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啾!”誰想我?曇玨揉揉鼻子,端起玉杯沖寧欽揚(yáng)了揚(yáng),“寧相,接著喝,不醉不歸?!?p> 滿臉生無可戀的寧欽心里苦笑,你酒量都快千杯不醉了,我一個文弱書生比得過你嗎!
“玨王,有話好好說,不要再勸酒了,你不是不知道老夫的酒量?!币贿厰[手一邊將酒壺推得遠(yuǎn)遠(yuǎn)的。
“嗯……”曇玨一手托腮,挑眉看看眼前年過半百的人,輕笑一聲,“寧欽,你我處境相同,就沒什么想法?”同樣無黨無派,曇玨眼神晦暗不明,寧欽你就一點(diǎn)也不受影響嗎?
寧欽:“……”沉默片刻,寧欽嘆了口氣,一臉無奈,“玨王何必追問,朝臣心本向國,自是忠于賢君?!?p> 賢君……嗎?曇玨微微蹙眉,語焉不詳?shù)剌p出一句,“若效忠的人有過又該如何?”
“曇玨……”寧欽無語,這說話聲音越來越小,能體諒老夫的耳朵嗎?你想表達(dá)什么?
“哈哈,寧相,我想說啊,”曇玨頓了一下,“你覺得皇子們中,有誰能承得起皇上的厚愛?當(dāng)今皇上賢明,治國理政有方,我等自是效忠,可也要為未來未雨綢繆?!鞭D(zhuǎn)了轉(zhuǎn)手中的玉杯,曇玨態(tài)度懶散,似乎剛剛只是隨口問問。
寧欽目光微沉,起身踱步走到窗邊,俯瞰熙熙攘攘的大街,道:“玨王,天承皇子你我都清楚,太子不如皇上,至于其他的……”一想起那幾個成天添亂的皇子,寧欽就腦殼疼。
盯著在手中轉(zhuǎn)圈的玉杯,曇玨見寧欽欲言又止,接道:“有君子之稱的四殿下志在四方,五殿下六殿下等幾位皇子游手好閑,沒有一個正經(jīng)的。”說完挑眉看了眼寧欽,想說這個是吧。
寧欽無奈:“玨王還真是……如此直白的話,可不要在他人面前說出來?!?p> “本王明白,背地里說就行了。”
“……”曇玨還是那個曇玨,寧欽搖了搖頭,真看不出來他這么一個流氓似的王爺,是如何一手建造的玄機(jī)軍。
“寧相覺得七殿下怎樣?”
寧欽略微驚悚,想起之前曇玨和夜七溟二人的相處,嘴角不自覺抽搐:“玨王你認(rèn)真的?”雖然知道玨王立場與自己一樣,但想象一下曇玨和夜七溟共事……寧欽臉上的皺紋不禁一抖,那得吵成什么樣?
絲毫不覺得自己語出驚人,曇玨還皺眉認(rèn)真思考一陣,道:“算了,本王還是離七殿下遠(yuǎn)點(diǎn),按本王的脾氣,說不定會打起來?!?p> 玨王可真有自知之明,寧欽默默腹議。
送走寧欽后,曇玨回想他說的話,輕嘖一聲,說到底還是不想摻和皇位的爭斗中,所以就誰也不站,寧欽你個老狐貍。
曇玨一手托腮,發(fā)了會兒呆,直到白微滿臉嫌棄地叫曇玨滾回王府,曇玨才伸個懶腰,打包幾份免費(fèi)的晚餐,逗逗白微,看著奓毛的白微,心滿意足的回去了。
皇宮——
“小七!”
“父皇,在?!?p> 瞅瞅這熊孩子,夜毅滿心悲憤,氣的胡子抖了抖,猛地拍拍龍椅的扶手,“你聽進(jìn)朕說的話了嗎?”
“哦。”
夜毅:“……”
段速不敢看,低頭看地板,皇上身邊的老太監(jiān)早已習(xí)慣了皇上父子倆的相處方式,鎮(zhèn)定自若地為皇上斟茶。
百無聊賴間,夜七溟終于想起自己需要說點(diǎn)什么給老爹個臺階下,“父皇,此次隨玨王去邊境,我想看看那傳的神乎其神的玄機(jī)軍。其次,父皇也是知道,在歸雨寨突然出現(xiàn)百年前的彼岸敗,想必父皇也在著手探查?!?p> 一說起彼岸敗,夜毅面露凝重,這百年前的瘟疫,不說在四國銷聲匿跡,也絕不可能出現(xiàn)在離皇城如此近的地方。
夜七溟又道:“還有,那歸雨寨地界到底誰管的?父皇可要好好查查,那些欺君罔上的,最后,”夜七溟嘴角上揚(yáng),“嚴(yán)懲不貸啊?!?p> 夜毅吹胡子瞪眼,“還用你說?!比灰挂阈睦锴宄?,那些以前有忌憚不能動的世家,如今倒是越來越囂張跋扈,趁此機(jī)會,必須殺雞儆猴。
“沒事我回了?!鄙钪约依项^手段,夜七溟拍拍屁股走人,不打算幫父皇分擔(dān)爛攤子。而且,夜七溟想起昨天看的幾封信,以及面上脫俗出世的曇玨,眸色更濃。
夜毅還想和這熊孩子待會兒,外面就有太監(jiān)來報,太子殿下求見。
無奈,只得放夜七溟離開。
路遇夜夙軒,這太子眉宇間和夜七溟幾分相似,但與夜七溟不同,夜夙軒俊朗的容顏上鮮有笑意,顯得太過僵硬。
看他那面色陰沉的仿佛要滴水,夜七溟坐在輪椅上,微微挑眉,“太子這是怎么了?”
夜夙軒冷哼一聲,“謝七皇弟關(guān)心,七皇弟很久沒回皇城,想必會水土不服,本殿下派人送你府里一些補(bǔ)品,多修養(yǎng)修養(yǎng)吧?!?p> “這就不勞太子費(fèi)心了,你的招待,還是換成別的吧,皇弟不需要那些名貴藥材,至于清火的藥材,太子多留點(diǎn)自己用?!币蛊咪樗膬蓳芮Ы?,一臉人畜無害的笑。
夜夙軒面容抽抽,拂袖而去。
“殿下,太子這是又撞上啥事了?”跟吃了炮仗似的,段速非常不喜太子,殿下最近也沒做什么事招到他。
“呵,”夜七溟不在意地笑笑,“記得之前的刺客嗎?”
段速想半天才想起遇見曇幽那次,隨機(jī)眼角抽搐,那次就是夜夙軒給殿下的警告,不然那些刺客不會只能在他和段云手里過十幾招。
任由段速推著輪椅,夜七溟舒坦的倚著,皇兄還真是患得患失啊,不希望任何皇子奪他太子之位,連他這個殘疾也不忘警告。
……
自從夜七溟說要隨曇玨去邊境后,曇玨看見夜七溟就眼疼,偏偏那些世家還在后來又向皇上推薦個邊境特使,曇玨后來看那些世家殷勤嘴臉的時候,恨不得上去扇幾巴掌解解恨。
出發(fā)前幾天,在夜七溟百般挑剔下,曇玨咬牙切齒地讓人準(zhǔn)備了兩輛馬車。
一心覺得夜七溟是在整自己,都是上過戰(zhàn)場的人,擱著裝什么柔弱啊這個混蛋,馬車?yán)镤佭@么多層毛墊,熱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