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出了門,果然清晨的空氣是最新鮮的,這里比較干旱,沒有濕潤的泥土香和晶瑩瑩的露珠,可是也許是因為早晨比較冷的緣故,空氣聞起來異常的干凈清爽。
明澈去不遠處找人借了一匹馬,牽過來道:“我問過了,這匹馬性情異常溫順,所以,你要不要試一試自己上去?”
時星河本來在摸馬頭上的鬃毛,聞言轉(zhuǎn)過頭來興奮道:“好吖好吖!”
但是因為之前從來沒有自己騎過馬,最終時星河還是在明澈的幫助下才順利的上了馬。上了馬之后時星河還拍了拍馬頭,道:“嘖,溫順是溫順,可是碰到不會騎的人也是一樣的。看來,以后是該好好學學了?!?p> 明澈非常利落地翻身上馬,聞言笑道:“好啊,那,以后便由我來手把手的教你了?!?p> 時星河腦補了一下明澈怎么教自己都學不會的畫面,頓時就有點兒想掌自己的嘴了。誰允許你嘴賤說要學的!萬一怎么都學不會那該有多打臉啊!到時候,自己連點兒形象都沒有了。誒,可是以后的事兒誰說的準呢,萬一等到回去以后他就把這件事給忘了呢?這樣想著,時星河硬著頭皮應了一聲:“嗯,好?!?p> 明澈似是發(fā)現(xiàn)了時星河的窘迫,將頭湊近時星河的臉低聲道:“其實,你不會也沒有關(guān)系,不是有我么?”
時星河腦子里的粉紅色泡泡又沒有骨氣的咕嘟咕嘟冒出來了,這句話加上明澈的低音炮,實在是太瑪麗蘇了。難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晉升為瑪麗蘇劇中的無腦女主了嗎?不不不,時星河想,我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無腦的!就算是瑪麗蘇戲碼,我也一定要做那個史上第一有腦女主!時星河在心里給自己定了一個大志。如果聽風在并且知道她內(nèi)心上演了一出如此的戲碼,一定要懟她一句:“給你個瑪麗蘇劇女主就不錯了,挑三揀四的還想要腦子?想的也太美了吧!”不過好在聽風不在,所以沒被打擊過的時星河心情依舊美麗。
明澈驅(qū)馬的速度不緊不慢,剛好可以讓人保持著非常舒適的心態(tài),不會太快了使人煩躁,也不會太慢了使人迷糊。
沒多久,時星河便看到了不遠處閃著微弱冷光的沙丘。
明澈指著不遠處有一顆枯樹矗立著的沙丘,道:“咱們過去那邊?!?p> 時星河聞言,抬起頭看了一眼,“嗯”了一聲,繼續(xù)胡亂梳理著馬背上被風吹亂的鬃毛。
不一會兒,馬兒便載著他們到了目的地。明澈先下了馬,然后攬著時星河的腰將她抱了下來,放好時星河后欠著馬的韁繩將馬拴到了那顆枯樹上。
時星河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明澈拴好馬后,挨著時星河坐了下來,然后時星河非常自然的就挽住了明澈的胳膊,順便將頭靠在了明澈的肩膀上面。明澈歪了歪頭,看了看安靜的時星河,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笑,隨后擺正自己的頭,和時星河一起,靜靜的等待著日出的到來。
不久,一輪淺金色的太陽便緩緩地爬出了地平線,升了上來。耀眼的金色為微微透涼的沙土鍍上了一層淺淺的金色,使它仿佛有了些許溫度。天的那邊沒有一絲云朵的蹤影,那些由無數(shù)小水滴聚集而成的白色云朵仿佛也感受到了太陽的溫暖,紛紛消散,不見了蹤影。太陽前面偶爾會經(jīng)過幾只飛鳥,從太陽的這端橫穿到那端,同時伴隨著幾聲清脆的鳥鳴聲。然后,淺藍色的天便開始變得絢爛,幾片零散的彩霞逐漸匯聚在一起,最終形成了大片大片粉紅的朝霞。
時星河的頭靠在明澈的肩頭,安靜地看著眼前壯觀的美景,明澈任由她挽著,靠著,頭也微微歪過了時星河的那一頭。一邊被拴在樹上的馬兒時不時跺跺腳下松軟的泥土,偶爾甩甩自己的頭,發(fā)出一聲極淺的鳴聲。
清晨的沙丘上,兩人一馬,構(gòu)成了這世間最為溫馨的一幕。
太陽還在往高處爬,天邊粉色的彩霞已經(jīng)消散。
時星河想,歲月靜好的感覺也不差,能一直待在這里其實也不差。雖然在現(xiàn)代里有自己喜歡的很多東西,可那些東西,終究抵不過一個明澈。不對,這根本就沒有可比性。人和物怎么能夠相比呢!去你的黑衣人,去你的流星,去你的現(xiàn)代吧!老子不想回去了!時星河在心里大聲的喊道。不過喊倒是喊了,就是不知道之后的事情會不會如她所愿。
時星河突然說:“咱們什么時候回墨城???”
明澈轉(zhuǎn)頭,問道:“這邊的事已經(jīng)全部處理好了?”
時星河想了想,道:“實際上也根本沒有什么事兒,也不知道那個人神神叨叨的到底想干什么事,族里那些長老也是奇怪,好好的非要讓我來一趟莫縣,還不告訴我具體是要干什么,反正現(xiàn)在橫豎也沒什么動靜,還不如回去照顧照顧病人呢。”
明澈想,既然她想回去,那自己也就沒有什么讓她留在這里的必要了,雖然在莫縣這段時間里跟時星河相處的非常愉快,但是媳婦不想留在這兒了,那自己就肯定是要聽話的。于是便道:“好,等下午,我們便出發(fā)回墨城。”
時星河點了點頭,隨口說了一句:“也不知道墨城的那些百姓怎么樣了?!?p> 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明澈以為她是在憂國憂民,便寬慰她道:“沒事的,說不定,他們已然全部病愈了呢?!?p> 時星河站起身來,甩了甩胳膊道:“希望是吧。”
然后兩人便騎著馬,悠哉悠哉的回了客棧?;厝サ臅r候客棧里沒有什么人,一進門時星河便看見四雙眼睛齊刷刷的看過來了。不由得一驚,拉著明澈跟他們坐在一處,問道:“你們,這是干啥呀?這架勢,倒像是第一次看見我倆似的。”
聽風道:“沒事兒,就是一早上沒看見你,想你了?!?p> 時星河笑了,道:“我就說嘛,我這么有魅力,你……”
聽風沒有再聽她自吹,道:“打住打住,昨天那個艾塔流星,你搞清楚了嗎?”
時星河道:“沒搞清楚,不過也不打算往清楚搞了?!?p> 接著,明澈便道:“所以,收拾一下,下午回墨城?!?p> 明澄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起來:“我才剛來你們就要走了,你們這是真不把我當個人看??!”
時星河小小的尷尬了一下,因為她想著要回去的時候,真的沒想起來還有這號人的存在?,F(xiàn)在她也只能在心里對自己進行自我催眠:不怪我不怪我,是他的存在感有點兒低……
然后,明澈的話讓她證實了自己是對的,明澈不緊不慢道:“哥,可能是你的存在感有那么些許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