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金牌的吸引力是巨大的,褚太子的笑話反正看得多了,圍觀群眾不感興趣,登時轉(zhuǎn)去打金子了,一時竟少有人注意到方才從馬車外飛出的紫衣男子是他們大褚最兇也最棒的男人褚客。
也有注意到的,但是褚客兇名在外,他們也不敢吱聲,只飛快地跑了。
從被褚客攬腰入懷的那一刻開始,元姝姝便有些不知所措了。
或許是褚行身上的脂粉味濃重得讓她聞著難受,忽然被褚客身上的木蘭香撲了滿臉,她貪婪地做了兩個深呼吸,便十分喜歡男人的靠近了。
睜眼又看見天際的晚霞,看見高處漸漸飄下各色的花瓣,看見褚客黑軟的發(fā)絲被風吹起,又輕輕拂過她的鼻尖。
她的后腰被男人的手臂緊緊扣著,她的身體和他緊緊貼著,整個人就要同夕陽一樣燒起來。
元姝姝微張著唇,摸著心口的起伏,抬頭悄悄看向褚客。
恰逢褚客打下了第一枚代金牌。
她甚至沒有看清他是怎么打下來的,他已經(jīng)帶著她快速落地,并利索地放開了她。
啊……好像還有點意猶未盡。
元姝姝腦中恍惚,那邊褚行已經(jīng)臉色大變冷汗津津。
從褚客破車而出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今天放屁砸了腳后跟,嗚呼哀哉了。
他調(diào)戲女人居然還被一年幾乎都見不到一次的皇叔撞見了!褚行跟被雷劈了一樣愣愣站著,又僥幸想著他那雖然兇煞但懶得管事的皇叔應(yīng)該不太會管這種事情吧?
他之前花名在外也沒見皇叔插手過,甚至偶爾被豬油蒙了心會想暗算一下皇叔,皇叔識破后也沒有同他計較。
不過這次皇叔竟然出手救了那個美人兒……莫非這美人兒皇叔也看上了嗎?可是他也沒做太過分的事情。
前后一聯(lián)系,褚行有了些膽量,哆哆嗦嗦地往前挪了幾步:“皇叔。”
元姝姝太想笑了,沒見過哪家太子像褚行這么慫包的。
不過當街讓褚客教訓褚行顯然不好,她拉了拉褚客的袖角:“固親王,我?guī)е麄兿热ゴ虼鹋?,等會兒過來接您?!?p> 褚客也是難得的心情復雜,垂眸看著捏著自己袖角的一雙素手,不由陷入自我懷疑,他剛才為什么要抱元姝姝?
他這輩子自記事起,還沒抱過女人!好氣啊,想把剛才的自己殺掉。
現(xiàn)在倒好,這個追求男色的女人對他越來越膽大了。
觸及到褚客陰惻惻的眼神,元姝姝飛快地拿開了自己的小手,又迅速帶著四個姑娘和賀愈去了。
小毛賊溜得挺有速度。
褚客抬眼,看見對面的便宜皇侄正瞪著眼睛看他的袖角一臉吃到大瓜的表情,他背過手,優(yōu)雅走近,幽幽出聲:“過來。”
馬車里,褚客坐得筆挺,褚行在他對面跪得筆挺。
褚行貴為大褚太子,多年來縱情聲色,不學無術(shù),可憑借著皇后的勢力和手段,這幾年也很少有官員進行彈劾,加上褚行此人嘴皮子功夫一絕,能將灃樂帝吹捧得不知東南西北,因此,即便他再怎么無能,依然穩(wěn)穩(wěn)地霸占著東宮。
但是他是怕褚客的,因為他知道大褚的安寧基本是靠褚客在撐著的,他知道褚客的武功是他練八百輩子都達不到的,而且自他幼時起,就常常聽到褚客若想要做皇帝隨時便可以做現(xiàn)在不做只是因為懶這樣的金玉良言。
所以這個皇叔,他可以偶爾去試探試探,但絕對不是真能招惹的,他還要當個快樂的褚太子。
“皇叔,您今日怎么來到這種小地方了?可是有何要事嗎?有侄兒能幫得上忙的嗎?”
“本王沒記錯的話,你后日大婚?”
“……是,皇叔好記性?!?p> 褚客掀開了車簾,便宜皇侄身上的味道太難聞了,他后悔讓他上馬車了。
“這幾年文武本事不見起色,連眼力見也沒了是么?”
他才不費神說教褚行不可沉溺女色,他只關(guān)心方才的那一樁。
褚行不知這話何意,他挺有眼力見的啊,他看見褚客立馬就慫了,這不是眼力見是什么?
“不知侄兒是哪里做錯了,只要皇叔說出來,侄兒一定改?!?p> 褚客不想再跟這樣的蠢貨待在一起了,陰冷的眸光掃過去,語氣有幾分不耐:“你看不出來,她是本王的人嗎?”
哇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皇叔什么時候有了女人?。哪膬赫襾淼倪@樣的美人?。∷裉煲蔡姑沽诵┌?!
褚行嘴角抖了兩抖:“皇叔,侄兒沒碰她,侄兒只是……您饒了侄兒,侄兒以后一定恭恭敬敬地對待皇嬸,絕無異心?!?p> 繼元姝姝之后第二位說話就能氣死他的人終于出現(xiàn)了,褚行這腦子是如何理解的?元姝姝怎么就成了皇嬸了?她配……她還真的配。
褚客單手按了按太陽穴:“滾?!?p> 讓他靜靜,今晚過于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