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石妖,這七年來他們一路追尋,期間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如今總算是找到了它,結(jié)果因為他們的疏忽,又導(dǎo)致了兩名姑娘喪生。
若是因此再害了王月和胭脂兩姐妹,不說他人,鄂秋隼絕對會內(nèi)疚一輩子,不得安寧。
所以在蘇年他們臨走之時,鄂秋隼是千叮嚀萬囑咐,無論如何,也要將她們給救下來。
牧丹閣建立在青藤書院,而青藤書院又是東昌府最大的書院,從這里面走出來的秀才舉人,占據(jù)了東昌府的半壁江山,十分的有名。
放到現(xiàn)代,那就等同于是名校名府。
青藤書院在東昌府城以南,幾乎瀕臨城門的地方,因為那里比較安靜,沒有太多的喧鬧嘈雜之聲,再者環(huán)境清幽,最適合寒窗苦讀。
弄清楚了牡丹閣的所在,蘇年等人是一刻也不敢耽擱,沿路便朝著城池以南方向跑去。
越往南走,距離城中心越遠(yuǎn),人流就越來越少,不知不覺,連周圍的樹木都多了起來。
到最后除了街道兩邊,偶爾能見到幾名擺攤的商販之外,幾乎就見不到什么人走動了。
居民的房宅頗為稀疏,尤其以莊院居多,自然不是什么富商的居所,而是地主的家產(chǎn)。
一路走來,沿途并沒有發(fā)現(xiàn)石妖與胭脂等人的蹤跡,眼下距離青藤書院,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
路上但凡見到書生秀才,蘇年都會湊上去詢問,不過他們的回答卻是一樣的,沒看見!
正所謂求人不如求己,鄂懷翁早已是從布袋里掏出了一個木制羅盤,同時將一張黃符貼在了羅盤的背面,默念法訣,一邊走,一邊觀察著羅盤指針的動向,不肯放過絲毫的線索。
羅盤是以老桃木特制的,專門作為追蹤之用,至于黃符,上面沾有石妖的妖氣,只要石妖出現(xiàn)在方圓兩里之內(nèi),羅盤就會有所感應(yīng)。
自城中心尋到此處,不但蹤影全無,羅盤也是毫無發(fā)現(xiàn),這不禁使得他們越來越擔(dān)憂。
“哎呦!這是怎么了?可憐的孩子,快醒一醒??!來人吶!有沒有人過來幫幫忙?。俊?p> 行至一座石拱橋,忽然橋下傳來一陣呼救之聲,蘇年尋聲望去,只見橋下躺著兩個人。
一位年過花甲的老婆婆,滿臉的焦急之色,站在那兩人的旁邊不知所措,只能呼救。
這座橋名為狀元橋,乃是通往青藤書院的必經(jīng)之路,青藤書院就在橋?qū)γ?,遙遙相望。
意為書院的學(xué)子們,走過這座橋,個個都能高中狀元,金榜題名,也是為了博個彩頭。
“有妖氣!”
此時,鄂懷翁手中的羅盤,總算是有了反應(yīng),指針忽然一轉(zhuǎn),指的正是狀元橋的底下。
“走,下去看看!”
玄機(jī)老道當(dāng)機(jī)立斷,率先繞路下到橋底。
“老婆婆,出什么事了?”
蘇年上前,率先出言問道。
見到有人來,那老婆婆也是松了口氣。
“唉!老婆子來河邊洗衣裳,誰料卻見這位秀才相公倒在這里,旁邊那娃兒看著像是他的書僮,兩人也不知怎么了,叫也叫不醒。”
鄂懷翁來到近前,蹲下身子仔細(xì)看了看。
“只是被妖氣迷暈了,問題不大。”
話剛說完,他便解下了腰間的酒壺,拔開木塞猛飲一口,朝著兩人的面上直噴了過去。
口中念念有詞,劍指疾出,在每個人的額間一點,喝一聲“去”,但見紅光一閃,兩人悠悠轉(zhuǎn)醒,只覺得迷迷糊糊,恍若身處夢中。
經(jīng)過一番詢問,他們這才回想起來。
原來那秀才模樣的人姓王,是此次詩會的發(fā)起人之一,至于那名少年,則自稱是“淮安才子”宿介的書僮,他們原本陪著公子和胭脂二位姑娘前往牧丹閣,不知為何卻暈倒在此?
記得當(dāng)時他們已經(jīng)過了橋,可忽然之間頭腦就變得昏昏沉沉起來,隱隱只看見宿介和兩位姑娘朝著書院后山的竹林方向走去,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身在此地。
乍聞此言,幾人頓時暗叫不好,詢問了竹林的方向,也不再理會他們,慌忙過橋追去。
果不其然,他們才剛剛抵達(dá)竹林外圍,羅盤上的指針就瘋狂的轉(zhuǎn)動起來,最后指向了某個方向,反應(yīng)極其的激烈,明顯是妖氣十足。
“在那邊!”
跟隨著鄂懷翁的腳步,玄機(jī)老道和蘇年師徒兩人,也是神情肅然,直朝竹林深處跑去。
“石妖,休得傷人!”
三人速度極快,沒過多久,便已經(jīng)趕到了石妖的藏身之處,玄機(jī)老道一聲喝斥,手中的拂塵頓時延伸而出,朝著那石妖便狠狠打去。
此刻不遠(yuǎn)處的地面之上,王月不省人事。
石妖的手中正抓著胭脂,面容猙獰,張口之際,一股強(qiáng)大的吸引之力,直朝著她攝取而至,奇怪的是,胭脂渾身上下,此時竟也浮現(xiàn)出一道紅光,一顆珠子,自她口中飄浮而出。
眼見得就要大功告成,誰能料到玄機(jī)老道他們會及時趕到,尚且來不及反應(yīng),石妖當(dāng)場便被老道的拂塵擊中,所有的妖法瞬間中止。
“啊”的一聲,石妖整個人倒飛而出。
沒了石妖抓住,胭脂瞬間倒了下去,同時那顆原本已經(jīng)離體的紅色珠子,也是又倒回了胭脂的口中,雙唇一合,紅光頓時消散不見。
“御靈珠?還有我湘南派的護(hù)身封???”
此等異象,也是讓鄂懷翁好一陣驚訝。
“臭道士,壞本座好事!去死!”
石妖反應(yīng)過來,也是心頭大怒。
一聲怒吼,頃刻之間,便見他由原本俊俏的書生宿介,直接轉(zhuǎn)化成了令人悚然的石妖。
所謂的原形畢露,也無非正是如此。
它找了這么久,總算是找到了這件寶物,眼看著就要徹底的解除這破封印,但玄機(jī)老道橫插一腳,卻使得它所有的努力,前功盡棄。
故而一動之間,整個身子已如疾風(fēng)一般,夾帶著無比強(qiáng)悍的妖氣,沖向了玄機(jī)老道。
鄂懷翁雖然感到驚詫,卻還不至于失去理智,眼下的情況,最重要的還是先對伏石妖。
“孩子,把她們倆帶走!”
鄂懷翁交代一聲,人已掠入陣中幫忙。
蘇年自然也不傻,趁此機(jī)會,先是上前將胭脂姑娘扶起,負(fù)于背上,便準(zhǔn)備離開此地。
只是石妖歷經(jīng)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找到這件寶物的承載者,又怎么可能輕易的放過。
當(dāng)下妖法施展之間,無數(shù)石塊轟然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