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有了嗎!”從湘躍到樹上,雙腿懸空,蕩來蕩去。
“你借了天權(quán)名號做事,也不知道天權(quán)真不知道。若他知道,定要絮叨上半日?!鳖檻延苷驹跇湎拢鲱^看她,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你不說,我不說,天權(quán)怎么會知道。再說了,我借著他的名號收了素佩和羲和有什么不好,多給他長臉。你想想,羲和平日里多自負呀,她可不是那種會輕易拜師的人!”從湘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也是,她在天界的時可沒少干過這樣的事。她不是頂著素佩的臉去蟠桃園偷蟠桃,就是頂著顧懷榆的臉去藏寶閣瞎晃。
因著從湘自來孩童心性,且她平素人緣尚好,那些被她搞過的仙家也沒怎么找她麻煩。從湘行事有度,從來不敢捉弄那些脾氣暴躁的神君。
“那我們今晚依舊宿在清華苑?”從湘問道。
清華苑是冷宮一角,當年晞朝覆滅,宮中起了大火,那火燒到這,便無故停了下來。后來,大宣建立,太祖懷念亡妻沒有再娶后納妃,冷宮自然也就閑置了下來。太宗繼位后曾命人將此處再做修繕,冷宮修繕完后,便被他分撥給了前朝后主的妃子們,唯有清華苑,他從不讓人踏足。
清華苑苑內(nèi)陳設(shè)如長生殿一樣,這里被封了許久也不見落灰。原是那太宗皇帝臨終前同后輩下了死命令:大宣存在一日,清華苑便不許落灰。因著這個緣故,宮中專設(shè)一處定期打掃清華苑。
“可!”顧懷榆點頭。
“清華苑是我母親還在的時我們倆住的地方,那時我還是一個嬰兒,有大概這么大?還是這么大?”從湘出樹上落了下來,走到顧懷榆面前一臉認真的比著樣子。
“可能是這么大?”顧懷榆的手覆上了從湘的手,從湘看著他,隨他的手比來比去。
“顧懷榆,你既然早知道我是劉萱,那你為什么在李三白處不跟我說你是宋思哲?”從湘走在顧懷榆前面,突然停了下來,轉(zhuǎn)身問道。
顧懷榆掰正從湘,推著她繼續(xù)向前走,道:“我以為依著你的性子,你會把人間發(fā)生過的事當做是一場夢忘掉,卻沒想到你居然一直記著?!?p> “我當然記著了,我可是差點被自己的親爹劈死,然后直接死在我的情郎的手里。擱你你會忘了嗎?而且,我的右手又受了傷,時不時的就疼一會兒,這不是在提醒我嗎?”從湘滿腔怨氣,懷里皓月古劍上的寶石差點沒被她摳下。
“若我那后世子孫不把這把劍供起來,而是把它給我陪葬,那你大概不會發(fā)現(xiàn)我就是宋思哲了,對吧?”顧懷榆一臉遺憾,語氣中充滿了悔恨。從湘大怒,朝他的胸口伸手就是一拳。
“差評!若不是我在藏書閣感應(yīng)到皓月古劍,我就被你蒙住了!”從湘憤憤。多虧她那時機智,感應(yīng)到皓月古劍,所以她出了藏書閣就直接去了皇帝的藏寶閣,而那顧懷榆竟然當她發(fā)瘋,簡直是可笑至極!
天已經(jīng)亮了大半,因著冷宮偏僻,除了前朝遺妃和那些犯了事被趕到這里的,基本就沒什么人了。
而且那些人基本起的晚,顧從二人干脆撤了隱身術(shù),大喇喇的回了清華苑。
回清華苑路上,果真沒遇著什么人,莫說人,連只貓都沒遇上。冷宮那些個老太妃,平素無趣,沒得解悶,一個兩個的便養(yǎng)起了貓。
“勞累了一天,辛苦死我了!”從湘撲到床上,滾了兩圈嚎道。
“你莫要嚎叫,小心被人聽見!”顧懷榆抓住翻滾的從湘,捂住了她的嘴。從湘呆愣了片刻,狡黠一笑,咬了顧懷榆一口。
顧懷榆被她咬的生疼,忙按向從湘額頭,可從湘就是不松口。不僅如此,她居然還朝顧懷榆翻了個白眼。
“既然你最近這么喜歡翻白眼,那本座就滿足你,讓你翻個夠!”顧懷榆咬牙切齒道。
他往從湘的臉上吹了口氣,從湘的臉就開始抽搐,抽搐過后,她又開始不停的翻白眼。
顧懷榆的手終于從從湘嘴里解放出來,“你屬狗的嗎?都給本座咬流血了!”他拉起從湘的衣袖就往手上擦,從湘大怒,指著自己的臉,然后朝他拳打腳踢。
“這是求人的態(tài)度嗎?本座就不給你解咒,你奈我何?”顧懷榆努力憋笑,后,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與此同時,他解了從湘臉上的咒。
從湘知道自己打不過人家,朝他“哼!”了一聲,撇過臉去便不理他了。
顧懷榆自椅子上起身,道了一句:“冤家?!焙缶突亓俗约旱姆块g。
過了不久。
“開飯了!眾位娘娘快來拿飯!”送飯?zhí)O(jiān)喊道。那些住在冷宮中的女人聞訊跑了過去。
“給本宮也拿一份!”橙衣女子朝送飯?zhí)O(jiān)伸出了手,這女子雖在冷宮,衣著卻干凈得體,難掩周身氣質(zhì)。
“喲,這不是麗妃娘娘嗎?都到冷宮了,還本宮長哀家短的,怎么,飯是不吃了嗎?”說話的太監(jiān)陰陽怪氣,撇了麗妃一眼,然后拿起麗妃的飯砸到地上。
“呀!您怎么不好好拿飯呀!您看看,這下好了吧!今天中午您沒得吃了?!币娕赃吰渌锬镎麖澭鼡祜?,那送飯?zhí)O(jiān)直接在飯上啐了一口。
“李旺,你可別仗勢欺人!”麗妃旁邊的年長者開口道。
“進來冷宮,就別拿自己當娘娘,一個兩個的賤婢,也配的上雜家來送飯,晦氣?!崩罟琢他愬谎郏崞鸬厣系臇|西就打算走了。
“奇怪,怎么提不起來了?”李公公疑道。他往手上吐了兩口唾沫,然后松了松肩膀,又開始發(fā)力,欲把飯桶提起來,可是不管怎樣他就是提不起來。
“李公公,你還好嗎?”一個年紀看起來有點大的女人問道。
“他媽的,老子就不信提不起來!”李公公逐漸暴躁,這次,他蓄了全身力量。
“哎喲誒!可摔死雜家了!”李公公從臺階上摔下去,連帶著兩個飯桶也摔壞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冷宮的女人們笑彎了腰。
“你....你你們....哼!”李公公你不出個子丑寅卯,只能朝娘娘們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