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端著一盤辣子雞走進來的凌霜一聽,立刻拉下臉色:“什么弟妹?我可不是他的什么人,吃你的菜不要胡說?!?p> 說著把一大盤辣子雞擺到了冷寒蕭面前。冷寒蕭伸出去的筷子停在了那一盤炸得焦香的雞塊上。帶著幾分調(diào)侃地看了一眼高遠,又看看凌霜。
“這是小兩口鬧別扭了?我說怎么對我一頓暴打。原來是舍不得對夫君下手,就拿我這個糙漢子出氣了,還真是夠狠!”
冷寒蕭難得借著酒勁開個玩笑,卻換來凌霜強塞一顆朝天椒的報復。
冷寒蕭辣得涕淚橫流,一個勁吐著舌頭:“茶……茶……快……”
凌霜非常配合地給他倒了盞熱茶??上攵浜挼膽K狀。他直接菜也不吃了,起身沖出去在院子里找到水缸,舀了一瓢井水,咕咚咕咚灌了起來。
小丫頭跟在他身后毫無形象地大笑,哪有一點兒閨閣女子的矜持。
高遠頭疼地扶額:“阿凌,你過了??!冷大哥可是我們的恩人,你怎么可以這般作弄他!”
凌霜朝冷寒蕭做了個鬼臉,歡快地跑了。冷寒蕭看著小丫頭逃跑的背影,心中似乎有什么沉甸甸的東西掉落了,整個人都輕松了起來。
自從上次一別,他的小貓就再也沒出現(xiàn)了。曹曦回到了他的快樂乞丐隊伍,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搭牢了,就是愛上了那種行乞的日子。
其他人一部分跟隨陌天衡投了軍,其他人也就各自散了。
當時陌天衡問了冷寒蕭的想法。他不愿意投軍,想隨處走走。
陌天衡雖然有些遺憾,但最終還是尊重了他的選擇。
沒有了愛人,沒有了主上,就連自己寵愛的貓都消失不見了。他越發(fā)覺得生活沒有意義,便開始了這種混吃等死的日子。
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什么,竟然鬼使神差地想靠近那日不過一面之緣的小姑娘。那種莫名的熟悉感總是讓他不經(jīng)意間想起那只失蹤的小黃貓。
這不借著酒勁就來了,不想一進院就挨了一頓打。
按理說他冷大堂主怎么能咽下這種窩囊氣?可是他偏偏就忍了,還心情不錯地與高遠坐下來喝酒。
這要是從前,是絕對不可能的。他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當然陌靈兒除外。
連冷寒蕭自己都有些看不懂自己了,竟然還有幾分怕小丫頭。難道她是自己這輩子的克星?
二人重新回到桌前,冷寒蕭趁著小丫頭不在,灌了一大口白酒。
“現(xiàn)在活的連喝口酒都要提防著你的小妻子了,這都什么事兒??!”冷寒蕭瞟一眼高遠自嘲道。
“兄長大人不記小人過,都是子安的錯。子安替她給兄長賠罪!”高遠趕緊躬身把酒給冷寒蕭滿上。
“你這酒味道怎么這么淡,不會是假酒吧?”冷寒蕭把酒端起來放到鼻子下聞了聞,“沒多少酒勁。一定是小丫頭做了手腳?!?p> 高遠表情一抽,可不就是凌霜兌了水,而且還沒少兌。
他一臉的無可奈何:“不知兄長何時與拙荊相識的?”
冷寒蕭手一抖,緩緩抬起頭,現(xiàn)在酒已經(jīng)大醒了:“這個冷某還真是不記得了。慚愧慚愧!”
他因為不記得何時認識了如此美人而尷尬,高遠則誤會更深。這是不愿意說??!看來可能早在他遇到小丫頭之前已經(jīng)熟識。
本來寡淡的酒水喝到嘴里居然泛起了酸味,平日最愛吃的辣子雞都吃不出味道來了。
冷寒蕭看著高遠把一根小紅椒直接丟嘴里嚼著,整個人都懵了。
他直勾勾盯著表情麻木的高遠:“賢弟如此能吃辣,愚兄佩服!”
被冷寒蕭這么一提醒,高遠才突然回魂。那極致的辛辣立刻讓高遠毫無形象地跳了起來,奪門而出。
冷寒蕭臉上的肌肉都抽搐了,這小兩口也太不正常了??上Я艘簧砗闷つ?,腦子好像都不大好。
趁著二人都不在的空檔,冷寒蕭起身打算溜之大吉。小丫頭做的菜雖然好吃,但是這倆人的行為實在古怪。冷寒蕭越想心越慌,他可不想再被莫名其妙胖揍一頓。
他剛躡手躡腳蹭到窗口準備翻出去。突然一只白嫩嫩的小手直接印在了他的腦門上:“吃個飯還玩躲貓貓?滾回去坐好!”
小丫頭脆生生的嬌喝差點兒把冷大俠嚇個倒仰。他揉了揉并不算痛的額頭,那里似乎還殘留著小丫頭的溫度,心中莫名地甜了幾分。
還能怎么辦?想逃跑被逮個正著,他也不想解釋,灰溜溜回了圓墩上坐好,看著凌霜端著一盤紅燒雞腿繞到門前走了進來。
這可是那只小黃貓的最愛,冷寒蕭摸了摸吃得滾圓的肚子,睹物思貓??!
早已酒足肉飽,卻聞著那誘人的香氣沒忍住,抓了一只最大的開始大塊朵頤。
“咦?這味道怎么這么好?比醉香齋做的都好吃!可惜小家伙不在,哎!”手里捏著雞腿,心中居然漾起一絲苦澀。
“又想你的貓了?它現(xiàn)在可能都做媽媽了,正開心著呢!你應該替它高興才對,它可是好不容易才得償所愿,跟著它深愛的貓哥哥走了?!?p> 凌霜看他這副樣子,不免有些心疼。冷寒蕭還真是可憐,愛人沒了,養(yǎng)只貓都消失不見。
可是她又能幫他什么呢?有些陰影只能自己慢慢走出來,別人只能眼睜睜看著。
冷寒蕭抬頭看向凌霜:“你怎么知道它很幸福?”
他疑惑地盯著凌霜看了好一會兒,看得凌霜都想藏起來。這可怎么跟他解釋呢?說自己曾經(jīng)做過貓,知道花花有個雄性朋友?呃!
凌霜憋得臉頰微紅:“那只貓本來就是我養(yǎng)的,原本是一對,一公一母?!?p> 這么說這家伙總該放心了吧!凌霜心中腹誹。
不想冷寒蕭噗嗤一聲笑了:“小丫頭真會胡扯,我怎么沒見到另外一只?!?p> 凌霜氣得直咬牙,是自己故事編的不像?這家伙居然不信,實在太可惡了。
“算了,不跟你解釋,你愛信不信吧!”凌霜朝他翻了個白眼,一屁股坐在繡墩上生悶氣。
高遠終于喝夠了涼水挑簾走了進來。見凌霜也在,心中那團剛剛熄滅的妒火立刻又熊熊燃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