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起靈滅,大道三千殊途同歸,最終我們都只是給真正神明鏟屎的罷了?!?p> 說罷,慢步離去,不再理會江淮兒任何話語。
“神經(jīng)病吧這人。”余軟軟小臉皺的跟包子似的。
“這人不知道被困在遺跡里多久了,瘋了也正常?!碧K尋翊盯著他的背影,想到劉海下那雙眸,總覺得有那么點眼熟。
“不過他既然一直生活在這里,應(yīng)該有線索吧?”江淮兒也覺得那人怪得很,但現(xiàn)在也只能跟著他看看了。
朝他離開的方向追過去,走進了一片似是平原的地方。
因為身處舊日遺跡,蘇尋翊等人已經(jīng)對此地地形的詭異之處不覺得奇怪了,偶有離群的橘色貓羊走過,配上油油青草,倒是詩情畫意好風(fēng)景,一時間讓人都忘了身處遺跡很可能危機四伏的境地。
“那邊有個碑?!毙∩褡诤唾t余門唯一的區(qū)別,就是小神宗內(nèi)四處可見石碑,賢余門卻連門派宣言都要刻在樹上。
雖然身處玉山,但很顯然,小神宗的創(chuàng)始人沒有鑒賞石刻藝術(shù)品的能力。
“這上面刻了字唉。”這還是進遺跡后,第一次看到帶字的石碑。
“寫的好像是……小神宗大#¥%為重?”
余軟軟看著“小神宗大”四字后面跟著的圖案,一臉不解。
是個簡筆畫,看著畫的是方才那貓羊。
“小神宗大局為重?!碧K尋翊看了眼那一行字和圖案脫口而出。
“大橘為重!一哥你果然是?。?!”江淮兒激動的攥住蘇尋翊的手臂。
她就知道!自家這糊涂掌門肯定和她是老鄉(xiāng),不然怎么會迅速聯(lián)想到這方面?
“橘色的,很好聯(lián)想。”蘇尋翊非常自然的甩開江淮兒的手,江淮兒自小就會時不時這么犯一下癲,跟他說許多胡話,每次他都這般耐心解釋一番,倒是早已習(xí)慣。
“這個石碑原本內(nèi)嵌了陣法,可能跟這句話有關(guān),不過已經(jīng)被毀壞了?!碧K尋翊檢查了石碑,看到上面暴力的靈力焚燒痕跡,有些心驚。
能直接用術(shù)法燒壞一個高階陣法!再聯(lián)想到整個小神宗四處可見的焚燒痕跡,到底是多么恐怖的修士才能做到??
“你能做到嗎?”蘇尋翊下意識問江淮兒。
“石頭又聽不見我說話。”江淮兒白了蘇尋翊一眼,難道不知道她金手指是“言出法隨”嗎,原則上聾子對她都是有一定程度的免疫力的。
更不要說這種死物。
“看樣子修為恐怕至少元嬰之上。”蘇尋翊本想繼續(xù)在石碑上找尋線索,背后卻忽然一緊,轉(zhuǎn)眸就看見有一只貓羊在啃他背上的“門栓”。
還未來得及阻止,它已經(jīng)把門栓從他背后扯下來,一路飛馳撒歡兒的蹦開了。
因體形關(guān)系,貓羊動作看似十分緩慢,但實際上每一步都與蘇尋翊等人拉開了大段距離。
“你給我站住!”江淮兒怒極,沒想到會被一團“棉花”給甩了,奮起直追。
蘇尋翊被迫抱起余軟軟追上,直到貓羊忽然身子一躍消失不見,一行人停在了一個巨大的洞窟前。
“這個看起來是被砸開的,什么東西能到砸開這種地方啊?!?p> 大洞,非常的深。
其內(nèi),非常的暗。
但余軟軟還是可以看出,底下是一個地宮似的建筑,而這個洞顯然不是入口。
而是被某種暴力的方式,硬生生從中斷砸出的通道。
“你們聽?!苯磧罕攘藗€噤聲的動作,細(xì)聽。
深洞中隱隱有哨聲隨風(fēng)傳出,是剛剛那個“扶羊人”的哨子!
與此同時,他們的后方傳來巨響,蘇尋翊洞察之眼遠望,是數(shù)個修士打斗的動靜,似乎在爭搶什么,而其中一人正朝他們這個方向逃來!手里還抱著什么!
“真是清靜不得?!碧K尋翊搖頭,本來不去山巔小神宗,就是想避開那些爭鋒,可偏偏有人把禍水往他們這兒引。
“本來還有點可惜沒搞到主殿那邊的好處,這就有人送外賣了?”江淮兒修為不凡,就算在遺跡內(nèi)被壓制,神識外放還是輕易看清了來者的動靜。
看輕那人手中之物時,江淮兒立刻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大有想要參與這群修士爭斗之意。
遲遲沒走,便是在等蘇尋翊發(fā)話。
是前進一步,跳進眼前的大坑尋羊,還是后撤來個守株待兔,把那個從主殿搞到好東西但明顯沒實力留下的修士給逮了。
“想去就去吧。”蘇尋翊本來就是為了神劍蹤跡而來,自然不可能不管那叼走門栓的羊,但江淮兒對那修士手中之物感興趣,擺明是心癢難耐,蘇尋翊不好留她。
“我和軟軟下去探路,你解決了那個就過來?!?p> “好嘞!”得到首肯,江淮兒立刻飛縱而去。
此間瞬時只剩兩人,藍衣雙丸子頭的小姑娘站于深坑之側(cè),看著幽暗的大洞,最底部的暗青石磚隱隱閃耀,透著陰森的氣息。
“掌門,我怕。”余軟軟有些猶豫。
“沒事,我就在門口轉(zhuǎn)轉(zhuǎn)?!?p> “而且進去就一下,也不會痛的。”
“嗯……”
說罷,蘇尋翊攬住余軟軟腰身,縱身一躍,直接跳進了那約莫十?dāng)?shù)米的深坑中。
落地?zé)o聲,確實不痛,就是腳有點麻。
但說在門口轉(zhuǎn)轉(zhuǎn),顯然是不現(xiàn)實了,因為眼前只有一條路。
“門好像在很遠的地方。”遙望身后漫長的隧道,那邊連接小神宗主山方向,應(yīng)該才是入口。
這個洞,似乎直接開在了地宮的最深處。
“掌門你在看什么呀?這是血跡嗎!”看到蘇尋翊蹲下身,在被破壞而掉落的梁柱下摸索,余軟軟湊了上去,就見他一手干涸的血渣渣,余軟軟嚇了一跳。
抬腳才發(fā)現(xiàn),整個隧道青石磚上,全部都覆蓋了一層因時間久遠而凝固粉化的黑紅色血渣!
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更是如塵封多年的老酒般濃郁……
“張嘴。”蘇尋翊手指伸到余軟軟嘴邊。
“啊。”余軟軟聽話的張口。
“誒呀,好腥!掌門你給我吃這個干嘛呀,有什么好處嗎?”呸呸呸了好幾下,余軟軟天真的問道。
“我就想確定下,到底是不是血。”腥的,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