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問道:“也就是說,神藥并不是在你們手中丟失的,而是在巫族的那個大巫醫(yī)手中不見的,是嗎?”
小黎不由自主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見狀繼續(xù)道:“既然如此,責(zé)任根本不在你們,天帝就算怪罪下來,也與你們無關(guān)!只可惜羿前輩為了你們部族的一片苦心算是白費(fèi)了!”
“???”小黎聞言先是一愣,接著如釋重負(fù)道:“江大哥,你說得對哦,神藥不是我們弄丟的哎!而且小黎覺得部族里的生活很好啊,羿大哥是世上最好的首領(lǐng)呢!”
“好了,小黎,神藥失竊,自有巫族的人去查,咱們可管不著!”我見小黎轉(zhuǎn)憂為喜,也莫名的高興起來,提議道:“不如我?guī)阍谶@天帝御苑中好好逛一逛,如何?”
“好啊好啊!”小黎聞言立刻將僅存的憂慮拋諸腦后,與我出門而去。
小黎年不過十五,正是小孩兒心性,很快就將神藥失竊一事揭過,開始興致勃勃的左顧右盼起來。只是一路走來,她的問題已不似昨日那般既多且亂,讓我應(yīng)接不暇了。
畢竟小黎昨日乃是初臨此地,對這里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問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也不足為奇。而今天已算是故地重游,小黎已然沒了初時的新鮮感,還能保持如此興致,卻是她本身天真爛漫的性格所致了。
我卻做不到如小黎這般無憂無慮,雖然我如愿踏入了天帝御苑之中,但想要見到風(fēng)靈姿卻依舊是難上加難。
而現(xiàn)在不死神藥突然失竊,我?guī)缀趿⒖瘫阆氲竭@可能是那些不想看到媧巫兩族聯(lián)姻的人暗中所為,就如同之前媧族的送親車隊(duì)遭遇截殺一樣,而那些人肯定不會就此罷手,只是不知接下來又會發(fā)生什么呢?我又該不該將我的猜測告知大羿呢?
不過在此之前,我首先要做的就是想方設(shè)法聯(lián)絡(luò)到風(fēng)靈姿,知道她身在何處,否則一旦真的有亂局出現(xiàn)的話,我就再也沒有機(jī)會見到她了。
我正一邊凝神細(xì)思對策,一邊不著痕跡的觀察過往的每一個人,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媧族之人,以便順藤摸瓜,找到風(fēng)靈姿所在的地方。
至于小黎偶爾與我說話,我只要稍加應(yīng)對一番即可,因?yàn)樾±璧淖⒁饬芸炀蜁D(zhuǎn)移到別處,根本不在意我說了什么。似乎只要有人陪著她,她就會心滿意足,快快樂樂了。
“啊,江大哥快看,前面有一個大湖呢!”突然,小黎歡快的叫聲傳來,打斷了我紛亂的思緒。
我順著小黎所指的方向看去,前面果然橫亙著一汪清澈碧綠的湖水,湖邊花草競放,奇石嶙峋,湖上水霧蒸騰,映著初升的朝陽,彩光迷離變幻,讓人神搖意奪,沉醉忘返。
我也為這自然奇景感嘆不已,看著歡呼著奔向湖邊的小黎,我急忙也跟在小黎身后來到湖邊,我看著湖邊的一塊青石碑,上面似是在介紹這汪碧湖的名字,我不由逐字讀道:“冬無冰,夏無萍!御苑天池!!”
“天池?是在說天帝山的一個池子么?那冬無冰,夏無萍又是什么意思?”小黎疑惑道,可她分明看到這只是一個大大的湖泊,又哪里只是一個水池啦?
我聞言失笑不已,我想了想,猜測道:“我看之所以稱它為天池,是因?yàn)樗挥谔斓凵街畮p,如同浩瀚天空那樣不可企及,仿佛天之湖一般。
而冬無冰,夏無萍從字面意思來看應(yīng)該是說天池終年都不會結(jié)冰,也不會有任何浮萍存在,你看這天池,熱氣蒸騰,湖水的溫度一定很高,想來這就是它不會結(jié)冰也沒有浮萍存在的原因了。”
“原來是這樣!”小黎聞言俏臉一紅,不知是因?yàn)樘斐刂[了笑話,還是因?yàn)楸缓疅釟庹趄v所致,不過她很快便釋然道:“怪不得這里相比別處溫暖了許多,原來這水竟然是熱的??!”
“呀,好燙!”說著,小黎竟然伸手入水摸了摸,我還不及阻止,小黎就已經(jīng)驚呼出聲,被沸水燙紅的右手也飛快地縮了回來。
看著直往手上呵氣的小黎一副委屈的樣子,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真是一個冒失莽撞的小丫頭。
“來,我看看!”我不由分說的拉過小黎的右手,握在掌中,掌心處輕靈溫和的普度真氣彌漫而出,將小黎嬌小的素手包裹起來。
我還沒覺得有什么不妥之處,小黎已是嬌軀輕顫,雙靨紅霞更甚,只是湖邊熱氣四溢,小黎也未曾掙扎,我卻是沒有注意到小黎的異樣。
我們就這樣默默無語地相對了片刻,小黎方才用迥異于平常的語氣細(xì)聲道:“江大哥,謝謝你,小黎感覺好多了!”
“嗯,既然這樣,我們這就回去吧!”我放開小黎,說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到日中時分了!”
“好!”小黎答應(yīng)了一聲,亦步亦趨的跟在我身后回到了西苑。
回去的路上,小黎罕見的沉默起來,我也沒有在意,等到一進(jìn)西苑,小黎立刻跑了個無影無蹤,我也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隨即便回轉(zhuǎn)了廂房。
日近午時,自有巫族使者送來膳食,這次我和小黎都沒有錯過,于是眾人難得一起聚在了正廳之中用膳,就連那幾個東夷族民也赫然在列。
用過午膳之后,幾個族民自行離去,而小黎自從天池歸來后就變得奇奇怪怪起來,用膳時也是不發(fā)一言,此時也是徑自離去,毫不停留。
我雖然對小黎的異常略有所察,但卻絲毫摸不著頭腦,也就沒有在意。何況我現(xiàn)在正在猶豫該不該將我對神藥失竊的猜測說與大羿,是以很快就將小黎的些許反常略過腦海,不去無故思量了。
“江小兄弟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說?”大羿見我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留在這里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自然猜到我有話要說,卻又不知該不該說,于是出口問道。
我聞言一驚,隨即明白自己恐怕已將一切都表現(xiàn)在了臉上,被大羿看出來也是在所難免??粗篝嗪统N揍t(yī)一起看過來的眼神,想到他們之前毫無緣由、只憑本心救我于將死之中的俠義之舉,我不禁豁然開朗。
我又何必糾結(jié)于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正所謂大丈夫行事但求問心無愧即可,大羿與常巫醫(yī)于我有救命之恩,我現(xiàn)在能夠回報一二正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即便我的猜測有誤,也應(yīng)該盡早說出來讓大羿有備無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