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
悲催的命運(yùn)在這一刻忽然交匯,南宮燕從睡夢中驚醒,兩行清淚已經(jīng)是在臉上留下了兩條印記,她夢見了死去的那些親人,夏靈兒也陡然驚醒,她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竟然是睡著了,夢見了悲慘的過去,馬車的速度漸行漸緩,夏靈兒掀開窗簾,一道雄偉的城墻巍然聳立,天海城,到了,她看了一眼身后,也有一輛馬車緩慢的地跟在那,馬上是一位極其年輕的馬車夫,那位馬車夫一直望著那高大的城樓,嘴里喃喃自語,似乎是在感嘆天海城墻的巍峨,年輕馬夫的車簾被掀起,一個婦人面孔探了出來,婦人雖相貌身材不好,但一雙眼睛卻是柔如秋水,舉手投足只見氣質(zhì)尤佳,夏靈兒只撇了一眼就不由得贊嘆,好漂亮的一個姐姐!
進(jìn)入天海城之前,所有的人都要排隊在城門口一一驗證身份,一時間各類馬車,馬匹,各類身著奇裝異服,形態(tài)與膚色各異的人們都能在天海城樓下見到,這是天海城的規(guī)則,但也有部分人,不需要遵守,一者是官家自身,另一者,是仙道門之人!前者為官權(quán),后者,那便是盛名下的特權(quán)!
余修趕著馬車,跟在前一輛看著比他這輛車還要破舊的馬車后面,看著前車的車轱轆都縫補(bǔ)了幾塊木板,余修不由得感嘆自己選了一輛還不錯的馬車,不過目的地已經(jīng)到了,進(jìn)了天海城,仙道門就已經(jīng)近在咫尺了,一邊感嘆著幾個月來的行程,一邊時不時的輕揮馬鞭,讓馬車前進(jìn)一段距離,在他的馬車后面,是一個約莫四五歲的小男孩,男孩旁邊是一位容貌年輕的少婦,少婦衣著不差,但也僅是比普通布料高級一點的細(xì)花步,小男孩也許是排隊等的無聊了,一直圍著余修的馬車轉(zhuǎn)悠,又是拉車輪,又是爬車尾,余修每次揮鞭也是動作大力氣小,他眼角可是一直瞅著這個小家伙的,純粹就是想逗逗他,果然,每次余修一抬手,小家伙都嚇得趕緊松開手,怕馬車前行將自己帶倒,但是馬車每次都只緩緩的前進(jìn)了一點距離,這讓小家伙膽量大增,直接就趴在了余修馬車車尾上,那名少婦在旁邊不停的把兒子拽回來,有些羞赧和無奈的向余修道歉,余修擺擺手表示沒關(guān)系,還對著小男孩勾了勾手指,示意小男孩坐到馬車的前頭,于是余修的馬車前,多了一個好奇的小男孩,余修靠在馬車的邊柱上,將鞭子交給小男孩,不一會,小男孩就能替他控制馬車前行,余修嘴角一咧,就靠著馬車瞇起了眼睛,他依然回憶著與逍遙子的那場戰(zhàn)斗,逍遙子的御氣手段,他還在不斷的摸索嘗試。
就在這時,身后排隊的人群一陣騷動,一小隊人馬策馬奔騰而來,約莫十來位,各個都是男才女貌,神態(tài)俊雅,隊伍前頭是一對身穿藍(lán)衣的男女,其余五男三女皆穿青衣,他們背負(fù)長劍,腰戴玉佩,坐下也是良駒駿馬,以兩人為首呈現(xiàn)一個略微尖銳的扇形前進(jìn)路線,這樣的一支隊伍,氣質(zhì)與氣勢都令在場的人們自愧不如,即將臨近人群,他們的速度仍然是絲毫未減,蜿蜒的人群趕緊讓出來了一個寬闊的通道,不少明眼人看出他們的來歷后,也都紛紛讓開了道路,那群人前進(jìn)的方向,是天海城門的一個側(cè)門,那便是部分人的快速通道,而那群人,便是仙道門之人!
人群快速讓開后,一輛馬車變得格外顯眼,那是一個年輕車夫驅(qū)使著的馬車,馬車的前頭還坐著一個小男孩,那名少婦,則在一旁焦急的呼喚兒子下來,那輛馬車不偏不倚,剛好堵在側(cè)門和那群仙道門隊伍的中間,夏靈兒的馬車本來也在他前面不遠(yuǎn),但是老馬夫處事精明,一甩鞭早就將馬車往遠(yuǎn)處走了走,避開了那支來勢洶洶的隊伍,南宮燕見余修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手中沒有絲毫動作,她就感覺頭疼,這家伙肯定又要鬧事了,一路上凡是不平之事,余修都要鬧上一鬧,管上一管,說是為了心中的俠義,南宮燕招手示意那名年輕婦人上馬車,眼見兒子不愿下來,婦人一咬牙,上了馬車,在另一端,夏靈兒拿出了一枚玉佩,如果那群人要蠻橫沖撞過去,她就準(zhǔn)備隨時攔下去群人,一時間,場間所有的眼睛都看向那輛年輕車夫的馬車,馬車前一刻周圍還都是人,此刻周圍十幾米內(nèi)已經(jīng)是空空蕩蕩,仙道門的隊伍仍是速度不改,筆直的朝著那輛馬車沖撞過去,再過十幾秒,那輛馬車就會被仙道門的隊伍沖翻,那名少年和孩童,甚至是車內(nèi)的人,都可能成為鐵蹄下的亡魂,想到這里,不少神經(jīng)變態(tài)之輩感覺心跳在劇烈加速,他們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看那種慘烈的場面,就是城樓下的幾名官兵,也將視線投了過來,一旦發(fā)生騷亂,他們需要第一時刻去制止。
仙道門的這支隊伍自然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了那輛擋在路中間的馬車,一名青衣弟子見那輛馬車沒有讓開的意思,向為首的建議道:
“師兄,我們繞開??!?p> 他說完后,隊伍里沒有一個附和他的,他是這里面的新人,自然不知道為首者的脾氣,他不清楚,別人可清楚!
“繞開?那要看他敢不敢不讓!”
為首的那名藍(lán)衣公子眉頭皺起,他甚至加快了速度,..而就在他們離那輛馬車還有十丈遠(yuǎn)時,余修輕輕的抓起小男孩持鞭子的右手,他回想著手持竹桿力劈江面的逍遙子,于是也將鞭子舉了起來,對著隊伍來襲的方向,猛然朝著地面一劈!
皮鞭像一桿彎曲的竹子一樣拉滿了彈性劈在地面上,一聲轟隆巨響,地面上的灰塵在一瞬間被振起,四周的空間都黃沙籠罩,來勢洶洶的仙道門隊伍視線受阻,紛紛勒馬停下,為首的藍(lán)衣公子臉色陰沉的看向黃沙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這邊,甚至是城樓上的一些將領(lǐng),也被這一聲轟鳴聲嚇到,紛紛在城樓上遠(yuǎn)眺過來,黃沙阻擋了他們的視線,等到沙塵散去,仙道門那名藍(lán)衣公子瞳孔一縮,左手毫不猶豫的拔出長劍,神色凝重,隨即在一瞬間,九把長劍相繼出鞘,鋒芒所至,便是那即將消散的煙塵,仙道門那邊,唯一沒拔劍的是同樣為首的那位藍(lán)衣女子,藍(lán)衣女子微瞇著眼,眉心生了一顆美人痣,細(xì)長的柳葉眉下是一雙猶如寒冬一樣冷漠的眼眸,她停下了馬,只是不想衣服在回城之前被多余的灰塵侵襲,她對沙塵之后是什么情況也不好奇,只是靜靜等待著,因為在這天海城下,沒有什么危險,是她身后的這九個仙道門人不能解決的,然而下一刻,人群一陣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