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景誠輕嗤了一聲,看了許時修一眼,對倪笙說:“弟妹啊,你別怕他,不然你以后這家庭地位啊?!?p> 他點了點頭,嘖了一聲,“準(zhǔn)是被欺壓的份兒。”
倪笙:“.......”
她怎么聽都不像是句好話來著。
“不會的?!痹S時修已經(jīng)帶好手套,給倪笙用面皮包了一塊鴨肉,直接遞到她的嘴邊,喂給她吃。
“我家笙笙說了算?!毖劢菐?,說話餓聲音溫柔極了。
許景誠:“.......”
厚著臉皮賴在這里的后果還挺刺激的,不用吃烤鴨都飽了。
“說吧,大晚上的來我這里到底是什么事?”許時修再開口和許景誠說話時,聲音又恢復(fù)了冷冷淡淡。
好一個莫得感情的機器人兄弟。
“想你了唄?!痹S景誠打著哈哈,“剛不是過了了嘛,特意過來陪你的?!?p> 許時修才不會相信他的嘴。
“不說的話吃完就回去,麻溜的?!睓C器人弟弟再次下達(dá)逐客令。
許景誠喝了一口冰啤酒,有點不自在的開口了。
“我那邊停電,黑漆漆的?!边@是原因之一。
“噗!”倪笙沒忍住笑了出來,看向許景誠的眼神中帶上了鄙夷一樣的東西。
原來這位牙醫(yī)怕黑呀。
“.......”許景誠輕飄飄的瞥向極力憋笑的小姑娘,“笑什么笑,我就不信你一小姑娘不怕黑?”
“我怕的?!睘榱伺浜线@位主治牙醫(yī),避免他在治療時小心眼的“報復(fù)”自己,倪笙決定點頭承認(rèn)。
宋初一說過的,千萬別得罪醫(yī)生,尤其是還要幫你療傷的醫(yī)生。
眼看著許景誠滿意的點頭,許時修又給倪笙喂了一塊鴨肉,勾著唇認(rèn)真開口。
“可你有我啊?!?p> 她怕黑,可是有他在啊。
許景誠:“.......”
這還是他那個冷冰冰的弟弟么?
還有,他這是因膽有點小怕黑來找虐的嗎?
許時修再次看向許景誠,沒說話,他知道,許景誠還會再開口的。
“還有?!痹S景誠突然就嘆了口氣,灌了一口啤酒,靠在沙發(fā)上,整個人變得有些頹。
“有那個女孩的下落了,小杭入獄后,她在醫(yī)院呆了一段時間,后來被父母送去英國了。”
也就幾個月的時間,她卻能像個沒事人一樣去上學(xué),而他那剛滿十八歲的弟弟,只能呆在了監(jiān)獄里,背負(fù)上可以毀了自己一生的污點。
他們始終沒有放棄過,一直在尋找著證人,尋找著證據(jù)。
得不到幫助,就只能靠自己。
能夠為許景杭作證的人,目前來看,只有那個女孩子。
那段時間里他們無數(shù)次找過她,都沒有結(jié)果,最后人還進(jìn)了精神療養(yǎng)院,之后又玩了一出失蹤。
而現(xiàn)在,再次得到了她的消息,便是有了希望。
“什么時候過去?”許時修知道許景誠想做什么了,去找那個女孩子,讓她開口說出真相,不管用什么辦法,他們都要嘗試。
這是現(xiàn)在能幫小杭的唯一辦法了。
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人被冤枉,有很多的事情,真相都被掩蓋了過去,可他們始終相信,正義是他們自己能夠爭取來的。
“后天走?!痹S景誠說,“也是昨天剛知道的,這件事先別告訴家里的人,等定下來了,再說,醫(yī)院那邊我也請假了。”
他過來的另一個目的,便是商量關(guān)于小杭的事。
許時修也一直在調(diào)查著,只是一直都沒有結(jié)果。
“我跟你一起去?!痹S時修開口。
“去你個鬼?!痹S景誠白了許時修一眼,“你一心外主心骨,走了對得起那些心疼的病人嗎?”
倪笙:“.......”
許時修:“......”
這用詞,不愧是看起來就不靠譜的許牙醫(yī)。
“再說了?!痹S景誠說,“你要是走了,誰幫我在長輩面前打掩護?”
晚上許時修和許景誠住了客房,倪笙一個人呆在臥室,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后,干脆起身,給許時修發(fā)了條消息。
【你睡著了沒?】
等了一會,許時修沒回,臥室門卻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
倪笙起身,蹭蹭蹭的跑去開門。
許時修就在門口,穿著深色的睡衣,眉眼帶笑的看著她。
“找我???”他雙手抱在胸前,閑閑散散的靠在墻上,笑得有點不太正經(jīng),說出的話也沒個正形。
“想我想到睡不著了?”
“......”她發(fā)誓,她只是想找他聊一點事情的。
見小姑娘在門口愣愣的看著他,許時修松開手,將倪笙一撈,直接抱進(jìn)了屋子,順帶關(guān)上了門。
他把倪笙放到了床上,給她蓋上被子,緊接著,自己也躺到了被子上,將小姑娘隔著被子摟到了懷里,動作一氣呵成,都不帶歇氣的。
“巧了,我也想你呢?!痹S景誠睡覺打呼嚕,實在是種不好的體驗,再說了,女朋友就住在同一屋檐下,也不怪他遲遲睡不著。
倪笙有點懵,她真的只是純粹的想和他聊件事來著。
不過現(xiàn)在被他這么一鬧,還真的是忘了自己要聊什么來著。
倪笙在他懷里掙了掙,抬頭看他的臉,嚴(yán)肅的問。
“你想干嘛?”小姑娘一臉的警惕,逗笑了許時修。
“你說呢?”他壓低了聲音,反問,“大晚上的來女朋友房間,你說要干嘛?”
倪笙:“......”
有點無措,孤獨,弱小,無助,果然,男朋友才是最危險的,初一說得對。
床頭柜上的臺燈還亮著,許時修看到小姑娘的臉開始變紅,瞪著大眼睛,又掃了一眼鬧鐘上的時間,挺晚了,再不睡覺,小姑娘得有黑眼圈了,一有黑眼圈,小姑娘又該煩惱了。
再說了,現(xiàn)在小姑娘的模樣極其的具有誘惑力,再不睡覺,可能還真不用睡了,兩個人都。
“睡覺吧,有什么事明天說,哥哥等著?!睂⒛唧系念^摁到自己的胸膛,許時修像哄小孩一樣的哄著,“要不要哥哥個你唱搖籃曲?”
倪笙,“......”
“你不回去睡?”她還是問了一句。
“嗯。”許時修說,“今晚就在這睡了?!北е男」媚锼X,一直都想這么做的。
這么想來,許景誠的到來還挺合時宜,都給了他個不睡客房的理由了。
倪笙又仰頭看他,剛想開口說話,就被許時修的大手捂住了眼睛。
“乖乖睡覺,哥哥不碰你?!眲e說,他還真舍不得。
慢慢來,不急,反正笙笙遲早都是他的,許時修這么想著。
許時修都這么說了,倪笙自然也就乖乖聽話睡覺了,她是相信許時修的,他從來就不會欺負(fù)她的。
她掙出一只手去掀被子,
“你也把被子蓋上,著涼了我可管不了。”
許時修:“......”
她這得是有多相信他啊。
倪笙這一覺睡得安穩(wěn),就是苦了許時修,女朋友就在自己懷里躺了一晚上,卻只能看著,什么都做不了,是挺煎熬的。
早上兩人擠在衛(wèi)生間刷牙,倪笙看著鏡中的自己,又看看鏡中跟自己同款姿勢的許時修,俊臉上寫了明晃晃的“沒睡好”三個大字。
倪笙動了動手肘,拐了一下許時修的腰,嘴里還有泡沫,含糊不清的問了他一句。
“你沒睡好?”
許時修識別了幾秒之后,懂了。
他實誠的點了點頭,還抬起另外一只空閑的手去把倪笙原本就挺亂糟糟的頭發(fā)給撓得更亂了,才滿意的在她哀怨的目光中淡定的收回手。
誰讓她是罪魁禍?zhǔn)啄亍?p> 許時修想,雖然苦了點,但自己的自制力還真的挺強大的。
他扭頭看著慢吞吞刷著牙的小姑娘,有點憂傷啊,小姑娘那么相信他,他到底還要咋樣。
許時修默默的罵了自己一聲,對得起小姑娘對他的信任嗎他???
“你怎么了?”倪笙刷完牙,看向正一臉復(fù)雜表情的許時修,關(guān)心的問,“臉色不太好啊?!?p> 倪笙說完就踮腳準(zhǔn)備去摸他的額頭,看看他是不是發(fā)燒了。
許時修快速的牽住她得手,下一秒,將倪笙攔腰抱起放到了干凈的洗手臺上。
“我?guī)湍阆茨??!痹S時修溫溫柔柔的開口。
彌補一下,對她更好點,許時修這么想著。
倪笙:“???”
挺突然的。到底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差錯,他怎么就要幫她洗臉了呢?
“我可以自己洗的?!蹦唧舷胩孪词_,坐這么高,還挺不習(xí)慣的。
許時修抱住她,不讓他跳下來。
“不,你不可以?!彼麌?yán)肅的對倪笙說,“你說你要我?guī)湍阆??!?p> 我沒說。
倪笙心里反駁。
許時修靠近她,吻住了她的唇,這大清早上的,是挺突然的。
然后,倪笙很乖巧的說,“你幫我洗臉吧?!?p> 許時修看著小姑娘發(fā)紅的臉頰,非常滿意的笑了笑,開始非常溫柔的給她洗臉。
洗完臉梳完頭再換好衣服準(zhǔn)備出門時,倪笙終于回想起了昨晚要和許時修說的事情了。
倪笙拉了拉正在幫她穿鞋子的許時修的襯衣領(lǐng)口。
“我想起來了?!本瓦@么來了一句。
許時修挑眉,抬眼看她一眼,“想起什么來了?”
漂亮的手指還在認(rèn)認(rèn)真真的幫她系著鞋帶,倪笙突然就覺得,挺過意的不去的。
他那雙手,可是拿手術(shù)刀的啊,現(xiàn)在居然在幫她系鞋帶,有點愧疚是怎么回事,總覺得多好的一雙手,就這么可惜了呢。
“就是。”小姑娘又想了一會,將自己放在他手上的思緒給拉了回來,緩緩開口。
“我想提前過去國外學(xué)校那邊?!彼W(xué)習(xí)的地方也是英國,這點很巧,她啊,也想去見見那個女孩,她也想為那個懂事的少年爭取他的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