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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月沉霜鬢

第八十二章

殘月沉霜鬢 我很懶才怪嘞 2073 2020-06-15 00:10:00

  “那我們那天在水成文門口見到的那個,應(yīng)該就是‘流水’了吧?”壽山問道。

  “那天我見水成文并無外傷,臉色發(fā)青,表情呆滯,像是死于蠱毒……以此推論,很大可能……”若塵說道。

  “那……我們要去找她嗎?畢竟用蠱殺人,不像是滅口這么簡單,費這么大功夫,很可能是為了問出什么重要的消息……”壽山摸著下巴分析,這幾年因為小五的緣故,壽山對于蠱毒也有些了解了。

  “你說的沒錯。所以我們可能要去找這位女殺手,好好聊一聊了……”若塵說道。

  “要去找傳說中的女殺手?!這敢情好……”壽山躍躍欲試。

  “你們在南疆人生地不熟,我好歹曾經(jīng)去過幾次,在那邊也有幾個朋友,這一趟我同你們一起去吧……”陳修竹微笑著說道。

  “您真是個大好人……”壽山忍不住贊道。

  “凌姑娘說笑了……”陳修竹笑了笑,心想若塵絕不會帶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回來羅霄觀,這位怕是若塵的心上人。只不過這個凌姑娘完全不似普通閨閣女子,天天以男裝示人,舉手投足風(fēng)流倜儻,倒像個貴族公子的做派。陳修竹心里疑惑,卻也不好多問。

  用完早膳,壽山在院中溜達。庭中一棵巨型怪樹,長得跟成精了似的。壽山盯著它看了半天,總覺得下一刻鐘這樹能動起來,然后一樹丫子把她給抽飛……

  那個,最近好像志怪話本子看多了點,壽山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這是劍葉龍血樹……”若塵見她一直盯著樹瞧得出神。

  “劍葉龍血樹?名字還挺威風(fēng)的……劍葉我懂,說的是葉子的形狀,這龍血又作何解呢?”

  “其樹脂可熬制成色澤深紅的‘血竭’,入藥可治病……”

  “這怪樹還挺厲害!”

  “不僅如此,此樹與你還有些淵源……”

  “我?”壽山指著自己,“什么淵源?”

  “你的名字取自‘壽比南山松’,這里的‘南山松’指的并非松樹,而是龍血樹……”

  “哦?為何?”

  “因為龍血樹壽命極長,可存活上千年……”

  “額……這貨還真是個老妖精……”壽山打趣道,“今日還要多謝明谷主賜教了呢……”

  “你又欠收拾了是吧……”若塵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

  “不敢不敢……”壽山馬上認(rèn)慫,然后踮起腳尖湊到若塵耳邊,“夫君饒命啊……”

  趁機去抓若塵腰上的癢癢肉,可想而知束手被擒,然后讓若塵給拽到懷里打了兩板子屁股……

  兩人在院中說笑打鬧,陳修竹見了笑著搖搖頭,踱步回到自己的屋里。

  一幅女子的畫像掛在正對著門的地方,畫像前的香案上擺著香爐和新鮮的果品。

  陳修竹走到畫像前,拿起一根香在長明燈上點燃,然后插在香爐里。

  裊裊香煙緩緩升起,陳修竹望著畫中的女子兀自出神。

  “杏兒,黃泉路上,忘川河邊,你且慢點走,等等我……”

  ……

  隔天,若塵和壽山,還有一身道士打扮的陳修竹,一起啟程往南疆去了。

  出門靠朋友,好在有陳修竹找當(dāng)?shù)亍鞍贂陨贝蚵犃艘环?,得知“流水”本尊平時藏身在橫州一家名叫得月坊的青樓里面,于是三人直奔橫州得月坊而去,省了壽山他們像沒頭蒼蠅一樣瞎找。

  等三人殺到得月坊門口,壽山這紈绔子弟的本性終于有了用武之地。

  “哎呦!三位公子瞧著眼生啊,是第一次來玩嗎?”門口的媽媽桑熱情地招呼著,暗自打量著壽山衣服上繡的金絲暗紋,這等材質(zhì),這等繡工,怕是一般人穿不起的,臉上的笑意又多了幾分,并且選擇自動忽視后面冷若冰霜的若塵和一身道袍的陳修竹。

  “媽媽好眼力,本公子遠(yuǎn)道而來,慕名你家的花魁流水姑娘已久,聽說今日流水姑娘當(dāng)眾獻舞,此等好事怎可錯過呀?媽媽快給我們安排個上好的雅座,把你們這兒的好酒好菜都給本公子拿上來……”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一枚金錠子丟給了老鴇,媽媽桑趕緊伸手接住,眼睛都要被金錠子晃瞎了。

  “好嘞好嘞!好酒好菜好位置,一準(zhǔn)兒給您安排得妥妥的!公子請……”

  等三人在二樓雅間落座,媽媽桑令人擺了滿滿一桌子好酒菜。壽山才意識到一個很嚴(yán)重的問題,她自己體弱不能飲酒,若塵作為主要的武力擔(dān)當(dāng)不能喝酒,陳修竹是道士講究修身養(yǎng)性也不喝酒,她要酒作甚???

  “那個……平時跟著五皇子他們幾個,習(xí)慣了……”壽山訕訕地在若塵耳邊解釋道。面對陳道長疑惑不解的眼神,只好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三人坐在二樓正對著舞臺的雅間,軒窗大開,舞臺上的一切盡收眼底。

  鼓樂聲起,樓下眾人騷動起來。

  幾個婢子將花瓣撒到空中,一個淡妝素雅的白衣女子從天而降,緩緩落在中央,隨著樂聲翩翩起舞,美若天仙。

  “嗯……這樣貌,這身段,比之宮廷里的舞姬也不遑多讓……”壽山仔細(xì)瞧著流水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不同于初見時的濃妝艷抹舞姬打扮,乍眼一看差點兒沒認(rèn)出來,只當(dāng)她是一個柔弱的花魁姑娘?;叵肫鹚晌乃罆r的慘狀,不禁打了個寒顫。

  陳修竹在流水出現(xiàn)的那一刻起,整個人都愣住了,癡癡地望著舞臺上的身影……

  直到流水一舞結(jié)束,眾人鼓掌起哄。

  “我出五百兩,流水姑娘今晚陪我過夜如何?”一個腸肥腦滿的男人站起來吼道。

  “我出七百兩!”另一個長相猥瑣的瘦子尖聲喊道。

  “一千兩!”另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脖子上戴的金項圈足有一指粗。

  就在他們出價的時候,樓上的陳修竹握緊拳頭,看上去在努力壓抑自己的暴怒情緒,整個人狀態(tài)都不對勁。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躍窗直接飛到了舞臺上,拉著一臉迷茫的流水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

  壽山莫名其妙,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她僵硬著脖子轉(zhuǎn)頭望向若塵。

  “這……到底是個什么情況?道長他……怎么了?”

我很懶才怪嘞

謝謝支持,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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