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完全打消他的疑慮是不可能的。”莊玨一想到田藍和王公望曾經(jīng)同床共枕,相熟相知,好像心里釀了醋一般,連口鼻里都散發(fā)出酸酸的味道,于是問道“今晚的菜放醋了么?”
田藍被突如其來的問題弄的一頭霧水:“沒有啊,晚上咱們一起吃的呀?!?p> 哦哦,可能是錯覺吧,莊玨想著,然后把思緒拉了回來:“讓‘王妃’出面就可以了?!?p> 聽到這里,兩人會心一笑,無需言語,便通了心意。
王公望得知莊王妃要見藍藍和春鵑時,非常意外,他萬萬想不到田藍會和莊王府有什么關(guān)系,也想不到莊王妃居然和藍藍是舊識,更想不到的是這個藍藍居然是真的?
王公望現(xiàn)在腦子里一團漿糊,亂七八糟。他吩咐讓仆人先給兩位姑娘收拾好,送到莊王府,自己則需要靜一靜,好好捋捋這里面的事兒,難不成真都是巧合么?
明珠和春鵑安然回來以后,田藍便想著脫身之法。
此時她坐在莊玨的房間里,一只手拖著腦袋,一只手把玩著茶杯,愁眉不展的念叨著:“怎么跑呢……怎么跑呢……”
莊玨看著面前的小人兒,臉都擰成了麻花,心里起了捉弄之意:“你可知道你現(xiàn)在看起來很……”
莊玨突然的停頓,成功引起了田藍的注意,待莊玨慢慢悠悠的說出“丑”字以后,田藍一躍而起,順手把手里的茶杯扔了出去:“丑你個大頭鬼!”
待看到莊玨準確無誤的接到茶杯后,田藍看向莊玨的目光中突然冒出了金光。
莊玨每次看到田藍閃亮亮的眼睛,就知道她又“有利可圖”了。于是走到桌子面前,把杯子輕輕放下說道:“有什么要求,說吧?!?p> 田藍一臉偷雞賊的表情狗腿的說道:“聽說你武功很厲害的呀,我可崇拜你了。”莊玨好笑的抿了抿嘴唇,等著她的下文,然后果然聽到:“你能教教我么?別的不用教,就學(xué)逃跑,怎么樣?”
“本王不會逃跑?!鼻f玨又臭屁的用起了“本王”這個詞,跟田藍呆久了,什么王爺奴婢的好像都不存在了,沒有了尊卑之分,這可不是個好事情。
“呸呸!不是逃跑,是防身,防身?!碧锼{趕緊改口道。
“你能給本王什么好處呢?”莊玨繼續(xù)昂首挺胸,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其實背著田藍的時候早就悄悄彎起了嘴角。
“嗯……你想要什么呢?銀子你不缺,權(quán)利你不在乎,當然我也沒有。美女怎么樣?我看你身邊總是孤零零一個人,給你找個大美妞陪著你,豈不快哉?”田藍現(xiàn)在已經(jīng)儼然一副販賣違禁物品的模樣,看的莊玨直想蹂躪她這張可愛的臉。
沉浸在愛情中的人,什么模樣都是可愛的。
“這個主意不錯,只是不知道這位大……美妞長相如何,身段如何?!鼻f玨順著田藍的話往下說,眼睛對田藍進行了一場從上到下、從里到外的“審美”。
田藍趕緊雙手交叉,捂著胸口說道:“我不是大美妞!還有師徒戀會被世人唾棄的!”
“本王什么時候答應(yīng)收你為徒了?”莊玨壓抑著自己的笑容說道。
“那你要怎樣才肯教我?”要不是聽說你武功高強,才不找你呢,哼!臭屁!
“嗯,先觀察幾天,看看你有沒有誠意?!鼻f玨又給田藍下了個套,然后不用費力,田白羊自己就鉆進了套里:“好的好的,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p> “先幫本王更衣,困了。”莊玨吩咐到。
田藍心里編排了他一句:沒手啊。然后就給莊玨脫起了衣裳,一邊脫一邊試圖繼續(xù)“誘騙”他道:“我跟你說啊,那個大美妞的事你要抓緊時間考慮啊,不然像葉依依一樣,很快就會被別的豬拱了,到時候你想要都沒有了。那姑娘長的可俊了,年齡也合適……呃,你有二十二么?哎呀,不管了,反正差不了多少,你們男人不都喜歡年輕的么?你天天面對我這樣的老姑娘有什么意思,年輕的姑娘是……”
脫了外衫以后,莊玨轉(zhuǎn)了過來正對著田藍,身高差在田藍頭上投下了陰影,打斷了田藍的“傳銷”活動:“本王就喜歡老的?!?p> 田藍一聽有人說她老,腦袋上“噌噌”就開始冒煙:“你才老呢,你全家都老!我比你小多了,正是貌美如花,如花似玉,似水年華的好時光!”
“哦?那就你了?!鼻f玨說完便去解田藍的衣衫。
田藍一下子跳開,沒想到力道大了跳遠了,居然把腰帶解開了不說,還生生的轉(zhuǎn)了幾個圈。轉(zhuǎn)的田藍直發(fā)暈,大叫道:“這衣服太坑人了!”
然后東倒西歪的眼看就要倒地上了,被人一帶,便倒進了莊玨的懷里。
好喜歡這股清香。田藍雖然腦袋暈,鼻子還是管用的。深深的又嗅了嗅鼻子,反正也站起不來,暈著呢。
“聞夠了么?”莊玨有些好笑的看著懷里的“小狗”,任由她在他懷里靠著。
“還沒有?!碧锼{賴皮起來,這個味道真的好聞,還讓人覺得心靜,靜下來了以后就會覺得困。田藍窩在莊玨的懷里,靠了一會兒,打了哈欠,然后眼皮就開始打架。
莊玨輕柔的把她抱了起來,也就幾步的距離,懷里的小人便傳來了沉沉的呼吸聲。
這幾日田藍確實有些累了,在這個時代,門沒有用,報官也是愛搭不理的,自己又沒有武藝,還處于這種四面楚歌的環(huán)境中,田藍連睡覺神經(jīng)都是緊繃的,多少次深夜被噩夢驚醒后,便再難以入睡,一連幾日,田藍都沒有再好好睡過覺了。
所以當她從莊玨身上感受到久違的安心之后,便想放縱自己休息一下,一下就好。
莊玨把田藍放到床上,給她脫了鞋子,又去點了安神香,才在她旁邊躺下。安心的睡吧,傻姑娘,我一直都在。
田藍這一覺睡的很安穩(wěn),精力充沛,所以早上起的也早。睜開眼的時候,看見的是一張英俊的睡顏,沒有打呼嚕,也沒有流口水,英俊的人連睡覺都這么文雅么?
看著看著,田藍越來越喜歡,也不想再違心的掙扎,低下頭,輕輕的吻了一下熟睡中的人,小聲說道:“不管你如何,我是喜歡你的?!?p> “是么?”熟睡中的人說完,才睜開眼。
看著這雙讓人心動的眼睛,田藍嚇了一跳,心“撲通撲通”的加快了速度,然后便有些羞澀的“嗯”了一聲。
看到田藍如此嬌羞的模樣,莊玨心中一動,手臂用力,一個天旋地轉(zhuǎn),田藍便被某人壓到了身下。兩人感受著對方急促的呼吸,還有隔著衣服傳過來的體溫,都有些心猿意馬。
莊玨看著眼前的小人,面色緋紅,越看越著迷,于是忍不住慢慢的靠近,輕柔的吻了下去。待溫熱的唇覆蓋下來,田藍便伸出手輕輕的圈住了他。我不想再想以后了,此刻我就是喜歡你,真的喜歡你。
得到身下人的回應(yīng),莊玨的吻便更深了一些……
正在此時,外面?zhèn)鱽砑贝俚呐拈T聲:“王爺王爺不好了!”春鵑感覺王爺?shù)奈蓍T沒鎖,也不管不顧了,直接就推門而入,當她看到兩人衣衫凌亂的上下疊在床上后,連忙尷尬的一邊賠笑一邊退出門外:“沒事了,沒事了,你們繼續(xù)……”
氤氳的氣氛一下就消散了,莊玨起身,先幫田藍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衫,然后才整理了自己的,輕輕的吐出了一句:“春鵑該嫁人了?!?p> 田藍輕笑出聲,從身后抱住背對著她的莊玨,問道:“你看誰比較合適?”
“你知道的?!鼻f玨握著從腰間伸過來的手。女子的手原來如此溫軟細滑,感覺稍微用力便會碎了一般。
田藍感受著他粗糙的大手在自己手上來回的婆娑,他的手又厚又糙,還有老繭,蹭的田藍微微有些疼又有些癢。
兩人就這樣溫存了一會兒才起身用膳。
莊玨吃了早飯后,便出去了。田藍本想問問他去哪兒,可是張了張嘴還是閉上了:他若想說,又何必去問。
田藍沒想到莊玨這一走,兩人再見面卻是幾個月以后的事了。
早上莊玨走后一直都沒有再回來,田藍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心里直發(fā)慌,于是把玉笛、團扇等很重要的物什打了個小包,交給了春鵑和明珠。
第二日,田藍沒有等到莊玨,等到的卻是牢獄之災(zāi)。
一名太監(jiān)站在院子里,對田藍宣讀道:“民女田藍,原是王將軍的夫人,后隱瞞身份嫁入莊王府,此乃欺君罔上,大逆不道,罪不可恕,先判入獄,刑期擇日宣判!”
田藍再三囑咐春鵑和盼月,要看護好她的東西,便跟著衛(wèi)兵去了天牢。
天牢,只有重刑犯和死刑犯才回去的地方。田藍進來時,看到的是一名遍體鱗傷,看不出死活的囚犯被拖出去了。他們從田藍身邊經(jīng)過的時候,田藍絲毫感覺不到那名囚犯的呼吸,也沒有呻吟聲,可能是暈過去或者是死了吧。封建王朝就是這樣,人文水平低下,草菅人命之事常有發(fā)生,更別說這種囚犯了。
田藍抬頭看了一眼藍天,下次再想看到藍天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隨著鐵鏈落下的聲音,田藍被關(guān)到了一間單獨的牢房中。這里四處充斥著刺鼻的腥臭味,時不時的還會傳來遠的或者近的慘叫聲。田藍用袖子捂著鼻子,待鼻子稍微適應(yīng)了這里的氣味后才放了下來。
也不知道莊玨那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