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吟瞪了它一眼,拖著疲憊的身軀,移動到水潭邊,“呸呸呸”趕忙漱起口來。直到確定口中沒有異味,方才停下動作,轉(zhuǎn)頭沖著布丁做了個鬼臉,不去理它。
經(jīng)過昨夜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劫后余生的他,在心境上也有了一些提升,目光看著眼前這片水潭,怔怔出神?!吧昀?,我怎么感覺修為沒有什么提升,昨夜引入體內(nèi)的靈氣,現(xiàn)在也絲毫也感覺不到了?!?p> “臭小子,你想要什么提升,讓你直接筑基可好?修道之路哪有那么多捷徑。這股靈氣乃牽引天雷之力匯聚而成,異常精純,不是你此刻所能消受的,我已將它封印在你的天池穴內(nèi),日后修煉過程中,自會給你帶來天大的好處?!鄙昀衔⑿Φ?。
申吟受這一番折磨,竟沒有落得實在,聽著申老的話,他卻不以為意,心里一陣氣結(jié),只覺得上當(dāng)受騙了。轉(zhuǎn)身想抱抱布丁,發(fā)覺好像哪里有些不對勁,向周圍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昨夜所布的陣法已被雷電轟擊的面目全非,到處都是碎石殘渣一片狼藉,三十六根紫竹竟都化為烏有,此刻只剩滿地炭黑色的竹粉,微風(fēng)吹過,卷起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旋風(fēng),轉(zhuǎn)眼飛散到了亂石之中。
布丁拿起野果丟了一個給申吟,然后沖著他吐了吐舌頭,拍了拍屁股扭身又竄上樹林,真是一刻也靜不下來啊。他肚子早已餓極,用手擦了擦野果,便大口啃食起來。
“申老,你說我之前所練功法異乎尋常,對身體損耗極大,不知涂老為什么讓師兄教我這個?”申吟忽然想起了什么,邊吃邊問。
“那老夫就不得而知了,你忽然有此一問,肯定還有下文,索性都說出來吧。”
“嘿嘿,你可真是老奸…咳咳,真是堅挺,什么都瞞不過你,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你教我引靈決,怎么著我也算是你半個弟子了,向你討要一本土屬性功法,這個要求不過分吧?太差的,作為前輩你也拿不出手,我也不挑,看著給就行?!鄙暌飨阎槪桓睒O盡討好的樣子。
申老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嘿嘿一笑:“老夫所知所學(xué),包羅萬象…教你功法倒是不無不可,但是你體內(nèi)已有靈源,再傳給你功法相輔,只怕修煉起來體內(nèi)靈氣四溢,輕則讓你淪為廢人,重則爆體而亡。你可想好了,還要功法嘛?”
“呃”呻吟聞言一愣,隨即在身上亂摸一通,皺眉道:“那依你之見,我該如何是好?”
“我教你一套武道拳法,淬煉肉身,練至小成即使不用靈氣,也可以克敵制勝?!鄙昀蠐犴毜?。
呻吟還以為他有什么妙招,原來也不過如此。忍不住白眼道:“連靈氣都不用的武學(xué),無論再怎么練,碰到危難之時,那也是白給啊?!?p> “廢話少說,此拳名為‘震地拳’,小成斷玉石,大成可開山…我現(xiàn)將拳譜和心法拓印到你記憶中,你要凝神熟記?!?p> “開山裂石?!鄙胍髅媛墩痼@之色,這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不是尋常武學(xué)所能做到,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這功法真有如此神通?”
“功法與修為自然相輔相成,境界夠高,再普通的功法也會變得威力無窮,專心點,切莫再分神了。”申老淡淡道。
呻吟晃了晃腦袋,趕忙盤膝坐下,接下來申老耐心的給他傳授拳法,與之相應(yīng)的還有一套法決,此時此刻呻吟如何還不知這拳法的不凡之處,他如獲至寶專心的默記起來。
轉(zhuǎn)眼已經(jīng)過了一個時辰,自布丁走后,呻吟一直在潭邊打坐,未曾移動半步。他猛然睜開雙眼,目光微微一凝,縱身而起,只見他出拳看似輕飄飄,卻剛勁有力,揮動間虎虎生風(fēng),頗具聲勢。
一整套拳打下來,呻吟已是大汗淋漓,顧不得擦拭汗水,趕忙繼續(xù)盤膝打坐,左手?jǐn)[出一個怪異的手印,胸膛輕微的抖動著,臉色在紅白之間不停變換,似乎在忍受著某種劇痛,身上殘破衣服已經(jīng)濕透,緊緊的附著在他的皮膚上。此時體內(nèi)天池穴里的靈源仿佛受到刺激一般,絲絲的靈氣匯入他的心臟,融入血液之中,從頭部自上而下,流向周身穴道及各處筋骨,循環(huán)運行了一個大周天后,這股靈氣才緩緩收歸到丹田內(nèi)。
這樣修煉雖然依舊痛癢難耐,但相比昨夜的痛楚,只能算是小巫見大巫,倒也不覺得多么難以忍受了。申吟咬牙堅持運功三個大周天,直到感覺經(jīng)脈隱隱有要破裂的跡象,這才作罷掐訣收功。
他起身長舒了一口氣,活動了一下身體,抬起微微有些發(fā)顫的雙手,細(xì)細(xì)感受著體內(nèi)的那股能量,雖然還十分微弱,卻也算是邁進了一大步。想到此處不禁喜出望外,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出來了一天一夜了,無病師兄要是知道他一夜未歸,不知會不會出來尋他。
一念及此,他更不想在此地呆下去了,經(jīng)過一夜的洗禮,此刻他的精神十分疲憊,只想回自己的小屋好好睡上一覺。低頭看著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宛如一個叫花子,不禁搖頭苦笑,然后掉過頭離開此地,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去。回來的路上申吟碰到幾個過路的師兄,看見他衣衫襤褸一瘸一拐的模樣,有些驚訝,但也并未對他說些什么,看來大家都不太多注意他這個小師弟。
回到自己的住處,不知怎么的身上疼痛之感又冒了出來,申吟輕輕地把衣服脫了躺倒在床邊,此刻困意襲來,也顧不得那么多,呼呼大睡起來。
一覺醒來,太陽早已從天邊冉冉升起,點點光亮透過窗戶射進屋內(nèi),讓人感覺懶洋洋的。申吟揉了揉迷蒙的雙眼,坐起身來,甩了甩自己的臂膀,活動了一下手臂,這一夜睡得踏實無比。
他起身換了身衣服,正想詢問申老一些問題,突然聽到“嘎吱”推門的聲音,抬頭一看,是無病師兄急急忙忙地走了進來。
此時已是深秋,無病依舊穿著薄薄的布衫,渾身上下隱隱冒著熱氣,滿頭大汗的走了進來。申吟很少見到師兄這般模樣,好奇道:“無病師兄,一大清早怎么這幅模樣?”
“小師弟,你前日徹夜未歸,為兄我甚是擔(dān)心啊,還以為你被妖魔抓走了呢。不瞞你說,近期谷內(nèi)可不太平,最近半年內(nèi),接連有同門失蹤,日前涂老已經(jīng)將此事上報宗門。我剛從山下趕回來,從其他師兄弟那里得知你昨天已經(jīng)回來了,便急忙過來看看你了?!睙o病焦急萬分道。
申吟面露感動之色,來到山上的這段時間,也就只有眼前這位師兄對他關(guān)愛有加,申吟歉意的撓了撓頭,“多謝師兄掛念,我沒事,只是前日追逐一只穿山甲,一時玩心大起,在叢林里迷了方向,一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直到昨天上午才找到回來的路,讓師兄費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