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涵是極力在林玉嵩面前表現(xiàn),可林玉嵩看都懶得看她一眼,直接揭開了匣子的蓋子,周韋鈺和張適湊上前一看,只見里面整整齊齊放著幾塊金錠子。兩個人眼睛都直了,“嵩郎,這是什么意思。”
林玉嵩撫摸著那金子,緩緩笑道:“這畫像傳出去那么幾天,熱度也漸漸地淡下去了,現(xiàn)在京城里那些家伙傳的也不像之前那般火熱,一會兒我命人去丹青坊,督促那里的畫師再多出幾幅府里那賤人的畫像,放到市面上供人免費觀賞,再炸那么一炸?!?p> 張適連忙恭維,“嵩郎英明。只是······萬一您那妹子真被您弄得嫁不出去了,可別忘了小弟。”
林玉嵩爽朗大笑,“你放心,若是那賤人真嫁不出去了,我會為她做主,張林兩府聯(lián)姻,指她乖乖給你做個妾?!?p> 張適和周韋鈺相視一笑。
誰人不知林將軍如今以區(qū)區(qū)三千人馬征戰(zhàn)渝州,九死一生,若是不小心一命嗚呼了,那整個林府便是林大朗做主,到時候身為好兄弟的他們必然能得到許多好處。
張適想到林霖的模樣,身體便酥了半邊,急忙諂媚笑道:“多謝大哥,多謝大哥!”
林玉嵩不說話,只是微微瞇著那雙漂亮的鳳眼,把玩著羽兒的黑發(fā)。
周韋鈺是個機靈的,從一開始便一直觀摩著林玉嵩的表情。
看著林玉嵩的臉色愈來愈紅,便知道他已經(jīng)在極力壓抑著昨夜在醉花樓被鹿茸激起來的洪荒之力。
他急忙沖張適使了個眼色。
兩個人起身告辭。
林玉嵩也不挽留,剛把門關(guān)上,他就如同餓虎撲食一般將羽兒撲倒在床上。
羽兒心里幸福的開了花,半推半就依了林玉嵩。
林玉嵩攬著羽兒,隨口問道:“那家伙最近在干些什么?”
羽兒幸福的靠在林玉嵩的肩膀上,細聲細氣的答道:“她最近倒是挺清閑的,前些日子找到了一堆樂師,天天讓他們奏曲子,好好地弄玉齋都被搞得烏煙瘴氣的?!?p> 林玉嵩的眉頭卻是瞬間皺了起來。
怎么會?她怎么還有精神笙歌?難道丹青坊這件事還對她造不成毀滅性的打擊么?女子以名節(jié)為重,他還等著林霖自盡或是撞柱呢!
羽兒默默觀察這林玉嵩,忽然輕輕地抱著男人粗壯的腰身,媚聲入骨:“大朗別憂心,奴婢有個更妙的法子,可以讓她從此一蹶不振?!?p> 林玉嵩那雙漂亮的鳳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狠辣,“是什么法子?”
他要把林霖弄得身敗名裂!
是因為他想狠狠地報復(fù)竇氏。
他既然扳不倒那個女人,就從她的心頭肉上下手!
竇氏向來體弱,到時候林霖出了事,她一氣急說不定就一命嗚呼了。
那父親身邊那個位置,就可以空出來了。
林玉嵩心中永遠的恨,就是阿娘死后不過兩年,父親就迎娶了葉城竇氏!
阿娘紅顏薄命,她的位置應(yīng)當永遠空著!
無論是誰,也別想取代她!
羽兒看著林玉嵩那張陰晴不定的臉,微微一笑,“大郎君,對女人來說,貞潔是最重要的,若是奴婢想個法子,探到了她的身形,或是引丹青坊的畫師進院偷窺,暗中描摹,到時候再給她來個狠的,把她赤,裸的畫像傳到外面,您說她會不會崩潰?”
林玉嵩微微一愣。
他皺了皺眉,還是輕輕搖頭,“太狠了點,先不用吧。”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笑起來:“先把丹青坊那事告訴恭順候?!?p> “奴婢不解,告訴恭順候又如何?難道他還能來府上找娘子的麻煩么?”
林玉嵩陰惻惻的笑了一聲,“這你就不懂了,那葉城杜氏是個愛子如命的,恭順候又懼內(nèi),趁著我父親不在家,此時不來鬧更待何時?如今衛(wèi)溫因為林霖的事情被打,那杜氏就算是為了補償費也會找上門來鬧,到時候若把事情鬧大,再安上一個媚蠱親夫的名聲······嘿嘿嘿,林霖的名聲就算是毀了!”
羽兒柔軟一笑:“大郎君真聰明!”
兩個人把被子一裹,又開始顛鸞倒鳳······
*
弄玉齋的林霖卻絲毫不知那邊顛鸞倒鳳的事,難得的清閑日子,她站在院子,彎腰細心照料者腳底的藥材和花瓣,不遠處的院子中央,一群樂師正在拉拉彈彈。
幾個體態(tài)臃腫的漢子,彈箏的彈箏,吹笛子的吹笛子,靡靡之音直沖天際,余音繞梁三日不絕,青靄茗樂綠綺幾個小丫鬟坐在草地上嬉嬉笑笑,場面好不熱鬧!
林玉惇坐在游廊上,擺弄著笛子,忽然笑著跑過來,“妹妹,我學(xué)了一首新曲子,你聽聽?!闭f罷,便拿起玉簫吹起來。
他吹的是城南集賢坊最近出的新曲,曲韻綿軟悠長,濃濃愛愛,好不羞人!
林玉惇最近算是從這些艷曲里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以前他站在茶樓上吹些高山流水的正聲雅樂的時候,街上那些小娘子們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如今他吹這些曲子,回頭率高之又高!甚至還有幾個羞澀小娘子對他莞爾一笑!
真是多虧了大妹子了,這些曲子果然都是好東西啊!
林霖瞇著眼聽完,合掌笑道:“我發(fā)現(xiàn)哥哥吹這一類曲子,挺有天賦的嘛。”
林玉惇抬起玉簫打了打林霖的腦袋,“一點天賦都沒有!我練了好幾次才學(xué)會的。”
林霖退后一步,歪著頭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二哥是正人君子,從來不彈這種不正經(jīng)的曲子?!彼鋈幌肫鹆耸裁矗裆哉?,“二哥昨日可把衛(wèi)二郎安全送回了侯府?”
不說還好,一提這事林玉嵩便忍不住莞爾,“開玩笑,你吩咐的事哥哥我什么時候沒做好過?自然是送回去了,路過醉花樓,我特地向那芳蘭借了一瓶胭脂,全抹衛(wèi)二郎臉上了,哈哈哈,若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他被打了。衛(wèi)二郎對天發(fā)誓,這幾天推說身上不好,也絕不會讓他家恭順候和夫人知道一點?!?p> 林霖眸光微閃,“但愿如此。”
林玉惇笑了笑,將玉簫收進袖中,“好啦,你別多想,我下午還要去軍營,就不陪你了。昨日我在唐風(fēng)坊打包了些小菜,一會兒中午讓丫鬟們服侍你吃。”
林霖微笑頷首,看著二哥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前。
突然,只見蕭童從院門外走了進來,原地打千,“娘子?!?p> 林霖神色稍正,見他神情嚴肅,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怎么了?”
蕭童皺眉,“大郎君他,他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