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的故事講完了。
外面也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秦川從沙發(fā)上站起來,隨后關(guān)上了門。
“我昨天又一整晚都沒有睡覺,直到今天中午,酒店的人打電話到房間,問我是否續(xù)住,我才從房間里出來。
之后,我就打車到了這里。”
“好的,我了解了?!?p> 秦川這時重新回到沙發(fā)上,在想了一會兒后,他便有些疑惑的對安娜問道:
“從你的描述看,你并沒有在家里看到任何疑似鬼怪之類的東西對吧?”
“我老公和我爸爸,他們……”
“他們的言行舉止雖然有些奇怪,但這還不足以和鬼怪聯(lián)系上。因為能讓一個人,在行為上變得奇怪的條件很多,無論是心理,或是精神上的疾病,還是某些藥物,都能夠做到這一點?!?p> “他們以前都很正常,無論是唐姆還是我爸爸,都沒有精神疾病史,所以根本不可能是精神問題導(dǎo)致的,更別說,他們后來還想殺我了?!?p> 安娜不理解的看著秦川,情緒有些激烈的問道:
“秦先生,你難道和那些人一樣,也不相信我嗎?”
“不,我很相信你?!?p> 秦川搖了搖頭,繼而解釋說:
“我只是有些困惑,你在判斷事件性質(zhì)上的邏輯?!?p> “邏輯?我的邏輯有什么問題嗎?”
“我們來判斷一下好吧。不過,你必須要如實回答我的問題?!?p> “好,你問吧?!卑材认胍C明自己。
“是不是從你發(fā)現(xiàn)你老公,在行為上有古怪開始,你心里面就非常確信的認(rèn)為,他是被某種詭異的東西附身了,以至于完全沒想過其他可能?!?p> “他當(dāng)時可是有掐住我的脖子,如果……”
“你只需要回答這個問題就好。”秦川強(qiáng)行打斷了安娜。
安娜仔細(xì)的想了想,然后回答說:
“是的,可是這和我的邏輯有什么關(guān)系?”
“一個既沒經(jīng)歷過詭異事件,又沒有見過那類東西的普通人,在遭遇自身所無法理解的事情,或是莫名受到傷害的時候,腦子里最先冒出來的想法,是這個人被鬼附身了,并且還確信無疑。
你覺得這邏輯正常嗎?”
秦川這么一說,安娜倒是不再反駁了,只是有些碎碎念的嘟囔一句:
“還不是因為看了你的小說……”
秦川假裝什么都沒聽到,這時候又對安娜問道:
“還有一件事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
“不是你發(fā)私信告訴我的嗎?”
“我給你發(fā)私信了?”
“是啊,我們昨晚剛聊過的,你說你或許能夠幫我,還給我發(fā)了住址,所以我才能找到這兒。你該不會忘記了吧?”
安娜細(xì)想之后,突然覺得這件事貌似有些恐怖。
事實上不只是安娜,就連秦川的身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因為他從來都沒有回復(fù)讀者私信的習(xí)慣,而昨天晚上,他根本都沒看過手機(jī)。
可如果昨晚和安娜聊天的人不是他,那又是誰?
秦川用手機(jī)登陸了他的作家后臺,上來后發(fā)現(xiàn),昨晚私信他的人有很多,他大概掃了一眼,然后對安娜問道:
“你的ID叫什么?”
“你真不記得了嗎?”安娜顯得十分驚恐。
“我最近有些休息不好,所以記性有些差?!?p> 秦川也不管安娜信不信了,隨口解釋一句后,便又催問說:
“你ID叫什么名字?”
“你是一短間?!卑材日f完,便識趣的低下了頭。
你他媽是魔鬼嗎?
秦川看著無語的看著安娜,險些沒噴出一口老血來,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在他家的這位,其實是一個黑粉。
“那個……我這個ID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好玩……”
安娜見秦川的臉色有些難看,于是尷尬的解釋道。
“呵呵,習(xí)慣了?!?p> 秦川沖著安娜冰冷一笑,很快就找到了他和安娜的私信記錄。
昨晚他們確實聊過天,先是安娜私信他,問他在不在。然后那個冒充他的王八蛋,就回復(fù)說,在呢小寶貝……
秦川突然覺得頭好疼。
他之后又點開其他人發(fā)來的私信看了看,好在是冒充他的混蛋,就只回復(fù)了安娜一人。
秦川想了想,覺得這應(yīng)該是那本詭秘小說搞的鬼。
“秦先生你沒事吧?”
“沒事,但是我需要解釋的是,昨天晚上和你聊天的人,其實并不是我……”
“男人對女人有那方面的想法很正常,大家都是成年人,我能理解的,你放心,我絕不會去書評區(qū)里亂說的?!?p> “好吧,那我真是謝謝你的理解了?!?p> 秦川沒有再解釋了,畢竟在對方看來,這屬于有圖有真相。
他好好背鍋就完了。
所以還是繼續(xù)說正事吧。
“方便現(xiàn)在去你家一趟嗎?”
秦川看了眼時間,現(xiàn)在只有2點多,快些的話,他應(yīng)該能趕在天黑之前,見到安娜的爸爸和她老公。
“去我家?”安娜聽后有些猶豫。
“我需要見一見你的家人,這樣才好幫你?!?p> “可如果他們真被附身的話,我怕我們回去會有危險?!?p> “你只需要將我送過去,然后在外面,或是在車上等我就行,不需要你露面。”
“好吧……”
秦川住的地方,距離安娜家需要近1個小時的車程。
不是安娜家有多遠(yuǎn),而是他住的太偏了,再遠(yuǎn)點兒就到郊區(qū)了。
秦川坐在最后的排的位置,將窗戶落下一半,在側(cè)著頭吹風(fēng)。
小雨一直下著,路上的車輛并不是很多。
“秦先生,如果我爸爸還有我老公,真被什么東西附身的話,他們會死嗎?”
“這個不好說。”秦川將車窗重新升起來,繼續(xù)說道:
“你家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情況,現(xiàn)在還不好下定論,可能是附身,也可能不是。”
“那怎么才能趕走,或是消滅那些東西呢?”
“這個要等我將事情徹底查清楚以后,才能知道。”
秦川說是這么說,但其實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對付那些鬼東西,反過來講,如果他真有辦法的話,眼下也不至于是現(xiàn)在這種處境了。
不過從那本小說,關(guān)于這章故事的結(jié)尾設(shè)定中,他倒是能瞧出一些東西。
因為里面給出了,鬼東西的數(shù)量,和關(guān)于如何解決事件的辦法。
那就是找出隱藏在安娜家的鬼東西,并將它送往安福爾公墓。
但是眼下卻涉及到一個問題。
按照安娜的描述,他的老公還有他的爸爸,兩個人都應(yīng)該是鬼。
可在小說的設(shè)定中,藏在她家的鬼東西就只有一個,而不是兩個。
這便說明安娜的描述,或者說她在感覺上,乃至是判斷上都存在著問題。
所以她的話并不能全信,這也是他為什么會主張,要和她爸爸還有她老公再聊聊的原因。
因為搞不好,那個隱藏她家里的鬼東西,就是她自己。
總之,在事情沒有徹底查清楚之前,任何可能都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