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客的性子與旁的高門顯貴有很大不同,比如吃的飯菜一向簡單家常,當(dāng)飽就行。
晚飯三菜一湯,有葷有素,量都不多。
他落座,對飛棋道:“底下布膳都讓她來,你們?nèi)ッe的?!?p> 飛棋應(yīng)了,將手里筷子遞給元姝姝,又飛快地拋了個媚眼。
元姝姝第一次伺候別人用飯,還有點緊張,只顧著怎么握筷子比較規(guī)矩,沒注意飛棋的小動作,不過,褚客看見了。
他院子里的這幾個丫鬟,是寂寞了現(xiàn)在連女的都想下手了?
真是夠糟心的。
他一副沒眼看的樣子讓元姝姝以為自己又哪處不得待見了,連忙近前笑道:“固親王,您用膳。”
褚客吃飯十分斯文,將“食不言”三字貫徹得徹徹底底,只是元姝姝煎熬得很,看著別人吃香喝辣實在是百爪撓心。
她又餓了。
她肚子一餓便會叫,顯然,這次她又沒控制住。
褚客沒什么反應(yīng),元姝姝也不敢亂動,忍著餓將一頓飯伺候完了,心里卻暗罵這個活兒真是多余。
干嘛非得有個人幫忙把菜夾到碗里?簡直事精。
褚客漱了口,叫了鳴琴收拾碗碟,示意元姝姝跟他走。
“褚行下月娶親,你既然申請了每日出府的時間,賀禮一事便由你去辦?!?p> 褚行就是當(dāng)朝太子。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為什么讓她去辦賀禮??
元姝姝驚得說話的音調(diào)都走高了:“固親王,草民只在這里待一個月。”
“日子是下月初一,今日已經(jīng)二十八了,你趕得上?!?p> 這日子安排得可真夠急的。
元姝姝也急,急得結(jié)巴:“草民、草民怎么能幫固親王準(zhǔn)備、準(zhǔn)備這等大禮?!?p> 這事情應(yīng)該管家去辦吧?
“能算什么大禮,成個親而已。”
元姝姝算是發(fā)現(xiàn)了,對褚客來說,可能沒什么事情能算是大事。
“可是草民從未做過這類差事,若搞砸了,豈不是壞了您的名聲?”
“所以你不可搞砸?!?p> 書房到了,褚客停下步子,轉(zhuǎn)身看著元姝姝郁結(jié)的神情,心中竟生出幾分成就感:“府內(nèi)的東西自然不可能送給褚行的,其他人走不開,你去辦最合適?!?p> 他目光下移,落在元姝姝的肚子上:“本王要看書,你去用膳吧?!?p> 不知是不是她腦補(bǔ)過度,元姝姝隱隱覺得褚客這一出是在報復(fù)她剛才在他吃飯的時候叫了肚子。
若真是這樣,這男人還挺幼稚的。
“草民盡力,請問固親王,草民可以申請今天的半個時辰嗎?”
她倒是一天也不浪費。
褚客哼笑,點頭準(zhǔn)了:“過時不回,以后就別想出去了?!?p> 這人的威脅一個比一個狠,元姝姝暗示自己冷靜,從書房出來,幾乎不帶停地直奔王府門口。
想來看門的小廝已經(jīng)得了褚客的吩咐,她出門的時候并未受到阻攔,終于看見不遠(yuǎn)處那棵大槐樹的時候,元姝姝都快哭了。
這就是自由??!
天色將晚,趁著還有點光亮,她先回了客棧。
“元姐姐!”
正要上樓,身后就傳來虞笙歌興奮的叫喚,元姝姝轉(zhuǎn)頭,見到兩張熟悉的臉蛋,眼淚差點沒飆出來。
好委屈,雖然在固親王府的一天一夜有驚無險,但她這個一向瀟灑恣肆驕傲膨脹的大小姐還是覺得生活好艱難。
脖子被人摟住,虞笙歌言語歡快:“元姐姐,你怎么這種打扮,我方才在外都沒敢認(rèn)呢!”
這鬼丫頭摟脖子沒輕沒重的,元姝姝咳了兩聲:“進(jìn)屋說,這么多人看著呢?!?p> 進(jìn)了屋,金兜兜先看了元姝姝的手傷,驚奇恢復(fù)之快,還以為元姝姝能用內(nèi)力療傷了。
“能個屁?!彼藗€白眼,在床上呈大字躺著,嘆了一口長長的氣,這才將來龍去脈都講了一遍。
講完,并沒有聽到兩個人同情她,元姝姝側(cè)頭,看見這兩個人雙手合十頭部微仰眼睛里滿是崇拜之色。
“小師姐!你真的看到固親王了嗎?他真的一下子就識破你了嗎?他真的太厲害了吧!”
“元姐姐!你真的看到固親王了嗎?他真的長得特別優(yōu)秀嗎?還放了你一馬,他真的內(nèi)外兼修哎!”
她刀呢?
這倆糟心玩意兒!
“搞清楚,我的命在他手里捏著呢。”
金兜兜沖過來:“小師姐,要不你問問固親王,府里缺不缺小廝?”
虞笙歌也沖過來:“元姐姐,要不你把固親王收了吧!絕世美男呢,可遇不可求?!?p> 元姝姝咬牙:“要不我?guī)湍銈兙毦毺祆`蓋吧?”
哦,大可不必。
她又累又餓,實在沒精力再跟這兩人費嘴皮子,讓弄了一桌飯,先小瞇了一會兒。
小拾肆
算了,明天補(bǔ)更吧(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