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雪剛轉身,又想了想還是帶上琉璃前去吧,順便找?guī)讉€武功高的侍衛(wèi)暗中保護。
白暮雪剛到牢獄門口,就見夜北冥身后跟著琉璃方逸一起出來了。
不過他們的臉上好像有些無精打采,也不知問的如何了。
“怎么樣,問的怎么樣了?”我略過夜北冥朝方逸問道。
方逸和琉璃都搖了搖頭,夜北冥又說“你不去查案,在這溜達什么”
白暮雪白了他一眼“是是是,現(xiàn)在就去。琉璃我們走”
方逸看著琉璃離去的背影有些落魄。
馬車上,白暮雪正在看著檔案。
琉璃想了想還是開口了“王妃,奴婢覺得那些手下也許都是被逼迫的,他們也著實可憐。雖然他們罪大惡極。奴婢,奴婢只是這樣覺得...”她生怕王妃誤會是她在為那些罪大惡極說話,又急促的解釋道。
白暮雪放下書笑了起來“善良的璃兒,我何嘗不是這樣覺得??伤麄兪稚辖K究沾滿了無辜的鮮血,他們應當收到懲罰。”
琉璃點了點頭“王妃,我們現(xiàn)在是要去哪?”
“漁村?!卑啄貉┱f道,看向了窗外,漁村有些遠。今晚怕是要住在那了。
終于在夜幕即將降臨時,到達了漁村。海上的浪花翻騰著撲上岸邊,一陣陣海風吹來,在還是春天的晚上,帶來一絲絲清冷。
白暮雪也料到海邊的天氣是這般,帶好了防寒的衣物。為了便于行動,她只穿了一身束身的布衣裙,頭發(fā)也是隨便束起一束用簪子固定。從外形上看儼然是一個農(nóng)家女子。
那臉上未施粉黛,白皙的肌膚卻在暗淡的夜光里冉冉透著光澤,明眸皓齒。即使是布衣,那傾國傾城的姿色也是掩蓋不住的。
琉璃敲開一扇門,略顯破舊的木門“吱呀”開了半扇,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婆婆露了半截身子在光里。
“婆婆,我們趕路至此,不知可否借宿一晚。就我與妹妹兩個人,只要有個我們能睡覺的地方就行”屋里黯淡的燭光從門縫里擠出,照在了白暮雪的半張臉上,她拉著琉璃,讓老婆婆在門縫里能瞧見。
老婆婆布滿皺紋的臉,瞇著眼打量著屋外的兩個姑娘“進來吧”
說完,敞開了門顫顫巍巍的柱著拐杖走回了火堆旁。
茅屋里,看起來不過十五平米,中間是一堆木柴,火焰差不多已經(jīng)把柴燒到了一半?;鹕鲜且粋€瓦罐,里面正撲騰撲騰著一些粥水,周遭是一些生活用具。
茅屋的屋頂有許多破了的小洞,有涼風從洞里吹進來,火焰也被吹的東晃西晃。
白暮雪和琉璃不由得裹緊了身上的外衫,老婆婆卻習以為常,熟練的往火里添著柴。
“老身這里簡陋些,還望兩位姑娘不要嫌棄?!崩掀牌艛囍吖蘩锏闹嗨f道。
“不會,不會。婆婆這是在煮晚膳嗎”白暮雪開口問道,和琉璃在兩張略顯破舊的木凳坐了下來。
白暮雪看著瓦罐里只有零零散散幾粒米,剩下的都是發(fā)白的粥水??磥磉@婆婆過的著實辛苦。
“老身這里也沒有什么東西可吃,就請兩位姑娘將就一下了。”老婆婆拿瓷碗盛了碗粥水遞過來。
白暮雪趕忙推辭“婆婆不用不用,您喝吧,我們帶有干糧來”說罷,白暮雪便從琉璃手上的包裹里拿出了糕點和一些干果,便遞給了婆婆。
老婆婆有些驚訝,這兩位姑娘穿的衣服皆是粗布麻衣,包裹里竟還有這些很遠的城里才能看到的上等糕點。家境許是富裕的,許是家里遭遇了不好的事情逃難來的。
看這兩位姑娘肌膚細膩白嫩,應當家境也是不錯的,她放下瓷碗,接過了干糧,又開口說道“兩位姑娘是城里來的吧”
白暮雪拿了個糕點又遞給了琉璃“是啊,家里遭遇了一些事情,我們兩姐妹才出來避一避”
老婆婆聽后沒有再問,盛了兩碗粥水遞過去“熱的,暖暖身子,也好送著糕點”
白暮雪沒再推辭,接了過來,遞給了琉璃,又再拿了一碗。
老婆婆吃了些糕點喝完了粥水,又柱著拐杖站了起來。
“時候也不早了,你們也早些休息吧,只有一張床就請兩位姑娘將就一下了”說完,又顫巍巍往外面走去。
這時,白暮雪才看到茅屋的左上角放著一張床,由于火光照的不是很明亮,這床便一直隱在黑暗中。
“婆婆等一下”白暮雪趕忙叫住剛開了半扇門的婆婆。
有冷風吹進來,撩起了白暮雪的發(fā)絲,老婆婆略顯襤褸的衣衫也在往一個方向飄蕩著。
“姑娘怎么了?”婆婆見此,關上了門,又坐了進來。
“想問婆婆一些事,不知道可不可以”白暮雪說道。
婆婆點了點頭,白暮雪繼續(xù)說道“不知這漁村里有沒有裴中友和翁進這兩個人”
婆婆一愣,僵硬了一會“沒,沒有,老身不認識”
說完便要起身,走路的步伐也開始急促起來,只是并不利索的雙腿讓行走的姿勢看起來很奇怪。
突然,婆婆的一只腳走在前頭,另一只腳又想急急跟上,便被絆倒了。
白暮雪和琉璃一驚,上前扶起了婆婆“婆婆,你走這么快做什么,我們沒有惡意的只是問問”
待扶婆婆到火光旁才發(fā)現(xiàn),婆婆早已淚流滿面。
“婆婆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認識他們二人”白暮雪說道。
那時在牢里聽到裴中友的口音很特別,問了后才知這是這邊的漁村特有的口音。在馬車上看了檔案后更確信了這個地方,裴中友和翁進竟是一個村的。
“不,老身不認識!如此傷天害理罪大惡極之人,老身不認識!”婆婆邊哭邊說著,情緒欲漸激烈,不斷的捶著自己的心口。
“婆婆,你別激動。他們是有苦衷的,您先別哭能不能先聽我說說”白暮雪抓住了婆婆的手,不讓她繼續(xù)傷害自己。
看檔案時,知道翁進還有一個母親,他的父親在他幾歲時,出海不幸遇難。他的母親含辛茹苦的把他拉扯大,眼前的婆婆如此激動,十有八九就是翁進的母親了。
“婆婆的兒子是不是翁進?”白暮雪半蹲在婆婆面前問道。
婆婆的情緒又有些激動,有些痛苦又不情愿的點了點頭。
“他們也是被人逼迫至此的,刀疤,那個刀疤婆婆應該認識吧”檔案上寫這漁村也曾受到過刀疤那群海盜的迫害,漁村靠近的榮海是一片內(nèi)陸海,資源也算豐富,也難怪刀疤他們會看上。
“老身不信!他就是與那群海盜與狼狽為奸!”婆婆臉上滿面淚水。
“婆婆你別激動,那群海盜自己被抓了,現(xiàn)在翁進也被關押在大理寺。您若不信可以親自去問他”白暮雪又說道。
老婆婆應該也許久沒見到兒子了,見翁進最后一面也算了婆婆個心愿,說不定翁進還能說些什么出來。
“真的?”婆婆的眼里有些了光亮,隨后又冷了下來“不,我不見他”
白暮雪知道婆婆其實很想見她的兒子,但又誤會頗深“婆婆您見他這一面,可能就是最后一面了....”
老婆婆身體有些顫抖,她看向火勢逐漸減弱的木柴,沉思了良久終于開口“好,老身就見他最后一面...”
白暮雪握住了婆婆的手,將自己的暖意傳遞給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