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媽媽在小伙計的攙扶下爬出廢墟,出來后她定定望著郁祁。
月光懶懶灑下來,為他鍍了層銀色光華,他靜靜站在那里,慵懶愜意,卻讓人覺得他生來高貴。
這一夜月色甚好,這一刻歲月靜美。那如玉的人兒,不似在凡間。
金滿樓是定南城最紅火的花樓,一到晚上就會客滿。
樓里琴瑟琵琶都唱響,美人銷魂舞絕裳。
后院柴房倒塌也沒有引來圍觀。
金媽媽一揮手,小伙計們沖到郁祁身邊,幾下拿住他。
伙計們親眼看過郁祁掙斷繩子,按住郁祁時都用了很大力氣,卻沮喪地發(fā)現(xiàn)他們按住的人連姿勢也沒變一下。
這種感覺很糟糕,就像是幾只蜉蝣想要撼動大樹。
蜉蝣用盡解數(shù),大樹還是巋然不動。
郁祁沒有反抗,任由伙計們捉著自己,卻不肯隨著伙計們的力道改變自己的姿勢。
風(fēng)騷的殿下無論什么時候都不會忘記擺姿勢,擺好的姿勢是不可能變化的。
金媽媽慢慢走到郁祁身邊,微微笑著,“喲,哥兒還會一些武藝?武藝在金滿樓可用不上,還是廢了比較好?!?p> 她說完這話,從頭上取下一根尖銳的金簪就準(zhǔn)備刺在郁祁手筋上。
“別!”郁祁好心提醒。
金媽媽被郁祁這一聲嚇到,手一抖,金簪直直插到郁祁掌心上。
金簪應(yīng)聲而折,它的使命終結(jié)了,它輸給了郁祁的皮厚。
金媽媽看著郁祁。
郁祁很無辜,“我提醒過你,另外你這簪子不是純金的,金簪不會折?!?p> 金媽媽,“……”
郁祁輕輕抖了抖,把按住他的小伙計都甩出去了。
伙計們一個個噗噗落在地上,摔得頭昏眼花。
終歸,蜉蝣不能撼動大樹,也不能和大樹相抗。
“喲~哥兒武藝很高啊?!苯饗寢屇樕悬c(diǎn)白卻笑得很諂媚,她對伙計們使了使眼色,摔在最外面的伙計站起來就走,大概是去搬救兵了。
郁祁根本沒有怕,還覺得很有意思。
這么暗的月色下,小伙計能從花花綠綠的金媽媽眼里看到眼色,不容易。
“哥兒啊~這么好的武藝你是在哪里學(xué)的?”金媽媽急于穩(wěn)住郁祁。
郁祁很配合,“嗯,算是自學(xué)吧,其實(shí)我武藝不算高?!?p> 他說的是實(shí)話,金媽媽卻覺得他是謙虛,夸得更歡了。
郁祁充分領(lǐng)會到金媽媽的夸人本領(lǐng),不愧是混跡花樓的媽媽,嘴唇一碰就將人夸得飄飄然。
郁祁沒有飄,金媽媽每夸一句他都會點(diǎn)點(diǎn)頭。
好不容易聽到有人夸自己,殿下要好好享受。
這種詭異的情況一直持續(xù)到救兵到來。
所謂救兵,是金滿樓戰(zhàn)無不勝的打手團(tuán)。
打手們住在后院的小屋里,伙計叫他們過來,沒有打擾到樓里的客人。
浩浩蕩蕩五十個精壯的大漢組成的打手團(tuán),看起來很有安全感。
金媽媽笑瞇瞇的,不露痕跡地站遠(yuǎn)了一些。
她看著月光下的郁祁,輕輕嘆息一聲。
這個哥兒長得很好看,腦子卻不太好用。
“小子!聽說就是你在鬧事?”一個大漢拿著木棍指郁祁。
“大概是吧?!庇羝钣行┎淮_定。
“小子,你很囂張啊,既然賣身到我金滿樓就是金滿樓的人,不聽從金滿樓的安排就是欠收拾?!贝鬂h拿著棍子向郁祁打去。
金媽媽不自覺握緊了拳頭,那大漢是金滿樓最強(qiáng)悍的打手,出手沒有輕重,萬一把這雛兒打壞了……
顯然金媽媽擔(dān)心的事兒是不會發(fā)生的,因?yàn)槟俏淮鬂h被郁祁一揮手捶到地上。
大漢趴在地上不知死活,許久都沒起身。
“小子可以啊!”打手們沸騰了。
他們在金滿樓總是欺負(fù)手無縛雞之力的姐兒哥兒,早就覺得不過癮了。如今遇到一個身手不錯的,頓時興奮了。
“嗯,為了節(jié)省時間,你們一起上吧?!庇羝畲蛄藗€哈欠。
他今天喝了很多酒,龍宮藏酒的后勁兒很大,他有些困了。
只是他這副懶懶的模樣成功激怒了打手團(tuán)。
“小子你很狂妄,要我們一起上,你可別后悔?!庇腥说?。
“不后悔不后悔?!庇羝顢[擺手。
“嘿這小子!真是欠打??!金媽媽,你可別怪我們把他打壞了?!庇腥藢で蠼饗寢尩囊庖?。
金媽媽微微點(diǎn)頭。
打手們得到允準(zhǔn),立刻蜂擁而上……
片刻后,打手們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
郁祁打個哈欠,眼底水氣氤氳,環(huán)顧一圈看到金媽媽,“嗯,你可以繼續(xù)夸我了?!?p> 金媽媽,“?。?!”
金媽媽看著郁祁明媚的面容,有些懷疑他是隔壁怡紅院派來攪和金滿樓生意的。
是這樣的話就不能鬧大,不能讓客人們知道。
她回頭看著金滿樓后門,看到?jīng)]有客人過來,頓時放下一半心。
金媽媽攥緊拳頭,下午那女子來賣人時有那么多疑點(diǎn),她都忽略了不去想,她不該貪圖這男子的姿色。
當(dāng)時怎么不多想想,這般絕色的男兒為什么只賣一個銅板。
想到這里,金媽媽反而不抖了,她笑道,“哥兒可有主子?”
“主子?”郁祁想到他家老爺子。
老爺子免他疾苦,養(yǎng)他成人。
他要報恩,老爺子在某種意義上確實(shí)是他主子。
想到這里,郁祁點(diǎn)頭。
金媽媽捂住自己胸口,從懷里夾層掏出一張紙,“哥兒,我手里有你的身契,你倒不如跟了我,金滿樓是定南城最紅的花樓,以你的姿色,加入金滿樓后,一定能讓金滿樓更紅火一些?!?p> “哦?!庇羝羁粗饗寢屖掷锏募?,紙上有河娘娘的氣息。
所以是大明河那只女妖把他賣到花樓的?
真是……干的漂亮。
“哥兒是隔壁怡紅院派來的吧?哥兒放心,怡紅院許給你什么好處,我金滿樓必定雙倍許給你?!苯饗寢尩?,“哥兒?你有在聽嗎?”
郁祁打了個哈欠,“你想得太復(fù)雜了,哪有那么多陰謀?真相就是我在你這兒鬧事,你可以拿著我的身契去府衙,狀告一下把我賣到這里的人,最好把那家伙告得傾家蕩產(chǎn),雖然我覺得你沒那本事?!?p> 金媽媽,“……”
郁祁慢慢走近,他走得優(yōu)雅,金媽媽卻沒心思欣賞,想著他幾下打暈了五十幾個打手,他若想殺了自己也是很輕松的吧。
“你!你!你!你別過來!”金媽媽有些腿軟,“君子動口不動手!”
“哈?”郁祁聽到這里,對著金媽媽拱了拱手,“這是頭一次,有人要求我動口不動手?!?p> 金媽媽,“……”為什么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郁祁笑得很好看,“我真的可以動口嗎?”
金媽媽被他的笑容晃了晃,不自覺點(diǎn)點(diǎn)頭。
“你是好人?!庇羝畋?。
莫名其妙被發(fā)了好人卡的金媽媽,“……”
郁祁腳尖輕點(diǎn),跳到金滿樓屋檐上,扯下屋檐上掛著的玉鈴鐺。
咔嚓咔嚓幾口吃了,他一邊吃一邊扯,還不忘對金媽媽招招手,“好早就想吃了,謝謝你答應(yīng)哈。啊對了,我在金滿樓打了人,你記得拿著我的身契去府衙狀告賣我的人啊。哦以你的本領(lǐng)肯定找不到她,沒關(guān)系我?guī)湍阏业剿?,然后咱們一起狀告她,好不好??p> 金媽媽,“?。?!”
九八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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