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開眼,他便成了一位大腹便便的胖子,站在玻璃門前愣神。
胖子就是4級身份的博彩部部長,詹姆。
“詹姆!馬上就要開獎了,技術人員都在等你確定數(shù)字!快跟我來!”【頭頂反光】撞開玻璃門,抓著詹姆的手急匆匆向門內(nèi)的一個方向跑去。
此間過程可形容為:初極狹,才通人。
路途中。
“部長!”
“部長!”
穿過制式的格桌,坐在桌子兩側衣著鮮麗的女職員起身不斷打招呼、拋媚眼。這讓柏冬維惡寒不已。
一群歐巴桑,平時都不種樹的嗎?
尤其是西方人到了這種年齡之后骨架和肌肉的紋理坍塌,那高高隆起的顴骨,尖俏的鼻溝,更是讓柏冬維閉上了眼睛。
有辱觀瞻!
當然,說是那樣說,能進來這里的女性職員,其實還能算得上有幾分姿色。
他得承認,西方化的長相,盡可能干凈,沒有多余雜質(zhì),五官清晰就足夠了,只需做到淺淡而精致——年輕些的那幾位職員明顯表現(xiàn)的更殷切且不會令人感到惡心。
實在是太悲哀了——
哪方世界都是看臉的,即使是現(xiàn)在他還有閑心將這些人對比一番。
而對于現(xiàn)在的處境,驗證所見,柏冬維也隱隱有了些了解。
大概和之前的身份借用系統(tǒng)所說的‘身份已轉換’有關。
他現(xiàn)在很可能已經(jīng)變成了【博彩部長,詹姆】。
被頭頂反光帶著向前走,路途中,他的腦子瘋狂思索著,思索著自己的處境,思索著系統(tǒng)的作用。
如所料不差,根據(jù)“借用”來的身份有時間限制來看,24h過后,他將會“原路返回”到另一個地方,根據(jù)穿越療傷理論,之前柏冬維·席莫那具軀體也許已經(jīng)從破碎的布娃娃……不,從半段肉沫恢復了原樣,24h之后,自己將歸位到那具軀體當中。
這是最可靠的一種猜測。
屆時,自己將面臨的處境將會是原來的柏冬維·席莫寧愿跳樓也不肯面對的處境。
真是一個地獄難度。
柏冬維想。
但他也不是完全絕望,他是有依仗的,依仗自然只能是系統(tǒng),沒系統(tǒng)不穿越,失去一些得到一些,這很合理。
回想了一下之前系統(tǒng)給出的提示。
“本體死亡,則系統(tǒng)消失……這證明了我的猜測沒錯,本體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被修復了,說不定就在墜落的地方?!?p> “而這個系統(tǒng)能夠借用對方的身份,倒有點像是……”
這個系統(tǒng)作用的原理有些類似于……記憶被人植入了,臉被人整容了。柏冬維不敢深想,有些恐怖。
不過,目前而言,對自己應當是無害。
這系統(tǒng)還算不錯嘛,來的不遲到,剛穿過來一天就載入了,是個好系統(tǒng)。
柏冬維暗贊一聲,便見麥爾肯在最盡頭的一扇門前停住腳步,拉開了門,看著詹姆,似乎在等他確認什么。
柏冬維并沒有獲取詹姆的記憶,而是頭頂反光的胸前貼著名牌,彰示著他的身份。
副部長,麥爾肯。
這大概和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博彩部長詹姆一樣屬于4級身份。
柏冬維這時又確認了一點:身份只是借用,并不能獲取他人記憶。
想起系統(tǒng)給出的注意事項中標明“謹記”的一條,柏冬維認為,現(xiàn)在要做的,應當還是盡量偽裝的像詹姆一些。
于是他點了點頭。
點頭總不會有錯吧?兩人之間難道還會有什么私密的稱呼,小麥麥?
然而。
“詹姆你……”
看到他的舉動,麥爾肯疑惑的撓了撓頭,柏冬維心里咯噔一下,以為自己露餡時,麥爾肯笑了笑,沒有任何舉動,就連之前神情中的焦急也全然消失。
“啪嗒?!?p> 隨即,麥爾肯拉開了門。
“噢,我的先生,還請快一點!”
門剛打開,一個穿著黑色職業(yè)裝束的禿頭跑了出來,將詹姆一把拉了進去。
嗯?
這和想象中似乎有所不同。根據(jù)系統(tǒng)那里得到的提示,詹姆是博彩部的部長,由“開獎”“確定數(shù)字”等關鍵詞,不難猜測這里是博彩部,或是中心之類的。
機構名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詹姆不應當是這里的老大嗎?
怎么這人和麥爾肯一樣,上來就抓著自己的胳膊,強行拉人?那急迫的樣子活像是路燈下瑟瑟發(fā)抖卻簡直不肯離開的……賣火柴的小女孩。
總之。
上下級觀念這么不明確嗎?
這可和柏冬維記憶中的感受大不相同。
這方世界身份上的上下級關系應當是涇渭分明的。
也許是因為眾人都是利益共同體,所以少了一分的畏懼?
心頭疑問重重,柏冬維還是走了進去,入門便看到一排……禿子,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
統(tǒng)一的制式西裝,統(tǒng)一的禿頭發(fā)型,幾乎規(guī)劃如一的動作。
說實話,有點嚇人。
但柏冬維還是學著詹姆的口氣,怎么說部長在這里也能算得上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言詞放肆點沒關系吧?
于是他沖著四周不耐煩道:“這么點小事還用得著請示我?你們都是群什么廢物!”
他的不耐煩有種做作的意味,主要還是想要用廢物二字試探一下幾人之間的關系。
卻沒想到,“不不不我的先生,這可是你的特權?。 倍d子眨了眨眼,連聲回道。完全沒在意自己被罵廢物這件事??磥碚材返钠獯_實不怎么好。
連同周遭之人的喜悅之情可謂溢于言表,像是在等待慶祝一場盛宴。
禿子們在微笑,麥爾肯也在一旁連連點頭。
“……”
柏冬維看著他們。
他們看著柏冬維。
一個循環(huán)回合結束。
不經(jīng)意間觸碰了下口袋,感受到一張硬質(zhì)紙片之后,柏冬維想起系統(tǒng)的另一條提示,“所轉換的身份必須與原平民身份有所關聯(lián)?!?p> 那么一個博彩部長一個平民,怎么扯上關系?
完全沒有道理的事情,1個4級身份,1個7級身份,只是從記憶中深深的顫栗感,柏冬維就明白了兩人身份千差萬別。
那么就只有……買彩票了?
這是最可能的猜測。
柏冬維·席莫很可能在近期買過一張彩票!
柏冬維心里一動,自己糟糕的處境可能從此而改變,只需要想起那張彩票的號碼,再利用現(xiàn)在的身份操作一番!
是什么,是什么?
他拼命地搜索腦海中殘余下的一點點可憐的記憶,但沒有,完全沒有印象。何況一般人就算是買了彩票也不可能記得彩票號碼。
他利用現(xiàn)在身份內(nèi)定那張彩票為中獎號碼的想法是不可能了。
那么接下來該怎么做呢?兜里的硬紙片上很可能記載著這次大獎的號碼,要貪下它嗎?
正當他猶疑不知接下來如何去做的時候,柏冬維敏銳的感知到,周圍的人因等待過久神情已然發(fā)生了變化。
望著投向自己的疑惑目光,不能暴露自己,他神情一正,正要開口,腦海中卻響起系統(tǒng)的聲音。
【事件:彩票的歸屬】
【描述:一張?zhí)夭示驮谀愕拿媲?,觸手可及,倘若謀劃得當,你也許能得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