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菜牙來到那輛殘缺的馬車之時,他家少爺已經(jīng)沒了蹤跡。
一枚玉佩孤零零地落在地上,卻是沒有人揀去。
…………
“誰派去的?”
床上的少年倔強(qiáng)道:“爹,是我派去的。”
“大庭廣眾之下謀害大理寺寺正,你能耐了?”
“爹,那人調(diào)查彩燕,估計挖出了兒子不少的錯事。若是他不死,兒子不放心!”少年錘著床,一臉恨恨。
“那你也不該大庭廣眾之下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
“爹!”
……
陸昊從黑暗中醒來,鼻尖彌漫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這是他剛來的時候,從那個庸醫(yī)老頭身上聞到的。
難道是那個老頭救的他?
“你啊你,怎可以隨隨便便將一個男子帶回來。”老頭的聲音中氣十足,似乎在埋怨什么。
“爺爺,他都快死了,你不經(jīng)常是醫(yī)者仁心?!迸畠杭覌汕蔚穆曇繇懫稹?p> 老頭傲嬌地哼了一聲:“也罷,就當(dāng)是我欠你的?!?p> “知道了知道了,這個月讓你多喝一壺酒。”
“這還差不多?!?p> 陸昊睜開了眼睛,看到了一位白衣女子。
“呀,你醒了?”女子清秀的臉上帶著雀躍,“我讓爺爺給你上了藥你的傷就好了?!?p> 陸昊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朝著自己的身上看去,入眼處皆被包成了木乃伊。
“多謝姑娘?!彪m然傷不是很重,但是要不是她,說不定暗中冷箭的那人還會繼續(xù)。
姑娘擺擺手:“不用謝了,是我爺爺給你上藥的?!?p> “那救我過來的人是?”陸昊疑惑道。
走過來的老人背著藥箱,聽到陸昊的疑問回道:“那是姜府的大小姐?!?p> “姜淼淼?”陸昊一個激動便坐了起來。
老頭子一副“如我意料”的表情看向小姑娘:“老夫就說,姜家那丫頭太過于緊張,不就破了點(diǎn)皮,若是再晚點(diǎn)送過來說不定都看不到傷口了?!?p> 小姑娘訕訕地笑了笑,但畢竟是好友送過來的,看著老頭子道:“爺爺,我答應(yīng)今天多讓你和一壺酒。”
陸昊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一直以為的庸醫(yī)還真的是有世外高人的樣子。
“小子,是不是疑惑老夫怎么回去陸府給你看???”
陸昊點(diǎn)點(diǎn)頭。
“嘿嘿,就不告訴你?!?p> 老頭子把好脈說道:“身體已無大礙,你那些陳年舊疴也沒有,健康的很?!?p> 說著,他又微微皺眉道:“前陣子去看你的時候你的身子還挺虛,這么快就養(yǎng)好了?”
陸昊癟嘴,無語道:“我身子不虛!”
“陸公子,你要現(xiàn)在回去?”小姑娘問道。
陸昊點(diǎn)了點(diǎn)頭,已經(jīng)開始拆身上的繃帶了:“本公子有些重要的事情,所以現(xiàn)在要回去。”
話不多說,陸昊直接留下了一塊玉佩給老庸醫(yī),然后走回去了。
“爺爺,為什么他不坐馬車呢?”小姑娘好奇地問道,“他可以問我們借啊,而且區(qū)區(qū)小傷,這塊玉佩值一百兩吧?!?p> 醫(yī)者摸著花白的胡子,緩緩道:“這小子……”
陸昊走在路上,心中的后悔如同大江大河一般,早知道就借馬車了,可惜身上沒錢。
“菜牙,你怎么在這兒?”陸昊差不多走了一盞茶的時間,就遇到了菜牙。
菜牙此刻狼狽不堪,身上的衣服破的如同乞丐,看見陸昊,一下子心靈放松開來:“少爺,奴才終于找到你了?!?p> 他自從少爺失蹤,便跑著去報官,又聯(lián)系劉管家和大少爺,一刻都沒有停歇過。
看到陸昊出現(xiàn),身心一下子就放松起來,于是便利索地暈倒了。
“不,不是?!标戧唤幼×艘瓜聛淼牟搜?,無語凝噎。
他的目光被菜牙手上的玉佩吸引住了,這枚玉佩是從彩燕那兒拿來的,當(dāng)時碧綠一片,但現(xiàn)在沾上了菜牙鮮紅的血跡,玉佩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流動一般。
不過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回府。
算了,等著吧。
陸昊坐在地上,腿被昏迷過去的菜牙枕著。
他前腳剛拿到玉佩,后腳便遇到刺殺,這事兒絕對不簡單。
但是玉佩是已死的兩人給彩燕的,不可能再派人來刺殺他,那就是彩燕身上有那人說不得秘密。
那她豈不是很危險?
陸昊一想通,頓時覺得心急如焚。
不過幸好此時,劉管家的人也到了。
陸昊深怕下一秒劉管家要抱著他的頭痛苦,連忙阻止道:“老劉,菜牙暈倒了,趕緊把他抬上去。”
老劉看到少爺狼狽不堪的模樣,只覺得悲從中來,好不容易陸家沒事了,少爺又?jǐn)偵线@么危險的事情。
他招了招手,幾個家丁把菜牙抬上了馬車。
老劉抱住了陸昊的頭:“可憐的少爺啊……”
陸昊:該來的還是躲不掉。
好不容易勸住老劉金貴的豆豆,陸昊將玉佩拿了出來:“老劉,你對京中的當(dāng)鋪熟悉嗎?”
老劉看了眼玉佩,道:“熟悉。少爺,你沒錢又要去當(dāng)玉佩了?”
“不是,我是讓你去看看這枚玉佩原先是誰的?”陸昊說道。
老劉想說一句玉佩不是當(dāng)鋪的,不過算了,他只要辦好這事管少爺是不是說錯了。
“是,少爺?!?p> 陸昊滿意了,回府的路上甚至還哼著小曲兒。
“對了,去前面的聽風(fēng)樓聽一下?!标戧徽f道。
看了眼滿臉擔(dān)憂的老劉,陸昊補(bǔ)充道:“咳咳,當(dāng)然我現(xiàn)在得先去看一下大夫。”
說起大夫,陸昊又想到剛才那事兒了,趁著還在馬車上問道:“之前老劉你說本公子發(fā)瘋了那回,請來的大夫是陸府的嗎?”
老劉想了一會兒:“公子,您說的是哪回?”
“不,是差點(diǎn)抄家前的那回?!彼铧c(diǎn)忘記了,原主是個人渣來著。
老劉恍然大悟:“當(dāng)初奴才心急如焚,就隨便在街上拉了一個大夫。那大夫?qū)懥艘粡堘?,說是不靈不要錢。老奴覺得天下哪有這么做生意的,他的要必定是好的?!?p> 陸昊:……
我很合理地懷疑你是想我死。
這回總算是安安全全地回到了府上,老劉喊了府醫(yī)上來診治。
兩人都無事,不過說了一句身子虛就被勒令在床上好好休息。
陸昊只能無奈點(diǎn)頭,畢竟他親大哥都為了這事兒拋下學(xué)業(yè)來看著他。
而且,太子殿下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