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屏幕上的曲折波段匯成一條直線,丁父終歸還是逝去了,他沒有挺過那生與死之間的關卡,又或許是他喪失了求生意志。
之后一直到給丁父處理好后事,陸言都是遠遠的望著,望著這人世間的生離死別,他心有點累。
剛剛丁秋紅的那句:“哥,你還是一個人過吧,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受得了你。”
陸言深有感觸,也慶幸丁元英并沒有收自己當徒弟,只是答應教他點東西,但這可能也是丁元英的想法吧。
這一刻,他突然對芮小丹有了莫大的興趣,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人能束縛住這樣的一個男人呢?
丁元英忙完了這里的事情之后,就訂機票飛回了古城,陸言特意比他先到一點,然后巧合的從樓梯上碰到了他。
“丁師傅,出遠門回來了啊?!标懷源蛑泻?。
“是,我這里也有急事,先上去了啊,你要不要上來?”丁元英回應了一句。
“不了,您風塵仆仆的也累了,您忙吧?!?p> “好的,那我就先上去了?!?p> 陸言望著丁元英上樓的背影,很普通的中年人,也許前面還要加上一個無業(yè)游民的前綴,但就是這么個人差點重塑了他的三觀。
...
第二天一大早,陸言就看到丁元英打算下樓變賣唱片。聽點音樂應該是丁元英為數(shù)不多的愛好,那天在給丁元英整理房屋的時候,陸言就看到丁元英的書柜上擺放的都是一沓一沓的唱片。
它們整整齊齊的放在書柜上,每一張唱片的封殼還有印下“元英”的印跡,是丁元英的珍愛之物。
“丁師傅,下樓有事?”
“嗯?!?p> 見丁元英沒有說出想要賣唱片的想法,陸言還是制止了自己直接出錢資助的念頭,讓開了道路。
就這樣吧,他們兩個還沒有熟到那種程度。
...
丁元英房間的唱片越來越少了,不過陸言交了點學費,算是補充了一下丁元英的小金庫。
今天他在給陸言上一堂課。
“小言啊,既然你說你是暴發(fā)戶,那你能說說什么是暴發(fā)戶嗎?”
丁元英這段時間都是在讓他看一些能拓寬他視野的書籍,陸言如果看的差不多了,可以來這里還書并且借閱下一本。
有時候也會特意的考教他,比如現(xiàn)在。
陸言心頭一轉便是有了答案,道:“我覺的應該就是突然有了很大一筆錢以后花的讓人覺得可笑的人吧,當然我沒做過這種事情...”
丁元英沒有評價陸言的回答,這是他一貫的行為,陸言的是陸言的,他是他的,他一向很分的明白。
他反問道:“你覺得暴發(fā)戶真的就那么蠢嗎?難道他們就真的不明白這樣的‘撒錢’行為很讓人看不起?”
陸言想了想,自己從擁有一大筆遺產(chǎn)以來,基本上都是只挑貴的買,因為他根本就不懂搭配、不懂什么高雅,他只知道貴有貴的道理...
“我不知道,因為我真的不會花錢,有沒有興趣愛好,或者說當時的興趣愛好只是一些小玩意等等,我會在這上面花錢,但是花不了多少。”
“暴發(fā)戶沒錢之前大家都知道他沒錢,他有錢之后有人知道他有錢嗎?”
“師傅您的意思是暴發(fā)戶的這種行為是特意想要讓別人知道他有錢了?可是別人知道他有錢了這不是禍端嗎?為什么暴發(fā)戶要這樣???”陸言說出了自己心中的不解,他一向認為悶聲發(fā)大財才是最好的。
“暴發(fā)戶不是想讓別人知道他有錢,是想讓他上一個階層的人知道他有錢?!倍≡⒖粗懷?,似笑非笑的說道。
眼前這位,不就是暴發(fā)戶的典型嗎,他覺得自己的生活跟自己擁有的“力量”不太匹配,想要摸到“更高級”的階層,只是這個人可能更加特殊一點。
從他答應陸言來他這里學習之后,那個擁有超凡能力的人就沒有來過了,那人即便不是陸言也跟他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上一個階層嗎?”陸言靜靜的思考著。
丁元英只是喝著自己的功夫茶,也不多說,他覺得陸言的悟性還是很好的,就是太年輕了。
過了一會,陸言就拿著書告辭了。
自己究竟是不是為了追求一種更高階層的生活才來到這個世界上學習的?陸言在思考這個問題,但是怎么想覺得怎么不舒服,讓他覺得頭昏昏沉沉的,只想躺在床上睡覺。
【麻煩?!?p> 剛脫了衣服躺在床上的陸言突然睜開了雙眼,他一個閃身又出現(xiàn)在了丁元英家的房門前。
這次他沒有敲門,而是用念力緊緊的填充進了鎖孔。
“咯嗒...”門開了。
丁元英看著這個又一次闖進來的家伙,鎮(zhèn)定的起身泡茶。
“不要教他那些東西,他這種人注定是世界的主宰,你得把你的眼界、野心都灌注給他,而不是讓他懷疑自己本來的目的。”“他”說話很艱澀,像是一臺生銹的機器。
丁元英平靜的答應了下來。
“這是威脅,而不是商量?!薄八焙吡艘宦暎x開了丁元英的房屋里。
丁元英起身關門,他現(xiàn)在在內心已經(jīng)可以確定了,這兩者是同一個人,世界上沒有兩個相似度那么高的人,關于這一點他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
之前的提問都是他的一種試探,因為經(jīng)過這段日子的觀察,陸言無論如何也不像是一個能說出“我需要眼界、野心”的人,這種生活上的小習慣是最能暴露內心世界的,那就只有心里暗示加催眠了...
今天恐怕是到了一個臨界值,“他”終于忍不住跑了出來。
丁元英抽著煙,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出門的“陸言”也心情不佳,“他”正在一步一步乘著陸言沒有發(fā)覺的情況下侵蝕他。
對比之前對念力的操縱粗糙,“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完成撬鎖這種精密的工作,況且已經(jīng)可以控制身體說話了。
但是“他”每出來一次,陸言發(fā)現(xiàn)的可能性就越大,出來威脅丁元英實屬無奈之舉。
就快了...“陸言”眼中再一次閃爍著詭異的藍光,隨后他躺在床上,閉上了雙眼。
睡夢中的陸言不斷的翻轉著身子,他睡得很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