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暢牽著顧一諾走進(jìn)了餐廳。
“一諾,”駱睿起身替他把對面的椅子拉開“謝謝學(xué)長?!瘪橆Pα诵Σ趴聪蛟瓡场霸傄瞾砹税?。”
“怎么不歡迎我?”拉過椅子自顧自的坐了下來“我啊,可不放心我老婆一個人出門?!?p> “是啊,像一諾這么好的女孩,確實是不讓人放心,這有的人啊就是不知道珍惜,你說是把,原總?!闭f完也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這兩個人為什么一見面就是一股火藥味,顧一諾連忙打斷兩人唇槍舌劍“我餓了,我們先點菜吧?!?p> 過來的服務(wù)生還是之前那個小姑娘,小姑娘看了看原暢又看了看駱睿,這兩個人都是一等一的好相貌,只是一個溫文爾雅,一個冷若冰霜,思考下還是把菜單交給了駱睿。
“一諾,我記得你是愛吃辣的對吧?!?p> “沒想到學(xué)長還記得?!?p> “原總你呢?能吃辣么?”
顧一諾剛想說他不太能吃辣的時候,那邊原暢已經(jīng)開口了“我都行,我老婆愛吃什么我就愛吃什么?!?p> 駱睿把菜單遞到對面,顧一諾看著又加了兩個清淡的菜,才把菜單給了服務(wù)生。
一時間,大家都沒有在說話,顧一諾低頭擺弄著車鑰匙上的小玩偶,想著該說些什么來緩和氣氛。
“原總,這兩天覺得怎么樣,有沒有想起什么,或者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原暢向后靠了靠,找了個舒服點的姿勢說道,“沒有想起什么,只是有時候突然好想要想到什么的時候就頭疼,除了這樣等待記憶恢復(fù),沒有什么別的治療方法了么?”
“目前來說沒有什么好的治療方法,之前也給你做過催眠治療,但是你的反應(yīng)太大也很痛苦,根本沒法繼續(xù),而神經(jīng)類的藥物對副作用有些大,而且還不一定能達(dá)道預(yù)期的效果,只能通過感官上的刺激,去熟悉的地方,家人陪伴,來刺激記憶。”
家人?他身邊似乎只有她一個了吧,
顧一諾看著他,隨后低聲說道“我會陪著你的?!?p> 桌子下,原暢突然緊緊的拉著她的手,腦海中重復(fù)著剛剛聽到的話,好熟悉,在哪里聽過呢,我會陪著你,我會陪著你,
是誰說過這句話,可無論怎樣都還是想不出來。如果他的失憶真的是人為的話,一定要盡快把這個人查出來,留著這么一顆定時炸彈在身邊確實不能讓人放心,況且要是在做出什么傷害她的事該怎么辦?
駱??戳搜蹆扇俗老碌男幼?,就轉(zhuǎn)過了頭去,顧一諾卻有點不好意思了,“學(xué)長不是在M國發(fā)展的很好么,怎么突然就回國了呢?!?p> “國外再好,總歸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不如在國內(nèi)?!?p> “一個人?學(xué)長還沒有女朋友么?”
駱睿笑了笑“我們這些學(xué)醫(yī)的,每天忙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裝,碰上有學(xué)術(shù)研究或者手術(shù)都是一連在醫(yī)院好幾天,哪個女孩愿意和我們這樣的人在一起?!?p> “學(xué)長你就別謙虛了,在學(xué)校的時候喜歡你的女生都能繞著操場排半圈了?!?p> “是么,我怎么不知道有那么多人喜歡我?!瘪橆_€想再說些什么,卻被打斷了。
“您好,這邊是您點的餐,已經(jīng)上齊了,如果還有是么需要的話您可以按鈴。”
“好的,謝謝?!?p> “一諾,多吃些,你太瘦了。”
這邊原暢已經(jīng)把魚肉上的刺給剃了,夾到了她的碗里,“我自己來,”話說得太急,被嗆到了喉嚨,一個勁的咳嗽了起來,原暢把水端給她,一邊看著她喝,一邊數(shù)落到,笨死了,怎么吃個飯還能嗆著,又沒人和你搶。抬頭間看到顧一諾眼里滿是淚水,以為是自己話說重了“你別哭呀,”顧一諾緩了半天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我是咳嗽咳出的眼淚,不是哭了,你有沒有常識。”原暢絲毫不在意他說我了什么,只笑著到“嗯嗯,是我沒常識?!边@明顯的敷衍,顧一諾已經(jīng)不想在理他了。
駱睿坐在對面看著他們,明明只隔了一張餐桌,卻像是被人劃出了一道無法跨越的距離,無法融入。這些年來他總是刻意回避著和她有關(guān)的消息,只知道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卻沒想到在一回國就見到了她,更沒想到的是再次見到她時,他還是沒法欺騙自己,他喜歡顧一諾,這么久了還是喜歡,那就這樣吧,一直喜歡到不在喜歡好了。
一頓飯就在原暢的忙前忙后中結(jié)束了,剝蝦,去魚刺,原暢做得順手,顧一諾卻覺得很變扭。
和駱睿道別后,兩人一前一后的走著“原暢?!?p> “怎么了“
”你真的沒必要那要做,我和駱睿真的沒有什么,你沒必要那樣做給他看?!?p> “你覺得我是故意在做給他看?”原暢停下腳步,
“難道不是么?”顧一諾抬頭看向原暢的眼里,“那你是為什么?我已經(jīng)說了我不需要你的幫忙,我自己可以,可為什么你還是要我行我素呢?你為什么總是這樣,為什么總是不聽我在說什么,只一味的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呢,你為什么總是覺得自己是對的呢。”
原暢楞在了原地,他一時消化不了這段話的意給思?他一直這樣么,他輕輕的替顧一諾擦著眼淚,“怎么說哭就哭了呢,”眼淚一滴一滴的砸在他手上,“不要再哭了,好不好,我不是在做給誰看,我只是覺得那是我該做的,我跟你道歉,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以后不會了,還有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是不是之前也讓你受了很多委屈?”
顧一諾揉了揉眼睛,努力忍住自己還想往下掉的眼淚,之前也受了很多委屈么?她不知道該怎么說,委屈么?又僅僅只是委屈么?她看著原暢緊張的神情,卻遲遲沒法說出口,他什么都不記得,說出來又有什么用呢?一個什么都不記得人,你去跟他爭論之事情的對錯,沒有意義。
原暢看她沒有在說話,只是一雙眼睛紅的厲害,輕輕的攬過她靠在自己懷里“和我說說我們以前的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