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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姐黃

第119章 三人面對面

月姐黃 和曉 2073 2020-06-12 20:00:00

  春曉將目光掃向激動地站起的黃彩虹,用手握住了黃彩虹垂下的那只手。

  黃彩虹的滾滾怒意,瞬間得到平息。她重新坐了下來。

  柳苗苗的眼淚瞬間滾落下來:

  “如果您心平氣和要我走,我一定二話不說,抬腳就走。可您分明很激動啊。與其讓仇恨長在您心里,為什么不給我一個機會剔除它呢?”

  給予仇恨的,要求給個機會剔除仇恨?

  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混賬話!

  黃彩虹滾滾怒意再次涌動,噴薄欲出。

  春曉握著她的手,側(cè)坐好正面對著她,用充滿關(guān)心地目光全神注視著她……春曉為她做的一切,無聲無息,又一次撲滅了她的怒意。

  她回頭看著春曉,余光掃見春曉的肚子,悲傷自心底而來。

  再開口,已經(jīng)是另一種語氣。

  “要說,不如你聽我說?!?p>  那是一種蒼茫、悲涼的語氣。沒有經(jīng)歷過真正傷害的人,說不出這樣的語氣。

  “我想跟你講一講,曾經(jīng)有一個怎樣卑微的姑娘,她放棄了自己,一心一意想成全另一個人,最終被狠心辜負的故事?!?p>  回應黃彩虹的,是窗外不時傳來的鳥鳴聲。

  “聽完我的故事,你再講你的也不遲。如果,你,認為還有講的必要的話?!?p>  話顯然是說給柳苗苗聽的。

  柳苗苗淚水連連地點頭。

  “既然是聽故事,不妨坐下來聽?!鄙n茫的語氣里,泛出些許苦笑。

  柳苗苗落座。

  “既然是個故事,我不妨給我故事里的女主角取個名字吧?!秉S彩虹目光流轉(zhuǎn),看向虛空。

  她的腦海里,像打開潘多拉魔盒,前塵往事,在決定講出來的那一瞬,騰空飛起,來回翻滾。

  一幀幀,一幕幕的往事,記憶猶新。

  一絲一縷的記憶,沒有一處是模糊。

  它們猶如白天剛剛發(fā)生,夜幕時躺在床上回憶般,事無巨細,在腦海里清晰回放。

  “沒有心情取什么含有寓意的名字,就讓我稱呼她為‘A ’吧?!?p>  黃彩虹正式開始講述。

  室外陽光白亮亮地高照。

  “從哪兒開始說起呢?就從一件紅色長袖T恤開始說起吧?!?p>  黃彩虹有時三言兩語講梗概,有時條分縷析講過程。不管她語言是簡是繁,頭腦中的畫面,始終是按照固定頻率,有條不紊回放。

  黃彩虹講A素日的委曲求全。

  講A冷不丁撞上“現(xiàn)場”。

  講A跌跌撞撞,撲進廚房,從放刀的木匣子里抽出剛請磨刀師傅磨過的菜刀,蹬蹬蹬跑了出來,講關(guān)鍵時刻,頭腦里忽然蹦出的奶奶那雙深邃、漂亮、被皺紋眼瞼覆蓋著的滿蘊悲傷的眼。

  講衣衫不整的男人,用盡全身力氣一聲大吼:“離婚!非離不可!”

  講男人帶回來的女人,悄然嫵媚一笑,扭身退去前,挑釁一般,當著A的面,撫了一把薛正平的臉。

  黃彩虹講到這里,盯著柳苗苗,沉默不語起來。

  春曉一下子跳起來:“你就是那個當小三的女人?”

  柳苗苗的淚水,基本沒有停過。

  梨花帶水什么的,都是文人的想象。至少面前的柳苗苗,不哭的時候很漂亮,哭得時候滿臉通紅,丑得夠嗆。

  面對春曉的指問,她沒有解釋,而是點了點頭。

  “虧我對你印象那么好!”春曉叉起了腰。

  “你愛他嗎?”黃彩虹幽幽地問。

  柳苗苗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忽而又點頭。

  “什么意思?到底是愛,還是不愛?”春曉幫兇一樣叫囂。奶兇奶兇的。

  “那個時候并不愛。”

  “意思是現(xiàn)在愛嘍?”春曉犀利反問。

  黃彩虹目光復雜起來。

  “你到底有多賤,不愛還撩?”春曉繼續(xù)兇。

  黃彩虹不由看一眼春曉。照這邏輯,愛了才撩?她倒很想插問一句,春曉你算在撩我嗎?剛見不過才一天,你對我的愛又從哪里來?

  面對春曉的逼問,柳苗苗手背抹一下眼淚:”我可以解釋,等彩虹姐講完她的故事后。”

  “呸呸呸。她不是你的‘彩虹姐’,她是我的?!?p>  黃彩虹手托額頭,因為打開了記憶的魔盒,她體能消耗很大,不僅口干舌燥,頭也微微發(fā)脹。

  春曉跟是她肚子里的蛔蟲似的,拿手輕輕按在她的太陽穴上,溫柔打轉(zhuǎn)兒。

  黃彩虹接著往下講。

  春曉于是聽到了關(guān)于黃彩虹最近經(jīng)歷的全部故事。

  當她聽到黃彩虹走投無路,不得不孤零零地躺在醫(yī)院的手術(shù)床上時,她捂住了嘴巴,以免自己叫出聲。而柳苗苗,已經(jīng)無法自持,淚水像小溪一樣洶涌滑落。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室內(nèi)的三個人都步步驚心的感受中,喪失了時間的概念。

  “這就是A的經(jīng)歷。她撐過了想陪孩子一起去死的深深沮喪;她獨自走過了最黑暗最孤獨的難熬時光,她終于擺脫糟糕的過去迎來全新的生活,為什么還要回頭?為什么還要傾聽?

  A經(jīng)歷的那些傷害,本來就是別人抱著無所謂的心施加給她的。不愛了,要離婚,可以體面分手!

  既然當初將她的感受她的尊嚴踐踏在腳下,為什么又反過頭來央求她去救踐踏她身心的人?A有什么義務去聽?不說救不救了,A又憑什么去聽?”

  春曉托著水杯,一臉的央求之意,請黃彩虹喝點水潤潤略帶嘶啞的嗓子。

  黃彩虹接過水杯,喝了兩口。入口的清水就像是靈丹妙藥,使她身心慰貼。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會這樣痛快淋漓地將藏在心里的苦和盤倒出。傾訴的感覺真好,好像減掉了沉重的體重。

  令黃彩虹意想不到的是,她以為她會因為講述而重新經(jīng)歷一遍傷痛,事實上,那些灼灼的傷痛,經(jīng)歷過講述之后,仿佛被澆灌了一層清澈圣水,反而不那么灼痛。

  黃彩虹說不出其中的道理,卻明顯感受到自己對柳苗苗的排斥在減輕。

  “我好心疼你。”春曉淚水汪汪地看著黃彩虹,“為什么我出現(xiàn)得這么晚?要是我能早一點出現(xiàn),我可以養(yǎng)你,支持你把孩子生下來。我好自責。彩虹,我這里好難過?!贝簳灾钢约旱男目凇?p>  黃彩虹正苦情呢,聽春曉這么說,一個沒忍住,噗笑出聲:“傻瓜。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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