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身體撞擊和尖叫沖擊讓褚客隨即皺緊了眉頭,然不等他有所動作,右邊小腿也被抱住,跟著還有一聲狗叫。
?。?p> 褚客抬手,捉住元姝姝摟著他脖子的兩條胳膊將人無情推開,又抬腳甩開了小將軍,隨后認真地看向不遠處懸在空中的一張面皮。
元姝姝驚魂甫定,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么,后怕之余還有些興奮。
她抱了褚客!狗男人身上真香!
不過剛才被扒拉開的那一下也挺冷漠的,她挪步上前:“固親王,草民錯了……”
“走吧,你先。”
元姝姝有一種褚客雖然沒有殺她但時不時就要惡心她一下的感覺,她吸氣,看了眼不遠處煞白的一張面皮,心頭似有狂風呼嘯。
奶奶,您可真會玩啊。
萬熊塔共有五層,一樓二樓原先被用來供奉香火,往上只用作登臨,但知道塔底也有一番天地的,估計鮮有人知——褚客、元姝姝、小將軍恰巧赫然在列。
萬熊塔內(nèi)有一口枯井,井并不深,下去后可在井壁上找到一條甬道的入口,褚客跟在元姝姝后面,深刻體會到這女人飛檐走壁的本事。
明明直接跳下去就好了,非得沿著井壁走兩圈,班門弄斧,無語。
甬道黑暗,元姝姝體貼地伸手:“固親王,這里黑,您看不見的話可以拉著草民?!?p> “汪汪!”拉起來拉起來!
面前的這只手跟他的一樣白皙嬌嫩,不過看起來好像更軟一些,褚客凝著元姝姝晶亮的黑眸,淡漠開口:“走你的?!?p> “哦?!?p>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褚客這個王八蛋。
甬道并不長,拐了彎后便見一汪藍湖,湖前是一大片空地,湖后最顯眼的是一道威嚴的石門。
“固親王,這是塔底最底了?!?p> “嗯。”褚客從袖中拿出一小把干桂花,按著大黃狗的頭給它聞了聞,“去找人。”
小將軍并沒有動,反而抬頭對著元姝姝又叫了一聲。
你還別說,這兩個分開許久,默契還真是無敵的,元姝姝嗅了嗅,隨即對褚客道:“固親王,你要找那位奶奶?”
“為何這么說?”
元姝姝低下頭,聲調明顯低了下去:“因為那位奶奶身上也帶有這樣的香氣?!?p> 不完全是干桂花的氣味,還有些淡淡的木芙蓉的香味。
褚客定定,看來元姝姝認識的人,跟他要找的真是同一個。
有意思,這女人和熊海洱怎么認識的?
“可是固親王讓小將軍找她,也太費功夫了?!?p> 雖然元姝姝真的不是很想再見到那位,但褚客若真在這兒耗著,她也得同樣耗著。
她不喜歡干等。
褚客負手,聞言依然平靜:“那你來?!?p> 小將軍眼神迷離,它從元姝姝堅定的眼神里,看見了昔日不堪的經(jīng)歷。
只見元姝姝飛身躍起,足尖點過湖面,轉眼落至對岸,然后腳步輕盈地走到石門邊上,輕車熟路地找到了開門的機關。
機關一下,轟隆聲囂張響起,小將軍默默地跑遠了。
見石門開出了一條縫,褚客似乎察覺到元姝姝是怎么跟熊海洱認識的了,能這么快就找到機關,想來曾經(jīng)“探險”的時候下了不少功夫吧。
在萬熊塔最大的秘密處弄出這么大的動靜,不能把熊海洱引出來就怪了。
石門“砰”被一陣風關上了,有人掠湖直對元姝姝:“搗蛋鬼!你是要氣死我這個小老太嗎?!”
這熟悉的指責,元姝姝好慌。
地上許久沒清潔了,熊海洱落地的時候,撲了元姝姝一臉的塵灰。
她抬手抹干凈臉,揚出甜美可人的微笑:“奶奶,好久不見,看您一如既往地康健,我真是開心?!?p> “開心就是給我這個小老太添堵嗎?”熊海洱氣急敗壞,指著對岸的褚客對著元姝姝念叨,“你們兩個是何時湊到一起去的?你竟然幫他欺負我?我們好歹還有兩個半時辰的交情,你就這樣把我賣了?你都不帶猶豫的??!多年不見,難道你一個無雙神偷落魄了,開始為褚客這家伙辦事了?不是我小老太說你啊,你夠壞的了,你還跟著褚客,這是想壞透了么……”
真的,別念了。
元姝姝苦著臉,想起曾經(jīng)被熊海洱的碎嘴支配的那兩個半時辰,她這可愛的小腦袋瓜都快炸了。
熊海洱頭頂正道的光繼續(xù)教育:“你那狗呢?那狗是不是也跟來了,叫它出來我們聊聊,這不管是做人還是做狗,都要恪守最基本的原則……”
“前輩?!?p> 褚客不知何時已經(jīng)從對岸過來了,他已經(jīng)欣賞了一會兒元姝姝的無助,若不是他還有事,這熱鬧他倒是想繼續(xù)看下去的。
看元姝姝吃癟,似乎成為了他生活中新的樂趣。
熊海洱回頭看了一眼褚客,喲,小子今天穿得還挺好看。
“喊什么,先等著,等我訓完這個搗蛋鬼?!?p> 訓完?完?
元姝姝已經(jīng)無力深究為何熊海洱敢這么與褚客說話了,她現(xiàn)在有些暈眩。
“奶奶,不好了,我好像有點難受,有點暈,有點想吐,有點累,我怕是病了?!?p> 熊海洱冷笑:“你說害喜小老太我還能信一信。”
“我害喜?!?p> “喲,害喜啊,這我更要說一說了,有了孩子的人更不能為所欲為,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要開始為子女考慮,有些惡習得盡早改……”
她不害喜了,她害怕。
元姝姝可憐巴巴地看向褚客,她希望褚客能救她于水火,畢竟她曾經(jīng)不聽熊海洱念叨,瀟灑離開了此地,然后就被設計困在了八卦陣里。
陣法她其實學得不錯,但很遺憾的是,教她陣法的大師是熊海洱的徒弟,微笑。
因此,當年她和小將軍被迫聽了兩個半時辰的思想教育,期間多次破陣失敗,這對她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這次同理,她不想惹毛熊海洱,只能寄希望于褚客。
“你看他干什么呀?孩子是他的?。 ?p> “咳咳。”元姝姝險些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奶奶,我說著玩兒的,我清白著呢?!?p> 熊海洱用鼻子出了口氣:“這還差不多,我雖然嫌棄你,不過真要談婚論嫁,褚客不配。”
?。??
褚客眉骨一翹,他不配?他多好一個男兒!
元姝姝這才發(fā)現(xiàn)熊海洱是真的敢說,她偷偷瞄了眼褚客的臉色,卻與男人的視線撞個正著。
這人的眼睛是真的好看啊。
不對,這人真是哪兒哪兒都好看啊。
那啥,她覺得他們倆其實挺配的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