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泡在水里的時候還在計算著,自己應該給這個老婦人留多少銀兩才合適。
玉佩是搶來的,給了人家興許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手中銀兩也不過只有二兩銀子多一些。
若是都留給老婦人,下一站要是去了小鎮(zhèn)上,沒有當鋪當玉佩,兩個人生計又成了問題。
燕昭的發(fā)冠看著倒是個好東西,腰帶上也有一個小寶石,要不.....摳下來?
事實上春花也確實這么做了,但是沒有摳下來,只好把整個發(fā)冠和腰帶都藏在了一個小包里。
春花想著還是要下山一趟,看看情況,把該采買的采買上,如果可能的話最好找個當鋪換些銀兩,等燕昭傷口稍微好些,就立刻出發(fā)回京。
黃昏的時候,老婦人手里端著一碗餃子上了山,老遠的春花就聞見了味道。
“姑娘,今日我兒子生辰,做了好吃的,我想著給你端來一碗,解解饞?!崩蠇D人說著把手中的飯盒遞了過來。
春花看著熱情的老婦人,感動的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門口。
老婦人看春花愣愣的笑著拍了春花一下說:“還不快過來嘗嘗,都是我親手包的?!?p> 春花連忙過去接了過來,略帶著拘謹?shù)恼f:“奶奶,你真是個好人?!?p> 春花嘗了一口老婦人遞到嘴邊的餃子,說了句:“好吃”
老婦人帶著豪爽的笑聲,“你覺得好吃,奶奶就開心了。你可還有需要奶奶幫你帶的東西,明日逢集,正巧我給你買來?!?p> “奶奶,你等我一下我給你拿個東西?!?p> 春花轉(zhuǎn)身進了房間,在床底下拔了好久找來一個小布包,斟酌了一下,拿出來了二兩銀子。
應該也不少了,二兩銀子,足夠一個普通人家半年的開銷了。
春花把錢遞給老婦人的時候,老婦人了愣了一下,忙推辭說:“自從老頭子去世,這里好幾年都沒住人了,你們能順著光找到這個小草屋都是緣分,我不能收你們錢?!?p> “我們遇到了劫匪,多虧了奶奶又是吃的,又是草藥,否則,我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你收下,錢雖少,是我們的心意?!贝夯ò彦X重新放到了老婦人手中。
老婦人也沒再推辭,笑著說:“我看你們穿著打扮,也不差這些錢,這錢我給你拿著,你需要什么盡管說,我給你帶上來,反正我本來也是日日要來給老頭子打掃房間?!?p> “奶奶,最近城中看太平,我想也去集市上買些東西。”春花一臉亮晶晶的看著老婦人。
“鄉(xiāng)下倒是還好,不過聽說荊州那邊打了仗,鎮(zhèn)上去了不少難民,也算不得太平。”
“離這邊最近的鎮(zhèn)子是風鳴鎮(zhèn)嗎”
“是啊,可有什么需要的,明日我大兒子去市集上,我一起去給你買上。”
春花本身是打算自己去一趟的,想到那日自己扎暈的男人也去了風鳴鎮(zhèn)想著自己還是不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春花給老婦人羅列了自己要買的東西,一套銀針,一些常用的藥材,一些能長時間存放的干糧。
指不定什么時候又遇見意外,東西還是隨時備上,隨時可以走。
春花坐在燕昭的床邊,吃著餃子,故意吧唧著嘴巴,燕昭應該是有些意識的,今日服了兩次藥,也喂了一些白粥,他都能自己咽下去。
“燕昭啊,這是奶奶送上來的餃子,也不是我不給你吃,主要是你現(xiàn)在傷著,吃肉對身體不好,我就勉為其難幫你吃了吧?!?p> “你有沒有見過我弟弟啊,他長得好看嗎,會不會有人欺負他啊”
........
春花一邊說著一邊大聲的吃著餃子。
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惡趣味,就是想讓他不安生。
春花躺在床上,不論出于什么目的,自己救了燕昭,都是大逆不道的事情,自己一家人都死在他的手上。
燕昭的傷恢復的很快,等他恢復了,事情就不受子控制了。
春花不知道那天燕昭給自己吃的是不是解藥,只是自那日吃下去以后,自己身體似乎沒什么異常。
靈越說,十六處銀針封穴可以讓人神志倒退到稚子的年紀,稚子年紀的燕昭?要不要試試。
半夜的時候,燕昭慢慢的睜開了眼鏡,這個小丫頭真是聒噪,身上的傷口依然疼的五臟六腑裂開一樣,力氣已經(jīng)慢慢的有了一些。
燕昭純心不想讓葉春花睡個好覺,所以手略微動了一下,把手邊的茶杯打碎在地上。
春花睡覺本來是雷打不動的習慣,經(jīng)歷了這么半年的顛簸,變得有一點點動靜就會驚醒。
急忙起身趿拉著鞋子來到燕昭房間,看見燕昭眼鏡微微睜開,急忙跑了過去,趴在燕昭床邊,先是摸了下燕昭的額頭,溫度正常,脈搏正常。
“是哪里不舒服嗎?”春花認真的看著燕昭,面上帶著關(guān)切。
燕昭看著視線中的春花,這一會兒她好像是那日船上給自己手下看病的普通先生,認真又溫柔。
“水”燕昭帶著沙啞的聲音,從嗓子眼里擠出一個微弱的聲音。
春花急忙起身給燕昭倒了一杯水,把他的頭放在自己腿上,溫柔的喂水給他。
燕昭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女子,自己活了二十四年,從未覺得哪個女子如此好看過。
“劍,有藥。”燕昭對著正在給自己喂水的春花說。
“終于不藏了?”
說著春花把燕昭慢慢從自己腿上放下來,回到房間拿出燕昭的劍,放到燕昭手邊。
燕昭的手放上去,春花什么也沒看到,劍柄的四個方向,有三面各伸出一個小暗格,每個暗格分成三個小格子,每個格子里都有藥丸。
春花看燕昭的眼神是讓自己用,挨個的聞了下藥丸的味道,大部分都是淺淺的,春花的醫(yī)術(shù)有限,對草藥學習的一般,也就針灸學的好些。
挨個的聞了藥丸的作用,沒想到燕昭竟然每一種效果都告訴了春花,雖然只有簡練的一兩個字,春花還是受寵若驚,難不成自己感動了燕昭?
“這一面裝的什么?!贝夯◣е囂降恼Z氣問燕昭。
杭小棠
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柳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