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熟悉的聲音,兩人齊齊身軀一震。
張瑾連忙走了上去:“陸大人和錢百戶凱旋而歸,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兆文也走了上去,道:“不如今日,叫上秦大人,好好賀喜一番,如何?”
兩人眉梢間帶著喜色,似乎是真心實(shí)意地在歡喜。
錢百戶冷哼一聲,一張黑喲喲的臉早就冷了下來?。骸岸淮笕巳绱烁吲d我們打了勝仗,那又如何在此前關(guān)上了城門?”
張瑾看了眼兆文,示意他解釋解釋。
兆文暗罵一聲沒文化的閹人,笑著說道:“大人誤會了……”
“誤會?誤會什么了?”錢順指著二人,“誤會你們二人怕我們知道你們和倭寇勾結(jié)地事情,所以故意關(guān)上城門?”
兆文臉色蒼白:“大人,大人真誤會了,我們怎會勾結(jié)倭寇?”
“錢百戶說什么胡話,本官是宮中的人,豈會不知道陛下對倭寇深惡痛絕,豈會做此等背叛之事?”張瑾強(qiáng)硬地解釋道。
陸昊阻止了錢順想要說些什么,開口道:“是我們誤會了,二位大人如此為國為民,豈會和倭寇有聯(lián)系,不如這樣,城外有許多倭寇的尸體,秦大人此刻應(yīng)該把他們帶進(jìn)來了,今日連夜,我就為二位大人請功,這樣一來,升官發(fā)財豈不指日可待?”
明明說著的是大喜事,陸昊眼中卻是一點(diǎn)笑意都沒有。
兆文和張瑾卻是被嚇破了膽子。
升官發(fā)財?shù)拇_是好事,但不能是殺了倭寇得來的!
他們二人和倭寇互有來往許久,若是升官發(fā)財?shù)脑虮毁量苤?,那群亡命之徒才不會管他們是什么大官,肯定會不要命地來殺他們?p> “這……這……”兆文害怕地顫抖起來,“區(qū)區(qū)小功,不,這些都是秦大人,陸大人和錢大人的功勞,我們二人,我們二人……”
“哈哈哈。”陸昊看著二人顫抖著身軀,說的話也是不知所云地樣子哈哈大笑,“我都是隨便說說,二位大人怎么還當(dāng)真了呢。今日必定是要獎率大家,希望二位大人可以準(zhǔn)備好,本官和錢百就先回去了,也是在秦大人帶來的倭寇尸體上還能看出什么線索?!?p> 不等兆文和張瑾說話,陸昊和錢順就離開了。
等看不見二人的背影,兆、張二人才長舒了一口氣。
“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張瑾轉(zhuǎn)頭看向兆文,似乎是在問他,又似乎是在喃喃自語。
……
“呼~”戰(zhàn)事結(jié)束,這讓陸昊心里落下了一塊石頭,也算是沒有辜負(fù)陛下的囑托,接下來就該回京了,以后這種事情他絕對會遠(yuǎn)離,不會再干這種性命攸關(guān)的事情了。
“大人為何不直接將二人緝拿起來,反而讓他們有可趁之機(jī)?!卞X順氣哼哼地說道。
“你覺得這二人接下來要做什么?”陸昊問道。
錢順?biāo)妓髁似?,道:“若我是二人,通倭乃是滅門九族的大罪。可現(xiàn)在大人還沒有將奏折呈上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陸昊笑了笑:“你看,這便是最壞的情況,你都想到了,多安排些人看著便是?!?p> “大人的意思是?”錢順皺起眉頭,很不明白。
“以靜制動?!蓖鲁隽怂膫€字后,陸昊便讓錢順離開了。
什么以靜制動啊,就算他把奏折呈上去了,這半個月等皇命下來的時間,也足夠兆張二人做手段了,想到這些,陸昊倒是有些希望秦悍說到做到,將這兩人宰了,一了百了。
可惜地?fù)u了搖頭,陸昊朝著臥房走去,恰在此時,一個隨從咋咋呼呼地高喊道:“大人,陸大人不好了,秦將軍被抓起來了!”
“什么!”陸昊轉(zhuǎn)身,臉上充滿了驚訝。
不待隨從滿頭大汗地進(jìn)來,正要解釋,就從另一個方向走來了一人,正是剛離開不久的錢順。
“秦將軍單槍匹馬地進(jìn)兆府要取二人的狗命,誰知道……”錢順恨恨地說道。
陸昊微微皺眉,雖然想到了秦悍有可能會被抓住,可兆張二人手無縛雞之力,怎么會?心念急轉(zhuǎn)間,陸昊脫口而出:“二人是早有準(zhǔn)備?”
錢順點(diǎn)頭:“的確有可能,大人,現(xiàn)如今我們該怎么辦?”
“先去看看再說?!?p> 不了解情況,他也不敢貿(mào)然出手。
秦悍被綁,就這么光天化日此地被綁在兆府大門前的柱子上,先前經(jīng)歷了一場惡戰(zhàn),所以身上,臉上可以說是沒有一塊好肉。
“秦大人?”陸昊一臉愕然地走了上去,“我還以為是誰在惡作劇,沒想到是真的。你怎會被綁在兆大人府前?”
秦悍臉皮子抽了抽:“殺賊而已,與陸大人無關(guān)?!?p> 只可惜他武藝不好,沒能殺得了惡賊!
兆文冷哼一聲,被嚇白的面色漸漸轉(zhuǎn)為憤怒的潮紅:“究竟誰是惡賊?你來我府前二話不說就要砍我和張公公,究竟誰是惡賊?”
“呸,一群通倭的狗賊,殺了你我還嫌自己的刀臟了!”秦悍不客氣地嘲諷道。
“你!好好好,我不與你爭論。”兆文氣地仰倒,“那就送刑慎司,想必那兒會給本官一個交代!”
旁邊的張瑾突然出聲:“秦大人也是國之棟梁,送到刑慎司是不是不合適,為妥當(dāng),不如請陸大人商數(shù),陳述今日的事情,無論是本官和兆大人,還是秦大人有冤屈,大理寺必定會差地明明白白。”
陸昊微一皺眉,沒有立刻答應(yīng)下來,沉默了片刻,他有些弄不懂,這兩人在搞什么。
“朝廷派人下來緝拿秦大人,哦不,秦悍的這段時間,就委屈他待在刑慎司了,本官會和里面的人交代,莫要給秦悍用刑?!睆堣又f道。
刑慎司里面關(guān)的都是大奸大惡之人,所以里面的刑罰手段頻出,可以說誰豎著進(jìn)刑慎司,那他家里就可以直接掛上白幡了。
見二人看著自己,陸昊只能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只是這奏疏之事還請兩位大人親筆寫下,本官也不了解今日之事?!?p> “自是當(dāng)然。”兆文點(diǎn)頭,命人解下繩子,將秦悍押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