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暮湘回答,許安良便已經(jīng)醒了,他扶著頭,有種頭疼欲裂的痛楚,幾乎讓他失去知覺。
“姑娘可探查到,誰是兇手?”脹痛的腦袋,讓他說話的聲音變得異常嘶啞。
暮湘卻不回答他的問題,只問道:“我問你,你究竟是誰?子煙又是誰?”
許安良本就頭疼,聽聞這話更是頭疼,“我只是一普通鬼族,來自鬼界?!?p> “普通鬼族?普通鬼族怎會持有‘云散’劍?普通鬼族會有那么高深的修為與武藝?”暮湘質(zhì)問道。
云散劍,取自“煙消云散”之意,是鬼王賜予鬼域七殺子煙的佩劍。
許安良遲遲不作聲,雙手撐著將要炸裂的頭。
“那我再問你,這把劍是從哪來的?”暮湘咄咄逼人,不給他喘息的機(jī)會。
“我不記得了,好像是從小便有?!痹S安良咬牙切齒道。
他的心內(nèi)有種莫名的慌亂。
“子煙是誰?鬼域七殺你可曾聽過?鬼族子姓是特殊的姓氏,唯有鬼界最強的七位高手——鬼域七殺,方可用此姓氏,子煙是鬼域七殺之一,你身為鬼族怎會不知?”
“我……”他的頭疼得愈發(fā)厲害,幾乎要將他所有的神志剝奪,他本能的強迫自己清醒。
暮湘見他這般,遲緩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刻意在逃避?”
“我……我……”許安良死死咬著牙,不停用手狠狠拍打著腦門。
暮湘靜靜看著他幾乎是自殘般的行為,心中有些不忍,半晌,才緩緩道:“你便是子煙,對吧?”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啊啊……”許安良拿頭狠狠裝著墻面,他企圖用這法子來驅(qū)散腦中的痛楚,一下,一下,腦袋甚至都被撞出了血花,他卻依舊不停。
“你冷靜點……”暮湘有些不知所措。
頭疼炸裂的感覺她也感受過,實屬不好受,可他這純屬自虐一樣緩解的方式,看起來真是瘋癲。
忽的,許安良停下了瘋狂撞頭的動作,大笑了起來,“我想起來了,原來真的是我做的……哈哈哈哈……原來真的是我……”
他頭上鮮血淋漓,卻還瘋狂撓著頭,將梳理得井井有條的頭發(fā)搞成一團(tuán)雞窩,整個人都呈現(xiàn)一種癲狂的姿態(tài)。
“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啊……哈哈哈哈……”他笑著,他哭著,他吶喊著,鮮血從臉頰龐滑落。
暮湘心中慌亂極了,莫不是她把許安良逼瘋了吧?
蒼天見證,她真不是有意的啊!
“你先冷靜……你冷靜點!不要傷害自己?!蹦合胬_他瘋狂撓著頭的手,想要制止他自殘的行為,可他的力氣太大了,兩三下就掙脫了她。
“猴兒,別看了,快來幫忙!”暮湘沖著在一旁已經(jīng)看呆了的北巖喊道。
誰知北巖還沒反應(yīng)過來,許安良就停下了動作,整個人的氣氛都變得詭異,他緩緩放下了雙手,看著那沾滿血色的手,嘴角竟扯出一抹冷笑。
他抬起頭,目光銳利如利刃,雖然是同一張臉,但整個人的神態(tài)與氣質(zhì)都與之前大相徑庭,眼底隱隱彌漫著幾分冷酷的嗜血殺氣。
暮湘頓了片刻,“你渾身的氣質(zhì)都變了,你是……子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