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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掛在樹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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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掛在樹梢 rithe 2064 2020-03-30 11:40:51

  解溪?對我來說是個足夠奇怪的人。

  我在一個朋友的飯局上正式認(rèn)識的他。

  就那個柳夕讓我給她帶奶茶的人,你還記得嗎?

  那是十二月第一個星期一的晚上,梅梅上完課去找柳夕。正好我和柳夕在上關(guān)于傳播學(xué)的選修課。老師遲到了,為了保持她教的兩個班的進度一致,都拖堂拖了一個半小時了,課就是不給下。這個事故像極了婚禮現(xiàn)場穿著裙擺的新娘,在不知情的狀況下,被伴娘踩住了裙擺,可司儀卻故意讓新娘大踏步向前,然后新娘在一眾親友面前摔了個狗吃屎。我們是新娘,老師像極了伴娘,而進度就是事故發(fā)生的司儀。

  其實我擔(dān)心的并不是拖堂,我擔(dān)心的是我那不爭氣的膀胱。因為剛剛老師上課的時候我就有了江河決堤的尿意,只不過我正在寫期末劇本最后那場戲的戲劇沖突,為了避免靈感走丟的現(xiàn)象發(fā)生在我身上,索性就一直憋著。畢竟靈感走丟的事不是小事,我上鋪那兄弟靈感三個月前走丟的,現(xiàn)在還沒找回來。老師開始講課的時候,我瞟了一眼手機,離下課還有不到半小時,于是乎沒去廁所。沒想到老師今天來了這出。

  我就要決堤之時,柳夕在一邊晃著他整杯的燒仙草問我:“你喝不喝?專門給你留的。”

  我面目猙獰的看著他,一邊看一邊把手放在小肚子上面:“哥,我想去廁所?!?p>  然后讓我哭笑不得的是柳夕轉(zhuǎn)頭回我一個更夸張的面目猙獰的表情;“me,too.”

  說完柳夕就拿吸管扎開了燒仙草,抬頭就是暢飲,像要喝盡黃河水的夸父。

  我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你不是想去廁所嗎?”

  柳夕轉(zhuǎn)頭,食指放在嘴邊,發(fā)出一個擬聲詞,“噓”,然后又接著連發(fā)三個“噓~噓~噓噓”。

  害的我差點沒功敗垂成。這件事導(dǎo)致了老師下課語音未落,我第一個從教室里消失了。

  我回來的時候,柳夕正和梅梅在休息的長椅上面坐著。

  被柳夕整壞的我,第一句話就是:“柳夕,我不管,你賠我膀胱。”

  梅梅聽到這就話,沒忍住笑了;“你倆什么情況?”

  柳夕一臉正經(jīng);“你要我怎么賠你?”

  我也不知道讓他怎么陪我,便愣在了原地。

  梅梅提醒了一句;“今天請你吃飯吧!我才想起來,還欠你一頓飯呢!”

  我看著柳夕,樣子是在征求他的同意,畢竟梅梅是他的人,沒他的話,我可不敢動。什么??!有他的話,也不能動。

  柳夕的看了看我,點著頭。

  梅梅看到柳夕的態(tài)度:“你不用管他,我問過他了,他今晚有事。正好聽聽你現(xiàn)在寫的劇本?!?p>  飯局我們約在了學(xué)校一邊的東北轉(zhuǎn)爐。梅梅說,這一學(xué)期控制體重,一直沒敢吃肉,那天她特別想吃。宴會上意料之內(nèi)的是遇見了梅梅,意料之外的是遇見了解溪。我們選的是方桌,可以坐四人的那種。解溪晚到了一點,我和梅梅打算點菜的時候,他才來。

  梅梅介紹了我倆認(rèn)識。解溪看樣子并不知道梅梅請了我,就像我不知道梅梅請了他一樣,他表現(xiàn)的有些拘謹(jǐn)。我們讓梅梅點菜,她問我倆吃什么?我說的是,她吃的我都吃;解溪則是看了看梅梅不說話。

  解溪給我的感覺是他很慢熱,我怕我替柳夕招待不周,于是又問了一遍“兄弟,你喜歡吃啥?”

  解溪見我問他,

  “她知道?!苯庀獞?yīng)聲。

  我和解溪坐在一邊,梅梅自己坐在另一邊。解溪應(yīng)那句話的時候,還在看著梅梅笑。那時我才知道,解溪和梅梅早就認(rèn)識,為了不讓我感覺被排擠,才故意坐在我旁邊的位置。

  飯局上,梅梅吃的都是青菜,解溪也以素食為主,我第一次吃沒人給我一起搶肉吃的飯,這倒讓我很不好意思吃下去。于是吃吃停停,像極了開著大馬力車遇見了堵車,剛掛上檔,就得熄火,一路上踉踉蹌蹌。

  時走時停的車況,需要格外留神,否者就要在追尾和被追尾之間選擇;是吃時不吃的飯局就不一樣了,東西都在桌上放著,適合閑談。于是我們從自己的高中聊到了自己的現(xiàn)狀,話鋒一轉(zhuǎn)。梅梅讓我給她講講我的劇本,解溪知道我在寫劇本的時候,也表示他想聽。只不過我剛寫了開頭,故事構(gòu)架都還未成形,不知道從何說起。

  解溪見我不說,便改成提問:“你打算拍自己的風(fēng)格,還是有所借鑒?”

  “學(xué)習(xí)《蘇州河》,但我想拍一個更好的故事?!?p>  “講愛情?還是?”

  “我一直想表達自由,”我看著解溪接著說,“我到現(xiàn)在最想拍的一個鏡頭,是一間農(nóng)村的平房前,有三個年輕人討論著自己怎么看待生命。他們的談話時斷時續(xù),這時他們中的一個男孩拿出隨身攜帶的違禁品。他們?nèi)齻€人分別抽著,抽完不久其中一個女孩就走向了房子前面的油菜花地,邊走邊脫著自己的上衣,然后在油菜地里面迎著夕陽跳舞。天空的顏色這時在夕陽的灼燒下變的血一樣紅。女孩的前男友和現(xiàn)男友坐在椅子上繼續(xù)著談話,女孩的前男友卻在違禁品的作用下,不受控制的說出了,他現(xiàn)在還喜歡前面的跳舞的那個女孩。女孩的現(xiàn)男友看著前男友不受控制的表情笑著。鏡頭再次給到,燃燒的夕陽,慢慢的搖著?!?p>  梅梅聽的很認(rèn)真:“有了劇本,先拿給我看?!?p>  “好啊,只是現(xiàn)在我連故事都沒想好。”

  看到我這邊沒有什么好說的了,梅梅話鋒一轉(zhuǎn),

  “解溪,你最近在讀誰的書?”

  “卡夫卡”

  “他的東西講的很深,我一直讀不下去?!蔽艺f到。

  “我們跟他不一樣,他是寫書的人?!泵访费a充道。

  讀的下卡夫卡的書的人,我一般都是用膜拜的眼光看他們的。因為卡夫卡的書我買過不少,讀完的沒有一本。在人前提及自己都沒讀懂的書,就像極了在廣場裝文化人,卻把手里的《time》雜志反著拿。

  飯吃完后,解溪跟梅梅一起走的,他倆手牽著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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