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害羞的樣子,陸昊信他才有鬼了。
不過心底的八卦之火生生不息。
詩會一事過后,大家都知道了陸家二公子作詩十分優(yōu)秀,甚至一些宮內(nèi)的老人都覺得做出這兩首詩來的人一定是像詩仙一樣的人物。
陸昊聽著外面的謠傳,心底訕訕。
他就像是一個小偷,明知道這是偷來的,但是為了生存下去,還是伸出手去。
“陸昊,今日的課業(yè)我完成了,現(xiàn)在可以去吃烤肉了吧。”趙杰把一疊紙放在了陸昊的懷里,上面寫的密密麻麻都是字,這是二十篇八股文,囊括了上下幾十年來每一任科舉。
陸昊揮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趙杰倒是不急了:“你怎么了?”
陸昊嘆了一口氣,不過這個問題他要是說了恐怕會被人當作神經(jīng)病,只能換了一個話題:“還不是我哥,我覺得他有事情瞞著我,但又不說。”
“這有什么,你哥那么大了難不成還像個孩子一樣?”趙杰也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但是這個年齡段的都有著叛逆期,分分鐘覺得自己是個大人了。
“嘖,不說這個了,去吃烤肉?!标戧淮蚱鹁駚怼?p> 李宣既然明里暗里都說了幾次春意樓的問題,他也不能太不放在心上,索性又重開了一家燒烤店。
不過這店為了引人耳目,陸昊是用了趙杰的名義。
一人是明面上的,一人是暗地里的,不過倆個人都不管經(jīng)營。
還有一人是掌柜,算是陸昊救過來的,也就是當初在比貧民窟還貧的永康坊救的那一家子。
燒烤店就開在天然居隔壁。
對方的人顯然是膈應(yīng)壞了,可陸昊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還沒報上次下毒之仇。
“陸昊,這不是陸大公子?”趙杰指了指一個穿著青衣的男子。
男子穿的很樸素,青衣,材質(zhì)還是普通的麻布,頭上一個簡簡單單的簪子,上面連一點修飾的都沒有。
一旁跟著一位身材嬌小,比男子要矮上半個頭的少年。
不過看不到面容。
陸昊笑了笑:“跟上去。”
趙杰遺憾地看了眼燒烤店,不過燒烤下次還能吃,八卦失去這一次就沒了。
兩人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等到二人進去之后,兩人才現(xiàn)身。
不過顯然,天然居的掌柜知曉陸昊是春意樓的老板,所以態(tài)度有些敷衍。
“原來是陸公子啊,不知道陸公子要些什么?”掌柜的身材瘦瘦長長,跟個竹竿似的。
顴骨突出,看起來就是一副刻薄樣子。
“給我們來個包廂,然后上幾道招牌菜?!标戧宦唤?jīng)心地說道,他的心思全在大哥和旁邊的少年身上。
兩人穿的如此質(zhì)樸,卻去了二樓吃飯。
“好的陸公子,不過還請陸公子先把錢付了。”掌柜的眼里精光一閃。
趙杰可從沒聽過要先付錢再吃飯:“你……”
見大哥二人進了包廂,陸昊也皺眉道:“你當我沒做過生意嘛?”
“豈敢豈敢?!标愓乒裥Φ溃罢l不知道陸公子是春意樓的老板,不過陸公子不去自個兒酒樓,卻來了天然居,不知道是怎么了,難道是春意樓不行了?”
自從春意樓開起來,他們天然居就落了下乘,客人流失了很多,導(dǎo)致他的進賬都少了很多。
陸昊不緊不慢:“春意樓生意好,是全靠同行襯托。我這會來也是想知道天然居的招牌菜好在哪里,怎么聽春意樓的客人都只記住了天然居的一個招牌菜?”
陳掌柜原本刻薄的臉更是怒氣騰騰:“陸公子,我們天然居不歡迎你!”
陸昊似乎被嚇了一跳:“天然居竟然還能趕客人?”
陳掌柜驟然失了聲,因為他看見了陸昊身后的男子。
陸昊見剛才還張牙舞爪的人一瞬間跟個被戳破了氣的球似的,轉(zhuǎn)過頭去。卻見一個中年男人,言笑宴宴。
“閩侯爺?!标愓乒竦拖铝烁甙恋念^顱。
“閩候爺?”陸昊也跟著陳掌柜喊了一聲,說起來,他許久沒見過閩清了。
閩訣微微笑了一下:“我和陸大人是同輩,若是小侄不棄,可喚我一聲伯父?!?p> 這哪能是自己能嫌棄的呀。
陸昊心中吐槽一句,面上笑瞇瞇道:“豈敢豈敢,那小侄就厚著臉皮稱一聲伯父了。”
閩訣長得一張寬厚的臉,須髯蓋住了半張臉,目光溫和,如同春風(fēng)拂面。
但這和李宣的溫和不同,李宣看似親民,但是在皇家長大骨子里自然帶了一種驕傲。看似溫和,但是遇到生氣的事情,也只是把情緒藏在心里,等一個機會再伺機出手。
而閩訣,是真的不在意,至少給陸昊的感覺就是這樣。
“日后陸公子和趙公子過來,都不用付錢?!遍}訣對著掌柜吩咐道。
“不用不用,閩……伯父客氣了?!标戧贿B連拒絕。
閩訣笑了一聲:“小侄不用緊張,這就當是做伯父的給你一點見面禮吧?!?p>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陸昊也笑道:“那日后伯父來春意樓,也不需要付錢。”
“可。”閩訣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陸昊,卻在他還未發(fā)現(xiàn)的時候說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p> 這么待人有禮的人是怎么培養(yǎng)出閩清這樣的紈绔子弟?
難不成長歪了?
趙杰一臉唏噓。
兩人被掌柜親自帶到二樓上去,趙杰道:“今日竟然看見了活得閩候爺。”
“這么驚訝?”陸昊疑惑,按理說這京都權(quán)貴遍地走,說不定天上隨便掉下一塊磚來砸到的都是皇親國戚。
趙杰科普道:“閩候爺那可是這個人物?!?p> 他豎了一個大拇指,臉上佩服接著道,“他和先帝一起征戰(zhàn)過,你知道囚唐之戰(zhàn)吧。那時候?qū)④姖h威侯被大梁的將軍困在麓水一月之久,差點就被覆滅了。正當大梁將軍帶著三萬人馬想把漢威侯的五千人馬全殲的時候,是閩候爺一人帶著三千人趕來支援,而且還是孤身一人去了敵營,將那將軍授首?!?p> 說完,喝了一口:“怎么樣,厲害吧。”
“這說的,都像是神話了一般?!标戧贿七谱臁?p> 趙杰道:“反正又不是空穴來風(fēng),說了那么久也沒人說個不是,即便閩候爺沒那么厲害,也八九不離十了?!?p> 陸昊點點頭,但是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對了,我們該去找我大哥了。”陸昊提醒道。
兩人是來做狗仔的,不是來討論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