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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血國主

第三十四章 太子

熱血國主 林小莊 1130 2020-04-18 23:18:01

  晉國,晉陽,晉王宮。

  晉王宮并沒有被幾天之前的風(fēng)波受到影響,依然歌舞升平。寅時未到,前來覲見晉王的大臣已經(jīng)集結(jié)在王宮之外。這些大臣嘴里打著哈欠,一只手拿了笏板,一只手揉著眼睛,想要趕走這積累已久的困意。

  平日里想要覲見晉王只要過了卯時就可以,今日卻是大有不同。子時剛過,晉王的使者已經(jīng)挨家挨戶敲響了這些貴人們深宅的大門。這種情況極少,上次大臣們這么早被吵醒,還是因為齊國攻破了鄭國,鄭國派了使者來求救。

  大臣們?nèi)齼蓛删墼谝黄?,猜測著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除了幾個腳步匆匆的內(nèi)官一閃而過,整個晉王宮內(nèi)再看不出一點(diǎn)端倪。

  京布姍姍來遲,等他出現(xiàn)在晉王宮門前時,大臣們早已進(jìn)了大殿候著。晉王剛剛在高臺上坐下,行過了君臣之禮,京布才在殿前脫去了布履,神態(tài)自若,進(jìn)了大殿。

  京布停在大殿中央,俯身道:“大王,有喜了?!?p>  剛才緊張凝重的氣氛緩和不少,一眾大臣把目光投向京布,等著他說一個喜訊出來。

  “昨日夜里,夫人所居甘寧宮赤氣上騰,百里之外可見。內(nèi)臣皆以為是宮殿著火,所以城內(nèi)紛擾,擾了諸位大臣。然而甘寧宮并未曾失火。臣以為這是天降祥瑞,所以賀喜大王?!?p>  晉王在半夜里被內(nèi)官叫醒起來避火,等逃出宮外才發(fā)現(xiàn)是一場虛驚,這時他心中遷怒內(nèi)官的怨氣還未完全消散。全憑瞪著一雙銅鈴大的眼睛來抵消睡意。

  對于這樣扯淡的賀喜,晉王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喜出何來。

  “甘寧宮是公子周揚(yáng)居所。由此可見公子周揚(yáng)乃非常人也。”京布見晉王臉上并無喜色,心里頓時不安起來。朝堂之上的大臣可不是好騙的。很多事情想要在這里瞞天過海,很不容易。

  “京將軍,你說下去?!?p>  “太子新喪,國不可不立儲。公子周揚(yáng)聰慧賢德遠(yuǎn)超常人,又順應(yīng)天命,臣覺得應(yīng)立公子周揚(yáng)為太子。”

  公子周揚(yáng)是京夫人所生,還是個三歲的孩童。如果說到立儲,公子周道才是最合適的人選。周道做了太子,晉國和楚國就是姻親國。周道又和大周太子交好。

  京布說完,沒等晉王應(yīng)聲,有大臣當(dāng)即站出來表示反對:“自古立長不立幼。周揚(yáng)公子年紀(jì)不過三歲,實在是……實在是難當(dāng)此大任吶!”

  “公子周道,是先太子同母弟,出身尊貴,久居洛邑,求學(xué)于太學(xué),又是諸公子中最年長者,是做太子的……做太子……”

  大臣一邊說話一邊偷偷瞄著京布,說話吞吞吐吐,立太子是國家大事,不吐不快。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京布又發(fā)話了:“公子周道萬萬做不得太子。先太子被殺,是公子周道勾結(jié)太子侍從趙武。不忠不悌之人,怎么做得晉國的太子?”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大臣一片嘩然。

  “這怎么可能?太子十年來未曾踏入晉國半步,現(xiàn)在卻說是他謀殺了先太子。說這話的人,其心當(dāng)誅!”

  “當(dāng)誅九族!”

  牢房之內(nèi),周道還在忍受莫大的煎熬,兩個獄卒手中的鞭子一刻也沒有停下。伍甲和趙武被輪番吊在木架上打,這倆人的慘叫從一開始就沒有停下過。

  兩人的慘叫聲和鞭子打下的聲音讓周道心內(nèi)對京夫人的恨意,猶如決堤的水漫延開來。

  他們這樣做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了折磨周道。周道把雙手插進(jìn)頭發(fā),一縷頭發(fā)掉在了地上,這種折磨簡直要把周道往絕路上逼。

  酒食是不缺的。那些豐盛的食物堆在牢房的地上,像是一座小山。京夫人不愿意看到周道因為別的事情分擔(dān)伍甲挨打的痛苦。

  兩個獄卒在換班的時候先后停了下來,慘叫聲變成了低沉的呻吟。周道注視正在注視著這兩個人,可惜他們連抬起頭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牢房的門口守著梁姓的獄卒,因為連日的勞累已經(jīng)疲憊不堪,他倆備靠木門,坐在那里打盹。

  突然,他倆躬身站起,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者走了進(jìn)來。

  那老者先伸手去把了一下趙武的脈搏,然后走了過來。

  等到那人走近,周道這才把來人的五官看得清楚。在之前的印象中,并沒有這樣一個人存在。

  那人走到周道面前,摘下氈帽。既不行禮,也不拱手,而是雙眼一瞇,“公子,誰給你安排的這地方?這里又濕又冷,不如我給你安排一個別的地方?”

  周道心知來者不善,可也不懼:“說正事!”

  老者上來碰了釘子,一張老臉很是尷尬:“好,好。那就說正事。老夫是晉國太常姬器,也是公子周揚(yáng)的老師?!?p>  周道點(diǎn)點(diǎn)頭,之前在晉國的時候就聽過姬器的名字,只是這些年來,被人提起的少了,沒想到現(xiàn)在做了公子周揚(yáng)的老師。這跟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

  “然后呢?你是來牢房里交朋友?先生果然好興致。”公子周揚(yáng)的老師,那十有八九是京夫人派來的。

  姬器命人在牢房里放下一張案幾,擺了一桌酒食,毫不客氣坐在了周道對面。

  “古有文王囚于羑里,今有公子囚于晉陽,也是名士風(fēng)度。難得。還好今日有酒,可以與公子喝個痛快,也是幸事?!?p>  周道在原地不動,姬器問道:“公子莫不是怕了?老夫的酒里可不會有毒藥!”說完,姬器先自飲了一杯,然后把酒杯翻轉(zhuǎn)過來,果然沒有一滴酒滴落出來。

  周道哈哈一笑,上前兩步,盤腿坐在了低上:“死都不怕,會怕了這壺酒?就是有毒,也要和你喝上一杯。”

  “公子果然大氣。可是你有些小看老夫了?!奔靼岩槐仆频街艿烂媲埃翱上Ч雍苁窍?,這讓老夫有些看不起。你鴆殺了太子,還要嫁禍給這兩個人,似乎不是英雄手段。”

  周道聽了姬器這一番言辭,不由大怒,舉手掀翻了案幾,一步邁到姬器身前,伸出右手扼住了他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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