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官(二)
“請三者選一!”
黃元柏進來之后在大司空林酉的解釋下,明白了選官的規(guī)則。他現(xiàn)在在國政與經(jīng)濟兩者之間搖擺不定,他想選國政,但他怕大司空因為他的品級低而不要他,但是他一介書生如何去了解經(jīng)世濟民之道,咬咬牙無奈地選擇了國政。
“學(xué)生選國政!”
林酉點點頭,沒有什么表情,他受丞相熊鐸之意,一定要把品級低的學(xué)子刷下去,千萬不能讓這等低賤之人接觸朝堂,他雖身不由己,但卻無可奈何。
“請選!”林酉指著木牌。
黃元柏看著文案上的六塊木牌,伸出手取出一塊,只見上面寫著——何解朝堂冗官。第一眼看到這個題目有些木楞,他沒想到朝廷竟然會出這種敏感性問題。他此時有些不敢將木牌交于林酉,他本身身份就低等,這個題目簡直就是一道催命符。
“怎么了?”林酉見黃元柏的神情動作有些不自然,就問道。
出神的黃元柏被林酉打斷,連忙將木牌呈上去。
林酉接過木牌,嘴角一陣抽搐,心里默默地將祁文決臭罵了一頓,但還是緩緩開口道:“何解朝堂冗官,我朝自太祖以來,歷經(jīng)七世,太祖恩德,贈與開國貴族子弟蔭補,卻不料這讓各官各職趨于冗官,請問這如何解?”
聽到此話,黃元柏陷入思考,而后面的洪浩也是感嘆祁文決的大膽,當(dāng)初自己讓祁文決隨便出一些題目,沒想到這國政這一題直觸燕國的禁忌,但是不得不說這題確實值得思考。
燕國蔭補制已經(jīng)沿襲很長時間,就拿朝中的一相三司四人就是蔭補制一步步走到這個位置。但是蔭補制導(dǎo)致的冗官危害很大,朝中許多官職大部分一官多人,像洪浩現(xiàn)在所擔(dān)任的鴻臚寺少卿,本就一人,現(xiàn)在卻有兩人,不正是冗官嘛!
而此時一直不說話的黃元柏向林酉拱手道:“學(xué)生有想法了!”
林酉愕然,看香,才四分之一,這就想出來了。
“說!”
黃元柏長舒一口氣,“學(xué)生認為,可仿前朝重設(shè)卿大夫之職,各教其考察。再者蔭補官員,三年一大比,考其德行道藝,乃獻賢能之書于陛下。其次考察之法,可選國政精察之事,善者留,差者逐,如此留下善政之人,此便可緩解朝堂冗官。而此謂抑饒幸!”
洪浩遠遠聽見黃元柏的話,詫異不止,這不是后世的官僚考察制度。這個黃元柏和上局那個李嶸都是穿越者吧!怎么腦中知識遠超于這個時代之人。
再觀林酉,也是感嘆黃元柏的能力斐然,用時少不說,所說的貼不貼近實際不說,但卻是奇思妙想。現(xiàn)在林酉看看桌上的黃元柏的木牌,只見上面撰寫著“下”,他停下筆,不知該寫什么,他現(xiàn)在腦中一直徘徊著熊鐸的交代。但是若不給他簽,豈不是讓這等人才白白流失。命令和道德讓林酉沒法寫下。
“大司空,怎么了?”大司馬余戎問道。
而屈毅早就看出林酉不在線的狀態(tài),多多少少猜到點,笑道:“怕不是心虧了,沒法動筆吧!”
林酉被這一激,老臉一紅,怒視著屈毅,又看向黃元柏,恰好目光迎到后者的殷切的目光。最后長舒一口氣,在木牌上寫著“上”。
木牌重新交還黃元柏手里,黃元柏大喜,感謝道:“多謝大司空!”
林酉點點頭,就讓甲士帶其出去。
“想不到你林酉林司空也有識才的一天!”屈毅取笑道。
林酉聽言嗤之以鼻,沒有鳥他。
……
黃元柏走后,在甲士帶領(lǐng)下陸陸續(xù)續(xù)有學(xué)子進殿考核,回答之答案有好有壞,學(xué)子有晉升也有淘汰,終于日落西山,第一天的九品考核結(jié)束。
太學(xué)前殿外,廷尉張廷冉吼道:“今日考核已經(jīng)結(jié)束,請未參選學(xué)子明日再來!”
門外的學(xué)生聽言雖然很抱怨,但看到孔武有力的張廷冉,只好離開,等待明日再考。
……
辟雍殿
屈毅站起身,伸了伸懶腰,向余戎道:“大司馬,今日考察感覺如何?”
“不錯!老夫原先以為這參與選拔之人沒有熟知兵法之人,沒想到我燕國還是人才濟濟?。 ?p> “這得多虧陛下隆恩,讓想?yún)⑴c武舉之人也可登堂為官!”
余戎連連點頭,一旁的林酉雖不說話,但心里卻也是贊同屈毅的話,就今日他見得那幾人,若是丞相都能收入囊中,又豈怕洪浩跑向太子那邊。
想到洪浩,林酉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洪浩竟然趴在桌上睡著了,先是吃驚又是憤怒,連忙大聲咳嗽,而后者還在睡,絲毫沒有理他之意。
屈毅和余戎聽到林酉的咳嗽,不由看向他,但又隨著他的目光看到酣睡于桌的洪浩,屈毅哭笑不得,余戎皺起眉頭。
洪浩身邊的兩位監(jiān)御史早就看到洪浩睡著,但是礙于官職小不好打攪,直到看到三司在瞪著他們,連忙推著洪浩,“洪少保,洪少保!”
被推的洪浩,睡眼惺忪地伸起懶腰,問兩人:“結(jié)束了?”
“哈哈哈!洪少保,你可是輕松啊,我等在辛辛苦苦地考察學(xué)子,你卻在這酣睡,過分了點吧!”
洪浩聽聲音知道是屈毅,站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向三人拱手笑道:“三位大人抱歉!實在是太無聊,就睡著了,實在無意!”
屈毅只是笑笑沒說話,林酉也不想多說什么,無論洪浩睡不睡他都得忙,干嘛還要啰嗦了。但余戎打量著眼前這位年輕人,輕蔑道:“你就是洪浩,外面說你用嘴弄死了那曹奐和劉宗敏,可是真?”
【用嘴?怎么聽著這么別扭!】
“是真!”
余戎聽言更是輕蔑,一副看不起洪浩的模樣。洪浩沒說話,像這種老人不想跟他計較什么。
屈毅看出了,笑道:“大司馬,你有所不知,你日思夜想的《孫子兵法》就是出自洪少保之手,如今你這般,不怕洪少保不將下半部交給你嗎?”
余戎頓時雙孔睜大,一把抓住洪浩的肩膀,“那本書出自你之手?”
被抓肩膀的洪浩感覺一陣吃痛,諒是習(xí)武的他也有些吃不住,連忙道:“不是,此書是一位叫孫武的先生所寫,我只是將他抄過來而已!”
“那孫武在哪?老夫想見他一面,可好!”
【你想見,除非穿越!】
“余大人,抱歉,孫先生早已駕鶴仙去,但他生前將所學(xué)之計教于我,所以才有今日的大人所看的《孫子兵法》?!?p> 余戎被一頓繞繞,擺擺手道:“那還不是出于你手,剛好老夫?qū)δ潜緯€存疑惑,走,今日到老夫家里,替老夫答疑解惑!”
洪浩愣住了,但還是拒絕道:“小子還要回去吃飯了,怕……”
話未說完,洪浩直接被余戎提著衣領(lǐng)帶走,后者邊走邊嚷道:“到老夫家去吃!走!”
第一次看到這么蠻橫的主,洪浩連忙向屈毅求救道:“屈大人就我,救我!”
屈毅則裝作沒看見,看著自己的靴子,而林酉在憋著笑……
……
翌日
太學(xué)辟雍殿
今日又是考察的一天,三司很有精神,尤其是余戎滿臉通紅,一副很滿足的模樣,而反觀洪浩一臉憔悴。昨夜洪浩被余戎拉到家里,雖然好吃好喝地供著,但也架不住聊到三更天!此時的洪浩滿臉萎靡,就像被榨干一樣。
就在這時,一位衣冠華麗的學(xué)生走進來,向三人磕頭行禮,按照規(guī)則,在林酉面前選擇一塊木牌。
當(dāng)學(xué)生信心滿滿地看到木牌,當(dāng)即傻眼,不經(jīng)意地開口道:“怎么題目……”
屈毅突然笑道:“題目是不是和昨日的不同?”
學(xué)生點點頭,屈毅當(dāng)即哈哈大笑,笑完后,轉(zhuǎn)喜為怒道:“你當(dāng)朝廷傻不成,同一天的題目還會出現(xiàn)第二次嗎?”
學(xué)生聽言當(dāng)即慌了,他是燕京府人,家里和丞相熊鐸有些關(guān)系,昨日考察后聽那些學(xué)子說這般考法,便心生歪計,威逼利誘讓那些學(xué)子把題目講出來,特意讓府里先生做出來,連夜背誦,所以他一進來就顯得胸有成竹、信心滿滿。
洪浩當(dāng)初就想到會有人會這么干,特意讓祁文決出每日的題目各不同,以防有人舞弊,沒想到還真有人撞槍口上。
而那學(xué)生更慌了,眼神一直注視林酉,希望林酉讓他過。雖然林酉認識他,但林酉壓根不看他。
【你好歹胡謅一點,還給你個“下”,你什么都不說,怎么給你過!】
這時一炷香過了,此學(xué)子依舊沒有說出什么,屈毅看出了,揮揮手讓甲士將他帶下去。但學(xué)生不肯退下,甲士一怒直接將他扛出去。
“放開我,我知道答案了,再讓我考一次!再考……”
學(xué)生的聲音漸行漸遠,林酉長嘆一口氣,心里感嘆就是這般人讓他們現(xiàn)在都已不是太子的對手……
庸才誤主……
買海鮮的小鳴
今天就一章,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