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凈只感覺非常的無語:“那你倒是先跟我說說,你見到時星河了沒有,那個,她究竟是不是那個時星河啊?”
明澈:“你覺得呢?”
明凈胸有成竹的說:“我就覺得肯定就是,你看她那個說話的語氣和音色,還有神態(tài),還有啊,那個性格,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嘛!這世界上有一模一樣的人嗎?就算是一個母一個胎里出來的,都未必有這么像吧!反正要說她不是時星河,我第一個反對!”
明澈差點就要被妹妹的口才折服了,并表示,說書界沒有將這個丫頭收入麾下簡直就是說書界的天大的損失。
“你這么覺得就這么覺得吧,不要當著人家面直接說就可以了,或許你們還能重新認識一下?!?p> 明凈:“嗯?怎么了,難道真的不是同一個人?”
明澈嘆了一口氣:“她自己不承認,就算咱們說死她也不會承認的,咱們得讓她自己,說自己就是時星河。”
明凈:“行吧,那你有什么辦法嗎?”
明澈:“沒有。”
明凈:“……”
那你還不如不說。明凈想。
第二天,時星河便生病了吐的天昏地暗,太醫(yī)診斷是水土不服引起的腸胃不適,建議最近吃點兒清淡的。
“清淡的”這三個字對時星河來說無異于平地起雷,她非常想說,她只需要緩一下就好了,不需要控制飲食,但是她才剛一開口,蕭祁就制止了她:“星河,初到南越,這里不比北辰,要不然我讓驛站的小廝們往這里捎一些北辰的東西?”
時星河:“……”她覺得,似乎也還是可以的……
于是接下來的幾日,時星河便提前過上了退休生活,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唯一不足的一點就是,吃了就吐。
時星河也是非常納悶,自己之前游歷大江南北,從地球這一頭翻過地球那一頭都沒事兒,怎么偏就這關頭水土不服了,她覺得,這其中必有陰謀。至于陰謀的發(fā)起者,她現在不想知道,因為她現在只想吐,沒能力和精力去查到底是誰要謀害她。
蕭祁每天都在時星河廂房里坐大半天,聊一些有的沒的,忽然的就聊到了時星河的家鄉(xiāng)。
“我的家鄉(xiāng),是一個非常非常大的地方,哪里有的四季如春,有的季節(jié)分明,還有的,一年都像是在冬天;哪里的人們的性格也有很大的差異,在北方的人們大多豪爽,生在南方的人們大多性格溫和,嗯,我呢,是生在北方的,南方沒有雪,北方有,下學的時候,潔潔白白的一片,很好看?!?p> 蕭祁就靠在時星河的床邊:“北辰的雪也很好看,六瓣的冰晶,卻一落在手上,便融了?!?p> 蕭祁說完,兩人便相對無言了一會兒,但是,但凡在一個有點兒傷情的場景里,必然都會有那么一個不知死活的人來攪和讓氣氛變得更加詭異,今天這個人就是,明澈。
明澈邁著閑散的步子走過來,悠哉游哉道:“兩位何必在這里傷春悲秋,與其想這些讓人心情不好的事兒,還不如馬上讓自己忙起來,也不枉費來了這世間一遭。你說對吧,星神?”
時星河:“……”她還能說什么,她什么也說不了。
蕭祁道:“喂,你這人怎么這樣啊,我們正這里感慨呢,你能不能不要破壞這融洽的氣氛?。俊?p> 明澈自然是要反駁的:“什么叫破壞你們融洽的氣氛,我這是在引導你們,以免你們被這一時的煩惱蒙蔽了身心不思進取?!?p> “我們哪里不思進取了?倒是你,連通報都不通報一聲就擅闖我們星神的房間,你要不要臉?。 ?p> 明澈歪了歪頭,很自然地說了一句:“不要?!?p> 蕭祁:“……”
時星河:“……”
兩人不約而同的想起了同一句話:真的是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蕭祁在想:該怎么樣才能不動聲色的把眼前這個人給趕走。
明澈在想:該怎么樣才能不動聲色的把眼前這個人給趕走。
時星河在想:該怎么樣才能不動聲色的把眼前這兩個人給趕走!
時星河眼瞅著蕭祁和明澈的嘴同時張開想要說話,便搶在他們前面把音發(fā)了出來:“兩位啊,我今天是實在有點兒不舒服,這里人一超過一個人我就頭暈想吐的很吶!所以,能麻煩你們二位出去嗎?”
蕭祁:“……”
明澈:“……”
這間屋子暫時的主人時星河都發(fā)話了,兩個人就算在厚顏無恥也不能在這兒了,況且時星河本人還給出了相當充分的依據。
所以,兩人一前一后出了時星河廂房的門,一出門,兩人就是一頓口水仗——
“我說明澈,我和我們家星神聊的好好的,你干嘛要過來橫插一腳把人家的好興致給沖的一干二凈,我們是與你有仇嗎???”
明澈語氣有點兒嚴肅,甚至有點兒陰沉:“先撇開你們家星神不說,我覺得咱們是真的有仇,你說呢?”
蕭祁有點兒不明所以:“你瞎說什么呢,不就是南朔那一丁點兒土地和人口么,搞得像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你非要把我全家滅了似的……”
明澈有點懷疑自己的想法了,這人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是知道時星河之前在南越待過的事情……
但是他可是北辰皇帝最寵愛的皇子,北辰策劃了這一整件事,又怎么單單會不讓蕭祁知道……
蕭祁見明澈半天不說話,問道:“喂,你怎么了?怎么不說話了,剛才不是還挺囂張的嗎?!繼續(xù)說啊!”
明澈:“……”
蕭祁這張嘴可真是欠揍啊!明澈想:如若不是因為他是北辰的皇子,恐怕他是活不到這個歲數的。
明澈道:“我倒是覺得,你們家星神肯定是被你給吵的才把你給趕出來的,就你這張嘴,脾氣再好的人也能給你吵成暴脾氣。”
蕭祁:“……”他覺得自己也不是很吵吧……于是,他炸毛了:“你有病吧!我一點都不吵好嗎?倒是你無事獻殷勤,你到底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