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你的心,我給你
女童的聲音甜糯,似乎拌了糖,摻了蜜,軟軟甜甜的落在心底。
“不會的?!焙尉钢τ挠恼f,“因為那些都不是你?!?p> 少年用下巴蹭了蹭女孩柔軟的發(fā)頂,感到那細軟的頭發(fā)騷的下巴微癢。他看著雪白的墻壁,有些吃味的問:“聰聰,你會為他們難過嗎?那些都是假的,是不存在的。你會為虛假難過嗎?”
“我會啊?!滨U聰聰應(yīng)了一聲。在感覺到何靖枝不滿的用下巴磕了下她頭頂,她驚呼了一聲,然后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別太過分啊,錦翡?!滨U聰聰抱怨著,“看電視劇、看小說,看到難過處掉眼淚不是很正常嗎?即使你也知道那是假的。我當(dāng)年看我兔的時候眼淚就沒干過。”
何靖枝垂下頭,盯著鮑聰聰?shù)难劬Γ拔彝檬钦l?你為什么要為他流淚?告訴我,我去打他一頓?!?p> 鮑聰聰捏著何靖枝的腰擰了一把,氣呼呼的吼了一句:“閉嘴?!?p> 何靖枝似乎有些不理解,用力把鮑聰聰往上托了托,讓她和自己平視。而后,鮑聰聰就看到那對薄唇開合,少年清越的聲音從中吐出:“聰聰,別為他們難過好嗎?我會心疼的?!?p> 鮑聰聰忍不住笑了。哪能不難過呢?那是有著骨血的人物,那是有著性格的靈魂。那是激昂,那是悲愴,那是滿腔熱血噴薄,那是悲涼人生曲折。那是不屈,那是抗?fàn)帲鞘敲恳欢慰筛杩善拿\啊。
敬畏命運,為之震撼,又有什么不能難過的呢?
“錦翡,你這個笨蛋?!滨U聰聰伸出短短的手抱緊何靖枝,“如果我真的不難過的話,你就不會喜歡我了?!?p> 她親了親何靖枝的下巴,又親了親他的薄唇,狡黠的笑了笑:“你要學(xué)會喜歡我的難過啊,錦翡?!?p> “嗯?!焙尉钢p輕應(yīng)了一聲。
樹葉黃了,樹葉落了。天地白了,天地綠了。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保衛(wèi)基地中的獸人們,也都和自己收養(yǎng)的小姑娘們?nèi)谇⑵饋怼?p> “明天那些一歲的雄獸就要化形了?!焙尉钢σ贿厹?zhǔn)備早餐一邊對坐在桌邊的小姑娘說話。獸人族的幼年期較短,半年過去了,少年身材躥高了一段,鮑聰聰也長高了一些。
鮑聰聰晃著腿坐在桌子前,看著廚房里何靖枝忙碌的身形。少年最近抽高了不少,身形看起來有些纖瘦高挑,像是一根直刺天空的翠竹。
“我聽說雄獸是不會被收養(yǎng)的,也不會安排和雌獸一起上課?”鮑聰聰問,她記得雄獸在化形后會直接進入預(yù)備役,開始學(xué)習(xí)如何激發(fā)異能。在學(xué)習(xí)方面也偏重實戰(zhàn),和雌獸學(xué)習(xí)的內(nèi)容大行徑庭。
“你聽玄釉說的?”何靖枝解了圍裙,端著早餐走出來。一邊快手快腳把早餐布置好,一邊磨著牙,“我不是讓你離那只黑貓遠著點?”
玄釉就是半年前那只想“收養(yǎng)”鮑聰聰?shù)呢埗倌辍uU聰聰被何靖枝帶走后,他放棄收養(yǎng)其他雌獸,堅持糾纏鮑聰聰,即使被何靖枝揍了幾頓也絕不退縮。半年過去了,現(xiàn)在玄釉已經(jīng)和鮑聰聰混了個臉熟。
鮑聰聰吃吃笑著,親了親何靖枝的臉頰。少年臉紅了紅,揉了一把小姑娘的頭,兇她:“快吃。吃飽了,等一下隔壁那女的就過來接你了。”
果然沒一會兒,鮑聰聰早飯剛剛吃完,柳依依就過來接人了。何靖枝把鮑聰聰交到她手里,目送著一大一小兩個女人消失在樓梯口。
一根粗壯的手臂搭在何靖枝單薄的肩膀上。楊清檸的笑聲從何靖枝身邊傳過來:“別看了,人都走了。”
何靖枝把他的手臂甩下來,伸手遞了個文件給他:“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聽哪個?”
“壞消息是什么?”楊清檸看了看手里的文件,隨口問。
“蟲潮要開始了?!?p> 楊清檸一震,猛地轉(zhuǎn)過頭來:“好消息呢?”
何靖枝嘆了口氣:“你房間借住那女人的情人要過來了。”看到楊清檸一臉暴怒,他惡意的又加了一句:“估計那小白臉這次會把這女人帶回去?!?p> “休想,”楊清檸咬牙切齒的說,“我絕對不會放依依走的。”
鮑聰聰今天離開西區(qū),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來來往往都是穿著制服的軍人,他們腳步匆匆,神色肅殺。看到鮑聰聰也沒有像是往常一樣點頭微笑,目不直視的徑直離開。
“出事了嗎?”鮑聰聰問柳依依。柳依依有些心不在焉的搖了搖頭,什么都沒說。
等到了晚上,鮑聰聰才有些意外的知道朱云絮明天會帶著庇護所的戰(zhàn)士來護衛(wèi)基地。
自從蟲潮半年前出現(xiàn),這個劇情分支方面早就崩了。鮑聰聰也不知道朱云絮來做什么,或許是護衛(wèi)基地里有內(nèi)奸?
這么想了一晚上,鮑聰聰?shù)诙炱饋砭癫惶谩A酪罁?jù)說生病了,今天也沒起來。何靖枝和楊清檸要去迎接朱云絮他們,護送鮑聰聰上學(xué)的重任只能交給住在附近的銀杏了。
“沒問題?!便y杏扭曲的笑看著鮑聰聰,一臉癡漢像的將鮑聰聰接在懷里,“我最喜歡聰聰了,豁出命也會保護好她的。”
“送聰聰?shù)綄W(xué)??禳c回來,我還有事情要你辦。”楊清檸叮囑。
銀杏抱著鮑聰聰一路不撒手,開開心心一直逗弄著鮑聰聰。因為晚上沒睡好,鮑聰聰神色恍惚,被銀杏抱著也沒注意周遭。等到銀杏停下腳步,鮑聰聰有些驚訝的發(fā)現(xiàn)她沒在去學(xué)校的路上。
“這是哪?”鮑聰聰打量了一下四周荒涼的環(huán)境,在銀杏懷中掙扎起來,“送我回去!”
“別鬧?!便y杏輕輕拍了下鮑聰聰?shù)钠ü?,毫不在意她的掙扎,“我是為你好。我要送你去一個有趣的地方。”
“你……”鮑聰聰剛要說什么,遠遠看到一只畸形的蟲子從地下爬了出來。她驚駭?shù)耐y杏扭曲的笑臉,驚呼:“你居然和蟲族勾結(jié)在一起了?你要毀了獸人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