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開工
許濯今天早上起床就發(fā)現(xiàn)下雪了。
過年回帝都的時候還打算在前院堆雪人,但是沒有緣分遇上這樣的天氣,所以沒能和她一起賞雪。
洗漱過后眼看著紛紛白雪越來越小。
想起昨天看到的梁年意的門牌號,所以就像毛頭小子一樣一沖動就直接往她的房間打電話。
等了一會她都沒有接,想來她在賴床。
正打算掛掉的時候突然就聽見電話里傳出來的她軟糯糯的聲音,估計是半夜沒好好蓋被子,話里的鼻音有點重,還帶著點早晨的倦意和困意。
這通電話本來就是沖動之舉。
他在打也沒有在心里打好腹稿,接起電話突然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所以只能假裝冷酷的說了一句“下雪了?!碧嵝阉タ唇衲甑淖詈笠粓鲅?。
然而令許濯沒想到那個沒情趣的丫頭居然說“哦?!?p> 哦?
要不是理解她可能一大清早腦子不清醒,許濯真想把梁年意關(guān)進小黑屋審審她的腦子都在想些什么。
然而許濯在心里暗搓搓埋怨的梁年意此時正在專心的看著自己的劇本,嘴里還在小聲的念著自己的臺詞,不時停下來醞釀情緒。
今天這場大結(jié)局是全片里為數(shù)不多的大場面的戲。
好不容易遇上下雪天,靈山和崇山這兩派兩虎相爭了那么久終于迎來了結(jié)局。
在這個時期的文如媚把自己對靈山的一切感情都變成了恨意,所以她已經(jīng)是一個練功練到有點走火入魔的狀態(tài)。
化妝師給她化了深色的眼線,冷峻的眉毛,在她的臉上加重了一些修容的陰影,一改之前溫和圓潤的臉型,她的五官變地分明而且富有攻擊性。
這些設定在每一個黑化的角色的身上都出現(xiàn)過,本來大家都以為是平平無奇的裝扮。
但是當梁年意做完一身造型出現(xiàn)在片場的時候,還是被亮眼到了。
她身著一件黑色的長袍,腕口出還纏了一圈黑色砂帶,和她白皙的手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紅色的腰封束在她的腰間,烏黑的頭發(fā)高高的豎了起來,一條紅色的發(fā)帶綁在頭上隨風飄逸。
不同于之前的小白兔的造型,這一次的她看起來干練又瀟灑。
“哇,年意你好漂亮?!?p> 一般情況下演員的角色造型都會稍遜于服裝設計圖,所以造型師沒想到這一套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居然會比效果圖還要驚人。
如果文如媚不是一個反派,那一定會圈很多粉絲。
或許她會改變?nèi)藗兤珢壅傻挠^點。
許濯帶完頭套沒急著走,而是一直在化妝間磨蹭著,知道看見梁年意從換衣間出來。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也沒有意識到鏡子里的自己的喉頭上下滑了兩下。
想起了早上那聲極具反差感的“喂~”現(xiàn)在還輕輕地撓著他心。
...
雪下了一夜。
靈山上下蒼茫,除了肆虐的風聲萬里寂靜,神秘而詭異的氣氛是硝煙的預兆。
棠薇閣前一片雪白,只有幾個大大小小的腳印證明有人的蹤跡。
袁子繹正坐在棠薇閣里一下一下地擦拭手里的白鶴劍,看著這棠薇閣里的一切,他的嘴角慢慢微彎。
自小在這靈山長大,而這棠薇閣見證了他多少次挨罰,偷跑下山被罰,包庇師弟被罰,練功散漫被罰,沒做好榜樣被罰。
師父落在他身上的每一鞭同時也記載著他所有的年少輕狂和放浪不羈。
他還流轉(zhuǎn)再回憶里,突然聽見一個看起來瘦弱的小師弟慌忙來報。
“師兄!崇山的那幫人到山腳下了!”
“下山!”
利刃入鞘,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靈山腳下已經(jīng)站著一黑一白兩派,雙方劍拔弩張,文和淵的喪期還未過,所以靈山一眾子弟都帶著白色的發(fā)髻守喪。
站在最前面的是文舒慈,她一身素青色雙唇微抿,手里握的白煙微微用力,指尖泛白。
“如媚你怎么會在這里!”
“你別叫我!”文如媚大聲斥她。
“如媚!父親已經(jīng)死了!你回來吧!”
聽到文舒慈提起文和淵,她的臉色瞬間冷到極致,負在身后的手猛地攥緊,一會后又再松開,淡淡道,
“死了就死了吧,與我何干?!?p> “文如媚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虧得師父在世時對你疼愛有加,你這無情無義的白眼狼!”
站在文舒慈身邊的一個高大魁梧的修士張口就沖著她大罵道。
“王恒,你也該死!”
在文如媚下山前王恒多少次冒犯清規(guī)戒律,多少次不顧管教私自下山惹是生非,多少次在師門里造謠中傷她,多少次夜深人靜徘徊在文舒慈房門外。
就因為他巧舌如簧滿口歪理,所以一次次躲過了師傅的懲戒。
這個畜生早該死了。
話畢,文如媚一掌朝他推去,然而掌力堪堪施到一半便被不知從何而來的一劍給化解了。
躲在文舒慈身后的王恒還是被狠狠的嚇了一下。
“師兄,師兄來了!”
突然身后的一群靈山弟子紛紛回頭看向棧道上走出來的男人,他穿著藍白色的輕綿長袍的男人從人群中慢慢走出來,然后在文舒慈的身邊站住。
“文如媚,我靈山就是教你暗、箭、傷、人、的?”
袁子繹直直地看著她,就像以前每一次替文和淵教訓她一樣,冷臉一字一字反問她。
“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東西,永遠都是不入流罷了?!?p> 看到有袁子繹的保護,王恒有從文舒慈背后站出來,趾高氣昂的中傷她。
“王恒!”他沉著聲音說道。
“你不要不知好歹!”魏羽身邊的一個修士拔出劍就要朝王恒刺去。
眼看著劍刃即將落到王恒的胸口,袁子繹一個利落的出劍擋開了他的進攻,所以那個修士就將劍指向了袁子繹。
而他身后的崇山弟子也按耐不住大喊。
“殺呀,攻占靈山!”
兩軍交戰(zhàn)很快就膠著在一起,一黑一白就據(jù)如同散布在棋盤的黑白子,一時間難以區(qū)分孰黑孰白。
空蕩的山谷里傳出來兵器相撞的清脆聲,刀劍入骨的哀嚎聲,以及野獸逃亡時的呼叫。
厚厚的積雪被染紅,仿佛一地紅墨,還未彌漫就重新凍結(jié)在這寒冷的冬日,樹上的霧凇掛著絲絲點點的血珠,如同這深冬里提前盛開的紅梅。
吉酒酒
我昨天生平第一次給狗狗凈化廣場,說出來真的好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