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獨自關(guān)在一個牢房里,全身被鎖鏈綁著,呈半坐狀。整個牢房都是銅墻鐵壁,但墻上卻鋪著許多稻草。許是為了防止他自刎吧。
進去后他并沒有抬頭,白暮雪拍了拍他的肩膀,待他抬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呵,我什么也不會說的,你們逼迫我,與那個禽獸何異”他冷笑一聲,臉上一片死灰,似乎已經(jīng)做好了赴死的準(zhǔn)備。
“哎,這位兄臺。我可不是那些獄卒,我同你一樣也同樣痛恨那些人”我對他說道。
他抬頭瞧了我一眼,又是一句冷語“你一個姑娘家何必要淌這趟渾水,他們給了你什么好處”
我震驚的摸著臉,為了不讓人看出我是女子,我還特意在臉上摸了許多黑炭,他是怎么看出來。
牢里的光線很暗,只有月光從窗柱中流過,映在了裴中友白的有些發(fā)暗的囚服上。
“我真的不是他們的人,你相信我。大叔當(dāng)日義憤填膺的處理了那個舵主,我就相信大叔是個好人”我又對他說道,時不時的看向牢房外,真怕突然有人來。
“這樣大叔,我先給你解開鎖鏈”我拿著從獄卒身上拿到的鑰匙,急忙的打開他身上的鎖鏈。
裴中友拿手擋住了要開的鎖,手臂上的肌肉也跟著抖著“我不會逃的,你走吧。”
眼看就要開鎖了,卻被大叔擋住了,怎么掰也掰不開。
看了看他粗壯的手臂還是算了“那個大叔,你聽我說,我真的很需要你手上的線索。求求你,你就告訴我吧”我真的急壞了,一臉哀求的說著,就差給他跪下了。
“線索?你不是來要東西的?”裴中友眼神里有些疑惑。
東西?難道那幅畫就在這?我頓時興奮起來“對對對,就是東西,大叔你給我吧。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眼前的女子,眸子里閃著光,似乎非常開心“不行,我不能給你。”他還是冷聲說道。
“大叔??!我真的會救你出去的!你究竟為什么不肯給我呢”如果找不到那個神秘人,瀾州大陸即將又是一場生靈涂炭啊,更何況那個人還是來自現(xiàn)代的同胞。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再犯這種錯誤。
有腳步聲傳來,我一驚,看向了墻壁厚實的稻草“大叔你別說啊”轉(zhuǎn)身躲進了稻草。
“你在和誰說話?”獄卒長帶領(lǐng)一眾士兵氣勢洶洶的趕來。
那個喝醉酒被換了衣服的獄卒,正心虛的站在一旁。
裴中友低著頭,沒有說話。
“來人,搜!有人劫獄!”獄卒長說完又看向壯漢“想不到你們竟然還有同伙余黨!”
白暮雪躲在稻草里瑟瑟發(fā)抖,在心里默默祈禱著。東西就在眼前,差一點就能挽救了,可千萬不要被發(fā)現(xiàn)啊。
一炷香后“獄卒長,沒有發(fā)現(xiàn)”有獄卒陸續(xù)來報都沒有發(fā)現(xiàn)。
趙劉握著劍,環(huán)視著這個牢房。真神了,難不成還能憑空消失?
忽然,墻邊的稻草好像動了一下,他看向了掩在墻上的稻草,雙手握起了劍往那處稻草走去。
我在稻草里看著他就要走過來了,心里慌的不行。怎么辦?怎么辦?!
就在這時,有獄卒跑來報“獄卒長,外面有士兵說看到有黑影翻墻出去了”
“走!”獄卒長看了一眼稻草還是往外面走了。
我心有余悸的嘆了口氣,剛想出去。又聽到了夜北冥的聲音“獄卒長先去追,本王守著牢獄。以免那個人再次回來”
“那便有勞王爺了”趙劉行禮道,便又急忙趕出去追。
我心里咯噔一聲,完了完了,要是被夜北冥知道,我還不得被大卸八塊。
夜北冥剛?cè)肜沃?,便看到墻壁的一處稻草微微抖動著?p> 白暮雪驚慌的閉上了眼睛,并沒有注意到夜北冥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
夜北冥掀開一角,白暮雪頓時睜大了眼睛,四目相對。
幾秒后,夜北冥極速的蓋上了稻草,當(dāng)做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你們先去幫獄卒長,方逸留下,和本王一起守著。”夜北冥對面前的獄卒說道。
“是?!豹z卒齊聲后,往牢外趕去。
“方逸你過來”夜北冥黑著臉對方逸說道。
方逸一臉嚴肅的走過來,夜北冥又說“脫掉外衫”
“???”方逸有些懵逼了,王爺這是做什么。
裴中友一直都閉著眼睛,低著頭,似乎一切都不關(guān)他的事。
“脫?!币贡壁だ渎暤馈?p> 方逸只好脫下了外衫,夜北冥一把扔進了稻草里“把外衫換了,快點”
“?。吭趺从忠獡Q”方逸看見王爺把他的衣服扔進稻草堆里,又聽見這樣的話,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
“沒說你,你先出去”夜北冥對他說道。
方逸只好走出去,白暮雪換好了外衫走出來。幸好方逸的衣服也是一身黑色,穿上外衫倒不顯得突兀,只是頭發(fā)有些凌亂。
此時也顧不得這么多了,“待會你跟我在身后,我替你擋住那些士兵,你就爬墻出去”夜北冥說道。
又看見了她因走來走去黑不溜秋的雙腳,又寒了臉,真是個蠢女人。
夜北冥又走出去,從方逸身上拿了一雙鞋進來,扔給了白暮雪。
換好之后,徑直走向了牢外。方逸一臉懵逼的貼墻站著,不可思議的看著王爺憑空帶了個人出來。
那人一頭長發(fā)松松散散落在肩上,低著頭只見露出的半截臉,黑的如炭般。一身黑色外衫長到膝蓋處,明顯的不合身。
腳上套的是兩只黑色靴子,至于為什么說是套,因為極其不合腳!走起路來半拖半拉的,看起來別扭極了。
這難道是那個刺客?竟是個女子?王爺又為何會救她,方逸當(dāng)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夜北冥躲過了巡邏的士兵,一只手拎著白暮雪駕著輕功過了墻外,還找到了原來的鞋,讓她帶走。
方逸赤著腳欲哭無淚的站在牢里,看了一眼低著頭的壯漢。
幸好他不感興趣,不然她這個樣子實在是太丟臉了。
白暮雪按照原來的路線,回到了臥房。
關(guān)上門后,心慌的拍著小胸脯。夜北冥問起該如何是好。
白暮雪躺在床上想了一晚上,終于想出了個理由。
清晨很快到來,白暮雪度過了危險。
大理寺卻是人慌馬亂的找了一晚上也沒個結(jié)果。
他們甚至懷疑,牢里是不是有隱藏的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