪,望著銅錢,眼里閃著的滿是難以置信。
劉浪自然是擺出一幅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盡顯淡然之色。
實則大壯沒回來之前,劉浪心里慌得一匹。
其實已經(jīng)做好了失望而歸的準備,畢竟讓一個世界的人突然接受其他的事物屬實不太容易,然而開頭挺好,成功邁出。
良好的開端注定是成功的一半,前人,必,不會欺我。
本想開始一門心思琢磨自己辣條的事,尤其是聽到石大壯對于第一次賣藝營銷的心得后,心中又涌出了很多想法,然某位兄臺找上了門。
……
蘇木現(xiàn)在也是相當苦惱,自己此次柳州之行可絕對不是來游山玩水的,至少不是一個人來游山玩水的。
此刻站在南和候府面前進也不是,離開也不是,尤其是看著這駐扎在南和候府門口的一溜軍隊,他們看向自己的眼神,心里略慌。
“這不是蘇公子嗎?”
那銀甲的護衛(wèi)首領(lǐng)顯然是認得蘇木,看著蘇木在這里來來回回走了半天,熱情的上前。
聞言,蘇木扭頭,臉上露出笑容,不過眉角處的為難之色難掩。
“匡兄怎么在這?”
蘇木知道這位匡護衛(wèi)是郡主的護衛(wèi)首領(lǐng),這可算見得熟人了,縱是知道情況,但是客套還是要客套幾句。
“唉,郡主讓我們在這南和候府外安營扎寨,自己就住在南和候府呢!好多天沒出來了呢!”
蘇木臉色一僵…這話為何越聽,越覺著心里很不舒服,什么叫好多天沒出來?那前日自己見到的是鬼不成?
有一種綠綠的感jio?
即使這些天郡主和自己多番交談后知道事情的始末,可是被從這護衛(wèi)嘴里說出,總是給人一種頭上長草的感覺。
要想人生過得去,誰的頭上沒點綠?
府內(nèi)似乎是得到了消息,府門被緩緩推開,石大壯悶聲悶氣地走了出來:“蘇公子,少爺有請?!?p> 看著蘇木從外面進來,劉浪就順著這思路,想到了府外郡主的軍隊,接著又是回憶起了郡主大人表示那都是來保護劉浪的,所以要靠自己養(yǎng)活。
緊接著又是想到了養(yǎng)活這軍隊可是要耗盡自己的銀子。
唉,汝聽,人言否?
有我家娘子護持,我要你個錘子的保護。
不過礙于郡主大人之前的雪中送炭,如今怎么能落井下石呢?
emmm……
姑且算是護了自己幾天府內(nèi)生活的安寧。
男人不易,且行且珍惜。
“見過劉公子?!碧K木走入堂屋,見著劉浪微微施禮。
“蘇公子此番前來可有什么賜教?”劉浪亦是象征性地回回禮。
“不敢不敢!”
“哦,那想必蘇公子是看中了本少爺?shù)牟湃A想……”劉浪滿臉微笑,意圖展現(xiàn)一番自己的風度。
然話沒說完就被站在一旁的郡主大人打斷。
“客套話還有完沒完了!”
一臉哀怨地看著郡主,浪很無語。
自己說了啥,這才是第二句話??!
郡主大人聽說蘇木在府門口時,早早地就來到堂前等待蘇木的到來,根本不用劉浪吩咐。
呵斥了一聲劉浪后,便是主動上前一口一口蘇木哥哥,叫得劉浪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趕快打發(fā)這兩人離開。
雙標怪自己真遭受不住。
尤其是馳名雙標的雙重標準,這誰頂?shù)淖。?p> 送走了兩尊大神,劉浪用半盞茶的功夫讓自己從那一聲聲“蘇木哥哥”中掙脫過來,tui!
真是佩服自己越來越有涵養(yǎng)了!
“少爺,接下來我們應該怎么辦?”鄧伯問道,聲音中透露著濃濃的欣賞。
之前劉浪說過,昨天只是一次小小的試驗。
成果府上眾人有目共睹
酒香也怕巷子深,想要辣條在這個世界暢銷,僅僅靠石大壯一個人扛著棍子在街上叫賣顯然是不夠的。
自從大壯回來之后給他講了自己吸引顧如何如何辛苦之后,劉浪就已經(jīng)意識到了問題的根源所在。
若是細細分析起來,浪有三點想說。
其一,面向的售賣人群要確定,私塾門口就不錯!
浪已經(jīng)想到了那火爆場景,孩子才是消費的主題。
其二,要想做出規(guī)模,做大做強,需要更多的人手。
將自己的想法略微闡釋,鄧伯倒是頗有興致。
“不知老奴可否介紹人過來?”
自是允諾。
肥水不流外人田,鄧伯去找的,當然是平日里都相熟的兄弟,這些人可是跟自己老爹劉景隆出生入死的兄弟們。
有的跟著劉浪的父親立過功勞,可惜只是低級的老卒,并沒有成家,以至至今有的孤苦無依,有的稍微成家,但是絕對談不上立命;也有的,是當初南和候手下帶出來的親兵,這些老兄弟直到如今仍只是尋常的軍戶,
不過,鄧伯開口,幾乎是所有人都沒有任何猶豫的一口答應。
畢竟,銅山誰不喜歡?呸!
畢竟,大家都是同生共死多年的兄弟……
這種恩情,足以赴湯蹈火
雖然心里面還是有些懷疑和忐忑,但依舊選擇相信。
南和候府的少爺,什么時候靠譜過??
而可這一絲的忐忑,也在石大壯展示出他第一天收獲的時候,立刻煙消云散。
一天就能凈賺百來枚銅錢,搶錢一般的速度,無疑具有非常大的吸引力。
然,劉浪對他們的吸引了更大。
被一群人圍住,劉浪頗有壓力,他們的氣質(zhì),和尋常人不一樣,雖然也是帶著笑,見了劉浪卻格外的熱情,有摸著劉浪臉皮的,有拍著他肩膀的,大家圍在一起,品評一番:
“少爺真是長大了啊。”
“就是皮膚太嫩了。”
“是啊,是啊,糙一點好,糙一點好?!?p> “骨頭輕了一些,怕是開不得弓。”
也有扭捏一些的,或許是因為地位低下的緣故,忙不迭的給劉浪行禮;“見過少爺?!?p> 他們雖是生態(tài)不一,表現(xiàn)也各有不同,可有一樣,卻大多那帶笑的眼眸里,似乎閃爍著某種精芒。
劉浪很敬重這些人,因為鄧伯在為他介紹,比如說那斷了一支胳膊的,父親叫他老方,當初剿匪,有一支流矢朝南和候網(wǎng)頁射來,他當時是擔任親兵,眼疾手快,用手擋了一箭,由于這個世界的醫(yī)療條件,
像老方這樣的,軍隊里最常規(guī)的方法就是這般,因而落下了這終身的殘疾。
境遇不一、眾生百態(tài),劉浪看著他們,沒來由的覺得,鼻子一酸。
這就是世界,就是這么現(xiàn)實。
劉浪再無猶豫,乖乖的作揖:“劉浪見過諸位叔伯。”
“哈哈……”眾人都笑:“越來越有禮貌了,真是好孩子啊,外頭都說你……嗯……當然,這都是以訛傳訛,老子就不信,這些狗娘養(yǎng)的,給劉家潑臟水,老子回去,提了刀將他們剁碎了喂狗!”
“……”劉浪臉色很僵硬,自己當年是不是真的很混蛋?!
當天晚上,所有人都忙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