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快速移動著,在如同烤箱的這里,兩邊的樹木、行人,都飛速倒退,向著目的地沖去,不愿久留。
道路上,為數(shù)不多的車子,零零散散。在這炎熱的季節(jié),人們都不愿出門,就待在家,吹空調(diào),吃雪糕。
炎熱的陽光下,直射大地,熱氣升騰、翻滾,空氣都微微扭曲。
“車輛即將到站,盤龍一站,要下車的乘客,請準(zhǔn)備從后門下車?!惫卉嚿享懫痣娮右舻穆曇?,死板無趣,毫無生氣。
大道在這聲音的提醒下,緩緩醒來,蠢萌的臉蛋上,還帶著未睡醒的樣子,微瞇著小眼睛,十分可愛。
“嗷呼,到家了嗎,哈啊……好困呀,回去再睡會兒?!甭酒鹕?,望著車廂,一覽無余。
車廂前端,還有三兩個乘客,車子后排,則空曠無人,就大道一只狗,霸占著座位。
“呼,真就沒什么人呀?!贝蟮揽粗@鬼天氣,就差不多知道了,都窩在家里,誰都不想出門。
跳下座椅,邁步來到車子后門,等待著車輛靠站。
前面的公交站,離眼前越來越近。當(dāng)然,以大道的身高,不可能看見的,根本不可能,但不妨礙它透視。
司機(jī)師傅,通過率后視鏡,瞥了眼車廂里的幾個乘客。嗯,都在玩手機(jī),根本沒理會提示音,沒有下車的欲望,看來是沒人在這站下了。
師傅十分負(fù)責(zé),對于這大熱天的,該??康恼军c,還是要停的,但沒人上下車,就不用浪費乘客們的時間了,不是嗎。
都是大忙人,看樣子都是趕著回家的。
于是,抬頭看了眼前方,近在咫尺的站臺,沒有一個人的蹤影。
這不就好了,不用停這站了,免得浪費時間。
司機(jī)師傅,控制著車子,速度不減,與站臺擦肩而過。向著前方開去,朝下一個站點駛?cè)ァ?p> 大道“???”
它一臉懵逼地看著司機(jī),直接無視了,這個站點,直奔著,朝前開走了。
滿頭的問號,擠滿了它那懵逼的小腦袋瓜。這就讓它猝不及防了,還沒想過,來這么一出。
所以,現(xiàn)在怎么辦呀???
大道,滿頭霧水,呆在原地,車子漸漸遠(yuǎn)去,離它們家的站點,越來越遠(yuǎn)。
忽然,動了動,“所以,我可以叫他,停車嗎……”當(dāng)然,就是想想而已,畢竟,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可能吧司機(jī)嚇暈過去,對,直接原地去世。
不然,明天的午間新聞,它就出名了。
“一只會說話的狗,乘坐公交車,嚇暈司機(jī)……”
“某路公交車司機(jī),遇會說話的狗,被嚇暈……”
“公交車上,出現(xiàn)一只會說話的狗……”
等等,報道,估計就鋪天蓋地了。到時,不想出名,都難。
雖然,解決辦法也很簡單,就嫌麻煩……
額,都想到這么遠(yuǎn)去了嗎。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呀?。?p> 大道的思緒快速跳躍著,想得越來越遠(yuǎn)。然后,突然回過神,“靠!放我下去呀?。?!”當(dāng)然,沒人可以聽見。
它就急了,在車廂里上躥下跳,像腳底有烙鐵般,時刻都不停。
“要不,跳車?”它想著,向著車外張望,車子飛速疾馳??粗纻z旁的人行道,都不怎么清晰了,看來司機(jī)師傅,恨不得直接起飛。
“……”這跳下去,恐怕,直接就成狗肉餅了。
大道的眼里,露出一絲絲猶豫,有點慌,慌成狗……不對,你不就是嗎!
啊,莫名慌得一批。跳還是不跳?怎么決定呀。
現(xiàn)在它都快虛脫了,想要用點手段,不可能了。到時,怕是直接送它西去,要更方便一些。
腳都在打顫,主要是回家吹空調(diào)的計劃,又要延后了,還就是怕,被運到終點站呀!
大道現(xiàn)在莫名地?zé)o助,感覺自己好可憐。我要找媽媽呀……咳咳,嗯,什么,都沒發(fā)生,誤會,誤會……
車子搖晃著,看樣子,似乎快要到下一站了,來自大道的直覺。
“車輛即將到站,盤龍二站,要……”大道根本沒興趣聽它念叨了,到哪里了,自己還不更清楚。
要說它為什么不在,有乘客下車后,跟著一起下車,然后再走回去。這個問題,是真的有技術(shù)含量,也不看看那些個的乘客,睡覺的睡覺,玩手機(jī)的玩手機(jī),根本沒露出要下車的表現(xiàn)。
可能,基本都是坐到終點站,或者其差不多的,那幾個相鄰的站點了。
到時候,在走回來……不說,離家多遠(yuǎn)的問題,要走多久,也是個問題。
所以,自己是腦抽嗎?!
平靜一下,心情,讓自己就好些了,不然等下就爆炸了。
而它,此刻就像你和別人一桌吃飯,你看著他吃,他吃各種好的,不停在你面前,惡心你,但你還不能拿他怎么辦……
憋得慌,難受,大道現(xiàn)在就是這個樣了。有苦說不出呀。
蹲在車廂后門處,一副失去了夢想一樣的表情,宛如一只死魚。喪失了對生活的希望,看待整個世界都化為了暗淡無光的死灰,瀕臨著死寂的恐懼。
“……”
“爬?。?!”
……于是乎,大道重新煥發(fā)起,生機(jī)的活力,充滿了青春飛揚地朝氣,以及年輕人(狗)特有的動力源泉,元氣滿滿。
……
無語,來自大道的靜默,無聲抗議。
似乎,更煩躁了?。。?!
不急,不急,要冷靜,冷靜,平復(fù)一下心境,做到古井無波……
大道保持沉默著,無動于衷的亞子,面色無常。
“唉,他應(yīng)該,買了保險的吧?!贝蟮篮鋈秽止酒饋?,說著莫名其妙的事。
看這車乘客的樣子,似乎短時間,車都不會停了,也就不慌了,慢慢來咯。
細(xì)細(xì)地想來,陳末買了保險的話,那就有可操作的空間了,至少,不會被憋得,難受了。
咬牙切齒,大道想著那最后幾個字時,幾乎快把自己牙磨掉的節(jié)奏。又帶著那不知何處的興奮,幾乎要腦充血的感覺,莫名亢奮呀!??!
“嘿嘿嘿,好家伙,那就,說干就干吧?!贝蟮雷旖沁制鹨唤z弧度,雙眼浮現(xiàn)地狡猾的光芒,壞笑著。
在它身邊漸漸顯現(xiàn)的黑白雙芒,和包含在那詭異的感覺,一并降臨于此。
世界似乎和剛剛不大相同,但還無法直觀察覺到,那隱隱有著天翻地覆的變化。
有什么,逐漸蘇醒,暗示著世界,重新支配所有的一切。
在覺察,和過后的掩蓋,無法知曉,世界全部的面貌,全藏匿在那不可察的影陰下。
至少現(xiàn)在,那東西還沒有到來,也許,還未有真正觀察這一片,降下身來,注視這里。
只要,它還未醒,或者還沒有注意到這邊,時間就還挺充裕的,那在肆意破壞,這方面,可是再沒誰更強(qiáng)了。
就,算來了,又怎樣……
呵呵,有些遙遠(yuǎn)呀,眼下,解決好了在看吧。
“就為了,下個車,整這出,都弄得這般麻煩,可真有你的?!贝蟮赖刈猿?,聲音十分壓抑,低沉,嘶啞,那聲音幾乎是讓人絕望的,恐懼。
不知什么時候,低著腦袋,微微顫抖著,不知道怎樣個情況,但看得出,它狀態(tài)不是很好。
“呵,滾……”無處追溯,無法聆聽,無法知曉,這短短的一個字,幾乎是要毀掉一切的節(jié)奏,雖然,后奏收了收。
但……已經(jīng)是,很和諧了……
只是,從直接無法聽到的,在其它的情況下,隱隱可能,感覺,那是大道的聲音。
雖然,感覺不像它,也只是可能,相似而已,或許,罷了。
周圍,早已不再是原有的樣貌,不覺在沉陷在深淵之后。
化做的無比黑暗的黑暗,沒有一切其有用,存在已被剝奪,只留下那,另外的未知。
大道站在,這里,為唯一,于此一切交融,分隔。
一切的空白,充斥著所有黑暗,只有那偉大又微笑的存在,身影存在于此。
支起一只爪子,扭了扭脖子,“或許,這,就是這樣。所有,都已成悲河,已無法掙脫,困境,在……”
轉(zhuǎn)動著脖子,咔咔作響,似乎要斷掉的樣子,要從頸項上落下。
掙扎著,抬起腦袋,還不住地顫抖著。
整個眼眶,都流淌著什么的存在,那種黑白兩色的眼淚。
瞳孔以及眼白,都被吞噬消化,只剩下的,是一雙填滿,徘徊著,一切與空白的雙眼。
“所以,是,最近,太高調(diào)了嗎,都把你,吸引,來了……”它露出一個,自以為的微笑,實則無比瘆人。
“呵呵,呵……”
大道現(xiàn)在的樣子,就像身體要散架似的,站在都在顫抖,似乎似努力,想要站直,身體卻一直哆嗦。
揚起頭,注視著這虛幻的空白之景,“是,準(zhǔn)備,我請你嗎……”沒有動嘴,也有聽見。
它的話語,摧毀著可能的一切,是最終的述語。
盡管,沒有開口,但能已經(jīng)讓人了解一切,聽見這般的無底絕望,面臨破滅的示指。
詭異的氣氛,充斥在這,為所有的,一切的夾縫之外。
那便是,其存在的,也許是真理的無用,邊際。
于之和它對視的,無言,甚至根本就沒有,想要“說話”的欲望,概念,這貌似還不像。
“你,哼,就這么閑嗎……”它仰頭,看那空白的,之中,煩人家伙,與之對視在一起。
凝視,都默不言語。其實,在于它們,話語,已經(jīng)毫不相關(guān)了,至見面那刻,就已明白。
所有要了解,知曉的,都已成便簽,在記憶里,翻尋著。
大道輕笑一聲,“看來,有必要……”聲音戛然而止,如斷線風(fēng)箏般,連帶著彌漫在,充斥著所有存在的死寂,一并臨駕。
和你平等,談?wù)劻?。瞬間,開始的變幻,化為只此唯一。
……
無法言語地恐怖,正在集結(jié),像兩軍交戰(zhàn)似的,膠著于此,未能融洽,相互對峙。
那么。你,來,做什么。大道冷冷地看著,雙瞳里的存在,宣示著噩夢的曙光,最可恐的究極。
看看,ta,或者是說,你們。涌動的潮汐,重塑這里的風(fēng)貌,沖刷著,帶來無盡絕望的夢魘。
大道,沒有理會,但像在思索什么,低下了腦袋。
你,ta,應(yīng)該清楚,這的好戲,是,早有計劃好了的嗎。徘徊地問題,在它心里,就像是嘲諷一般,難于平靜。
低著頭,那有些的事,原是在計劃之中的,但沒奈何,ta的關(guān)系。導(dǎo)致情況略微發(fā)生了些變化,雖然,這些,都很清楚,也就是,故意的。
有那些的,再加上,ta本來就不習(xí)慣,時不時偷個懶,也太正常了。
所以,你要幫我……ta。大道哈哈。以你的情況,來看,貌似,怎么感覺,都像不懷好意的樣子。
它嘴角上揚,嘲笑。
不,只是,ta原來,就準(zhǔn)備好的。我只是,幫ta完成,這是答應(yīng)好的?;驗樽约?,也一樣,重要??瞻字校路鸪练庵?,某些東西,在那刻,好似,要蘇醒。
大道沉默了,在這里,它才明白,ta看來,已經(jīng)準(zhǔn)備到了,這一步。那些,看似都亂七八糟的,都在ta意料之中呀,原來,這也是ta的準(zhǔn)備。
至少,ta的共通之處,便是所理解的,這還唯一不敢意外。
這來看,演戲,要做全套了。至少,ta早已安排,決策好的,要盡快,完成為好。其實,都已經(jīng)明了,是了,無所謂。
那,我知道了,但……大道忽然,咧了咧嘴,露出它那銳利的小小尖牙,閃爍著陣陣寒光,一個妖邪的笑臉。
一雙眼睛,緊緊地直視著眼前的,仿佛看穿一切的目光,注視永恒的回應(yīng)。
還有,你,忘了嗎。它邪笑,呵呵地偷樂,眼中的存在,咆哮,瘋狂,要想有欲望的沉載。
流淌的眼淚,最終也是那,源頭的毀滅,終點前的起跑線。
ta,就給了你,這個嗎。不過,當(dāng)然沒問題,畢竟,有些話,換個地方要好些。四周不再平靜,在似乎,所有的影響下,都變得躁動起來,那無法克制地偉力,滋長著。
呵呵呵,那,就,來吧,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大道雙眼在這刻,流淌的眼淚,瘋狂涌現(xiàn)。
包涵的所有,連帶這一切,從它眼眶開始蔓延,融化了。
瞳孔處,咆哮的全部,擴(kuò)散至它的所有,那無法逾越的終極。
換個,地方,咱們,再慢慢,好好的,談一談。
至,大道,全部消失,成為空白中的。
身軀化為永恒,無從了解的根源,那出現(xiàn)回歸的存在,是一切都在歡呼,恐懼,顫抖地卑微,匍匐在地,那不從存在于存在的,半個位之一。
與對面,的家伙,同為那無故的永恒通明,位其一。也是那,最后究極的起點之一,為未有的朝拜所,厭棄包涵,并面臨無端的災(zāi)禍。
就,在無知于一切的情況,再次碰面。
大道,直面它,其的存在,那有多遠(yuǎn)未見的家伙了。
可,或者,而言,那種定義,根本毫無意義,ta,ta們,都可以無視一切。
這也就只是,客氣的,罷了。
這一片,無處抵達(dá)的空白之所,在此發(fā)生著不可逆轉(zhuǎn)的扭曲,崩滅,塌縮,消失殆盡,只有ta們光顧過的改變,永恒,做為恩賜,證明。
ta們是,哪怕那面對無數(shù),前仆后繼都,無能到達(dá),所想象的不可能,未知結(jié)果。
正好,就一并幫ta,看看了。你還有那,更多未完的。
另外,那個,ta要那些,看見對吧。不朽的風(fēng)巒,席卷這那可能的,一切有著的,囊括未曾烏有。
我,當(dāng)然,清楚,就已經(jīng)搞好了。他們始終,在看著的呢,還真是,可憐。
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就根本如同,盲目之物。闡述著真相,他們那不想思考的,哪怕,是真相,也從來,就不思了解。
當(dāng)然,這就是為什么。也算是,ta積累,素材。
逐漸,交融,扭曲,窒息,吞并,平靜的,最終來到,至此烏有。
不從,存在的存在,在此顯之,只是一個,不可,隨性的答案。
此,成為空白。
那,也尋開辟的另的,地方。
將是下個,為那光顧的眷顧之地,成為,空白,永恒。
——
“陳末”的身軀,靜靜地平躺在,那黑色的物體上,面容安詳,仿佛在沉睡的王子,等待那將要,吻醒他的公主。
額……咳咳……
那公交車上,大道的身影,已經(jīng)不見。
但也沒有影響周圍,及哪怕世界上的萬物。
仿佛,它消失的本身,就也只是件無關(guān)緊要的瑣事,沒有引起,哪怕任何一個人的注意,也根本不會有人知道。
因為,就它,在這個本身就,無上,靠哪怕抬起頭,都無法被仰慕的,半個存在,之上的。
公交車,自始至終都未受到改變。其實,也就,在它消失的那刻,除涌出來絲絲讓人窒息地死寂外,便沒有別的了。
但,是,或者而言,它仿佛,從不存在一般,未曾出現(xiàn)這里,只對于他們,便如此了。
司機(jī)師傅,穩(wěn)妥地駕駛著車輛,沒有絲毫懈怠,盡管,沒有幾個乘客,但也是要安全地把他們,送到站點。
這不僅是對乘客的負(fù)責(zé),其實,也是對自己負(fù)責(zé)。
車子漸漸駛向遠(yuǎn)方,穿梭在陽光炎熱的炙烤之中。
只是,車?yán)镩_著空調(diào),但也是能感受到,那包裹在車子外表,幾乎要融化所有的熾熱,更別說后面的發(fā)動機(jī)部分了……
乘客們都不關(guān)注這些的,只要事不具體落在自己頭上,就不要慌,反正不關(guān)我事。
都自顧自看著手機(jī),低著頭,腦袋似快要陷進(jìn)手機(jī)里的感覺。
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如不是還有生機(jī),也與死人無異了。
那被指示,跟隨在車尾的黑物,托著“陳末”默默前行著,沿著那公交車走過的道路,一路尾隨。
忽然,那上面的“陳末”,他的軀體,微微顫抖,但也始終沒有蘇醒的跡象。
可,他的瞳孔卻發(fā)生了異常,并不是睜開了,而是莫名,詭異的。
從那微瞇的縫隙間,漸漸透著的一絲絲白光,那空洞,毫無有的白色。
直至,那空洞的白色消失為止,卻也引起了,接下來,更恐怖的事。
那不知不覺,從他眼眶里流出的黑白倆色的,詭異液體,或者根本算不上是,那些許就只是,一種現(xiàn)象,無法抗拒的偉力,作祟。
那無法承受的,幾盡要從他身體,破出的無言之源,最偉大,而渺小的存在。
流淌著,源源不斷,但除此一點,卻是沒發(fā)現(xiàn),其他的問題了。至少,他的身體狀況,貌似還不賴。
也就,這么讓“陳末”一直保持著,這般狀態(tài),躺在那東西上,停尸,跟隨車輛,前行。
那黑色物體貌似,除了托運他,就沒了別的功能,比如,現(xiàn)在也沒有何種作為。
看來,是,只是負(fù)責(zé)托運的,不管他的死活了?;蛘呤?,指示未到的緣故,顯得有些呆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