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的聽著洛嘉德和其他人的保證,輕輕一笑,也不多說什么,在雇傭兵這種行業(yè)里,是從來沒有什么道德可言的,血腥,背叛,是這一行的常態(tài)。只是在暗影傭兵團里,這種常態(tài)被兄弟情義悄無聲息的掩蓋住了。
我拿他們當兄弟,他們也在拿我當兄弟。
兄弟是什么?也許就是這種東西。我以為這輩子不會再有,沒想到還真遇上了。哈哈哈!我不自覺的笑出聲。
“得,這小子在偷著樂了?!焙B調(diào)侃道:“青眼,你救我一命。我沒本事,洛嘉德大人有,我們這趟肯定能把你救回來?!?p> “我還沒死呢!”我翻了下白眼,喃喃道。
這話也被其他人聽見了,又是一陣大笑。
我身上的危機,倒沒有給這趟旅程添加更多的負擔(dān),反而將原本的擔(dān)心化解了不少,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現(xiàn)在我們就是一直走在傾斜荒原之上,四周的黑暗被夜明石刺破,我們只是不斷往前走,倒是不用擔(dān)心迷路,因為我能看到,越往前走,荊棘的分布就越聚攏,整個這地方,都是漏斗形狀,越往下走,四周的空間就越小。
周圍除了到處有的荊棘,偶爾我們能遇見一兩具尸體,都是已經(jīng)完全涼透了的,不是妖異軍團的,就是緋紅軍團的。都是渾身傷痕,看樣子是一通激戰(zhàn)后,傷重被人拋下等死的。
這里在不久前,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一次突襲,主戰(zhàn)場應(yīng)該是荊棘隧道,那里尸體最多,緋紅軍團從天而降,殺了布羅斯手下人一個措手不及,他的手下軍團冒死抵擋,但是最終還是被人突破。現(xiàn)在如果我預(yù)料不錯,緋紅境界的軍團已經(jīng)在趕在我們前面了。
但是,我總覺得有些事解釋不通,那個大平臺上斷掉的那些機關(guān)呢?那座巨大的斷橋捷徑呢?他們被破壞的徹徹底底,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倉促之間破壞的,況且周圍都沒有什么尸體或者大戰(zhàn)的痕跡,那……是誰破壞了那些橋和建筑呢?
難道除了我們,還有其他人嗎?這個怪異的地下世界,難道還有第三股勢力?
沒頭沒腦的想了半天,我也沒有頭緒,只能讓這個疑問暫時保存在心里,也許不久,我們就可以見到所有勢力的真面目了。只是,到時候,我們這點人手夠嗎?
從進去這里開始,我們的損失就很嚴重了,現(xiàn)在也是人人困倦。
在地下荒原沒多久,我們的眼前逐漸出現(xiàn)了一座怪異的建筑,那是一座巨大的教堂,只是以我們現(xiàn)在看去,他是完全倒立的,這看起來更是詭異。也許不該說他是倒立的,因為我們現(xiàn)在是倒立的,這樣說來,那座教堂才是正立的才對。
看見倒立教堂,洛嘉德的臉上露出微笑,緩緩道:“終于到這里了,不遠了?!?p> “兄弟們,加快速度,注意警戒,我們離目標不遠了?!眻F長聽見洛嘉德的話,給我們打起氣來。
打氣歸打氣,我們還是花了近兩個時辰才到倒立教堂。
我們靜靜站在教堂不遠處,看著高聳的教堂和繚繞在它周圍的黑霧,教堂占地極其寬廣,好像天地間只有這一座建筑,與飛鴻城內(nèi)的教堂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精致的教堂雕刻與周圍格格不入,布羅斯地下世界的雕刻工藝我見到過,那種粗糙讓人記憶深刻,與這座宏偉教堂的精細入微格格不入。
還沒等我們多想,教堂里面突然傳出一陣野獸的怒吼,還有刀劍撞擊之聲。
“走,進去看看?!眻F長一馬當先,其他人也聚攏成隊形,朝教堂進發(fā)。
教堂的巨大青銅大門已經(jīng)被人打開,打開的縫隙不大,只能容幾個人通過,我試了試,這巨門可怕的重量,真的不是人力所能推動的。
“走吧!干什么呢?”白狼踢了我一腳,我也還以顏色,可惜被這家伙躲過。
教堂里面空間極大,四周都是各種各樣的房間,最底層的大堂里,此刻霧氣繚繞,正有一隊隊身穿緋紅色鎧甲的騎士廝殺,大約有兩百人左右。他們都是一身輕便的鎧甲,紋飾復(fù)雜,座下騎著同樣穿戴著盔甲的高頭大馬,奇特的是那一匹匹俊美的馬,都長著兩只翅膀,看起來不倫不類,和我們通常所知道的馬大相徑庭。
“他們在干什么?”我疑惑的問。
沒有人回答我,只是看這些人廝殺,其實這些騎士的廝殺已經(jīng)接近尾聲,地上還有大量的騎士尸體,鮮紅的血已經(jīng)快要把這片大堂染紅。
緋紅軍團的騎士們,騎在馬上,手中握著附魔的武器,互相屠殺著,他們踩在同伴的尸體上,對我們的到來充耳不聞??炖膭蛻?zhàn)斧如同暴雨一,般砍在其他同伴的身上,看的我心驚膽戰(zhàn)。
他們不是一起的嗎?看服飾鎧甲完全沒有什么差別,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嗎?
“可能是被術(shù)法蠱惑了,也可能是霧氣有古怪?!焙B猜測。
我們聞言立刻把濾毒面巾拉起來,小心翼翼的避開他們的對戰(zhàn),想要從教堂側(cè)面沒有被霧氣彌漫的地方走,洛嘉德面對這些騎士,也沒有輕舉妄動,他大概也沒有把握解決這些人。
那些騎士看起來每個都比我們要高大許多,而且他們是突擊部隊,按理是要去解決布羅斯的,肯定實力不弱,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這里觸發(fā)了什么不得了的機關(guān),結(jié)果落的了這種下場。
我們按洛嘉德的指示,小心的在教堂里穿行,那些騎士巨大的喊殺聲,完美的遮住了我們的腳步聲。但是意外還是發(fā)生了,一個騎士突然雙手向天,對面其他騎士的猛攻,念誦著不知名的話。
我聽不懂這些如同囈語一般的話,但是我的頭腦里卻清清楚楚的給我傳達出那個騎士要干什么。
“我們最好快點走?!蔽覍F長道:“中間那個騎士要搞引發(fā)神跡?!?p> “神跡?”洛嘉德瞳孔猛的一收縮,反問道。
“對,他想要和其他人同歸于盡。”我其實根本不知道那個騎士在干什么,但是我頭腦里的意識清晰的告訴我,接下來可能要發(fā)生什么。
“不好,快走?!甭寮蔚潞俺雎晛?,但是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