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生我的氣?”陸言右手拿著噴頭,讓水流沖刷著小北頭發(fā)上的泡沫,左手把頭發(fā)挽起又放下。
小北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
陸言嘆了一口氣,不說了,不說了。
“我不要你走!”就在陸言關(guān)掉噴頭,打算拿浴巾給她裹住的時候,小北猛地抱住陸言,聲音嗚咽著。
“我不走,我不走?!标懷源е凉窕谋巢浚p聲說道。
“你明白我的意思。”小北抬起頭,水珠從她濕漉的頭上滾落,讓人分不清是不是眼淚。
“有很多事情,并不是我能夠決定的?!标懷詰┣械恼f道,他很快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所有的一切都將被重置...
“是因為你的家庭原因嗎?”小北詢問道。
“雖然不知道你都在腦補什么,但是這一切都只跟我自己有關(guān)系。”陸言平復(fù)了一下心情,估計她在腦補那套豪門貴族、門當(dāng)戶對那一套了,他有些哭笑不得。
“那你為什么不能留下?”但是小北聽后好像更傷心了。
“我...”陸言倒是突然心里有一種三流言情劇的感覺,在心里呵呵兩聲,陸言還是開口解釋道:“我的離去并不是我想離開,而是我不得不離開,本來我在那晚就要走的...”
陸言笨拙的解釋著,顯然這個回答無法讓事情好轉(zhuǎn)起來...
小北突然放松,整個人軟倒在浴缸里,整張臉都沉入了水中。
陸言連忙把她挽起,她連連咳嗽,身體排斥著進(jìn)入里面的水。
再多的解釋也沒有意義,因為她想要的陸言給不了,既然給不了,再多的補償與解釋都只是徒勞的。
陸言把她抱起,擦干,小北就像是個毫無生氣的人偶,一動不動的。
陸言嘆了一口氣,小北是聰明人,那他就只能使出殺手锏了。
“你要是想利用同情把我留下來,那已經(jīng)不可能了?!标懷陨裆洌m然他動作很溫柔,但是太均勻了,就像是毫無感情的機器。
小北仍然沒有回答他。
“你的心思我也理解,但是我的離開是不可抗力的,關(guān)于這點我絕對不會說謊。”
“或許你以為我在那天演唱會結(jié)束是因為憐憫臨時放棄了行程,但是的確是我估算失誤而已?!?p> 小北還是一動不動。
那么...
“既然我能配合著你演戲,為什么你不能配合著我一起把這出戲演下去呢?”理智能撫平陸言內(nèi)心的主觀感受,再加上念力的偵測,有什么理由不發(fā)現(xiàn)她在演戲呢?
只是今天這出戲好像演不下去了...
小北還是睜開了雙眼,這讓漂浮在空中的陸言松了一口氣,“理智”是個好東西啊,又沒有荷爾蒙,又沒有心智,無論是坦克還是美女,只要陸言一聲令下就能撲上去...
額,這個例子舉得不好,反正就是“莫得感情”。
“所以,站在聰明人的角度上,及時的止損才是最好的選擇?比如當(dāng)作沒發(fā)生過一樣?”小北赤紅著雙眼,把陸言接下來要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對,這是最好的選擇?!标懷圆粸樗鶆?。
是啊,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你繼續(xù)當(dāng)一個被我呵護(hù)的小可愛,我絕對是個最理想的男朋友...
陸言在半空中神色復(fù)雜,一切都揭開了...挺好的,就是感覺缺了點什么。
“我還有多長時間。”小北起身,看著陸言。
“我還有大概兩個月?!甭穪喖m正了她的說法。
“那就兩個月。”小北的語氣很堅定,但是陸言還是聽出了點不一樣的意味。
在他們視線相對以后,小北像是一只粗暴的野獸,狠狠的擁吻了上來。
陸言急忙把她推開,卻只聽到一聲讓人心碎的“言!”。
阿米豆腐,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陸言默默摘下了“理智”,積極的回應(yīng)了上去。
...
“說了,這種東西束縛不了我。”
陸言看著自己胸口散落的黑發(fā),神色復(fù)雜的說道。
既然一切都說開了,那就沒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
“我知道,我只是討個心安?!毙”钡穆曇粲袣鉄o力的。
她的身子動了動,弄得陸言癢癢的,怕她凍著,陸言拉起被子把她蓋住了。
一個在休息,一個閉目養(yǎng)神,在無限的沉默中,時間就這樣流逝著。
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身上穿著制服,恐怕來者不善。
陸言心情不是很好,沒有搭理這群人的想法,念力狠狠的在他們的頭上敲了一下,把他們統(tǒng)統(tǒng)擊倒在地。
“誰啊?!本徚艘魂囍笮”钡穆曇粲行┿紤校袷且恢恍∧特?。
“應(yīng)該是林文瑤派來找麻煩的,被我打暈了?!?p> 陸言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家伙在被子里搞小動作,趕忙把她的身子整個拖了上來。
“干嘛?”
“明知故問?!?p> “時間還有一大把,你著什么急?!?p> “切,不是男人。”
陸言一向喜歡用行動證明自己。
...
洗完澡以后,小北從浴室出來,臉上滿是緋紅,她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故作豪放的坐姿難掩疼痛的本質(zhì)。
陸言在她的頭上狠狠的拍了一下,道:“雖然都說清楚了,但是也別這么放肆啊,怎么?才裝完了柔弱小女生又想裝女漢子?”
“你就不能跟以前一樣溫柔嗎?”小北揉了揉頭,嗔怪道。
迎接她的只有陸言那看傻子的眼神。
“好了啦,那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小北的手指從陸言的鎖骨滑到胸口,詢問道。
“這段時間帶你出去周游世界去...”陸言巴拉巴拉的說著自己的計劃,但是身邊的這個家伙又睡著了。
陸言嘆了一口氣,是不是引起別人的可憐是女人的天性呢?
小北裝柔弱的遮羞布被撕破以后,又故意在陸言面前作踐自己...
必須承認(rèn)的是,他真的有點難過,很想搖著她的肩膀跟她說:“我不是你人生的全部啊,你不必露出這樣一副模樣,真真切切的,開開心心的,那我就很開心了?!?p> 但是,沒有任何意義。
他好像的確成為了身邊這個女孩的全部了,盡管有些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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