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像她們兩個這樣勾引主子的丫鬟,謝府還收留她們已經(jīng)是很寬容了!誰知道,她們兩個不要臉的還敢湊在一起!”領頭欺負人丫鬟一邊狠狠罵齊姝跟月牙兒,一邊討好地看著齊顏,“少夫人大人大量!不愿意跟她們計較,但是我們看不過去!”
“你說她勾引主子?”齊顏指了指月牙兒。
“是!她勾引公子!少夫人,您還不知道吧?今天早上,公子去看望大小姐,她就當著大小姐的面勾引公子!這不!剛讓大小姐趕出院子!”
齊顏聞言,微微瞇起眼,意味深長地問道:“你是說……今天早上,謝傅奕去看謝纖纖了?”
“是!”那丫鬟篤定回道,“就是今天早上。”
說完,她隨即想到了什么,擔心齊顏誤會自己,連忙補充說道:“少夫人,你不要誤會!公子根本就不喜歡她!他是去看大小姐,不是去看這個狐貍精!”
“對的!對的!”另一個欺負人的丫鬟也跟著附和,急忙說道,“我就是大小姐院子里的人!我親眼見公子推開她!特別嫌棄她!還跟大小姐說,讓她管好自己院子的人!”
領頭的丫鬟一推月牙兒:“桂花!你自己說!是不是你勾引公子!”
“桂,桂花?”齊顏眨眨眼。
“是!”丫鬟道,“她叫桂花!”
“少夫人,我冤枉……”此時,月牙兒終于開了口,“我沒有勾引公子,我是被冤枉的。”
沒等齊顏開口,那個領頭丫鬟厲聲喊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說大小姐冤枉你了!還是說公子冤枉捏了!”
月牙兒搖著頭,她臉色凄楚,但是固執(zhí)地望著齊顏,眼中含著淚:“少夫人,我真的沒有勾引公子,都是誤會!”
齊顏揉了揉眉心,她不在乎月牙兒有沒有勾引謝傅奕,她現(xiàn)在只想趕緊去找謝傅休。
“都散了吧?!饼R顏干咳了一聲,說道。
“?。俊?p> 欺負人的丫鬟和被欺負的齊姝與月牙兒都愣住了。
“散了吧。”齊顏道。
既然少夫人都發(fā)話了,丫鬟們自然不敢多說什么。
“是?!?p> “少夫人,我們告辭了?!?p> 欺負人的丫鬟沖齊顏行了禮,緊接著走了。
齊顏低頭,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齊姝與月牙兒,對這兩個人,她根本沒什么想說的。
于是,齊顏轉身就走了。
…………
…………
等到齊顏離開,月牙兒才跟齊姝才站起身來、
齊姝狠狠盯著齊顏離開的方向,目光陰森,恨不得跟上去,將齊顏抽筋扒皮!
月牙兒這邊,一改之前的凄楚,她看向齊姝,小聲提醒了一句:“她還沒走遠。”
齊姝嚇了一跳,狼狽地收回了憤恨的視線。
“你有傷藥嗎?”月牙兒問齊姝。
齊姝皺眉,說道:“擦什么藥!我就要帶著這身傷,讓姑姑好好看看!看看那些人是怎么欺負我們的!”
月牙兒聞言,嘴角閃過一絲不屑,輕飄飄嘟嚷了一句:“怪不得你斗不過齊顏?!?p> “你說什么?”齊姝沒聽清。
月牙兒深吸一口氣,她藏住眼里的鄙夷不屑,說道:“齊姝啊,你以為我們被人打了,姑姑能為我們做主?”
齊姝聞言,微微愣住。
對啊,她們的姑姑,說到底,也是粗使丫鬟的領頭。粗使丫鬟是最沒地位的。
月牙兒道:“現(xiàn)在,我們帶著一身傷回去,就是告訴其他粗使丫鬟,我們被打了,我們好欺負,她們不會同情我們的,她們只會有樣學樣而已?!?p> 齊姝聞言,動了動腦子,硬邦邦道:“那你說怎么辦。”
月牙兒道:“擦點藥,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p> “這就過了!?”齊姝不忿。
“不然呢?”月牙頓了頓,說道,“齊姝,我聽說,你跟齊顏是一起來謝府的?”
齊姝的臉色不甚好看:“是!”
“那你跟我說說齊顏的事情吧?!?p> “她有什么說的!”齊姝面露不屑,“就是走了狗屎運而已!”
“我好奇嘛?!痹卵纼旱?,“你就跟我說說吧。”
…………
…………
齊顏這邊,不知道有人正在背后議論自己,她兜兜轉轉終于來到了朝夕院。
站在門口,齊顏扯了扯身上的丫鬟衣服,抬手敲門。
“咚!咚!咚!”
“進來?!敝x傅休的聲音傳起來。
齊顏推門進去。
“你來了?”謝傅休轉過頭,笑盈盈看著她。他坐在輪椅上,手里沒有拿書,而是拿著水瓢,正在澆花。
“什么時候種的?”齊顏走到謝傅休身旁,看著院中墻角多出來的一塊嫩黃的幼苗。
“回家的第二天就種上了?!敝x傅休說。
“什么時候會開花???”齊顏說著,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嬌嫩可愛的苗兒。
“不知道?!敝x傅休說。
齊顏轉頭看他:“這是什么花?”
“不知道?!敝x傅休又說。
“哈?”齊顏歪頭,”不知道?”
謝傅休:“在伽藍寺的時候,方丈給的種子,我也問了跟你同樣的問題,他也回答不知道?!?p> 齊顏雙手托腮:“然后呢?方丈還說什么了?”
伽藍寺的那位方丈是個得道高僧,說話總是很有禪意。
“然后沒然后了。”謝傅休一攤手。
“啊?”
“我就把種子種下了?!敝x傅休說。
齊顏眨了眨眼,思忖片刻,說:“也對,不管什么花兒,不管什么時候開,種下之后,不就知道答案了?”
謝傅休不置可否,微笑看著她:“對了,你的腳怎么樣了?”
“已經(jīng)徹底好了?!饼R顏說著,都想在謝傅休的院子翻個跟頭,跟他證明自己完全沒事了。
“這些天,我沒來……”齊顏頓了頓,問,“大公子,你過得還好嗎?”
“還好?!敝x傅休道。
“那就好!”
“你呢?”謝傅休問。
“我也很好啊?!饼R顏道說“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偶爾有些想見大公子!”齊顏小聲道。
謝傅休微微一怔。
齊顏說完,也覺得口干舌燥,一張臉臉都要燒起來了,她趕緊扯開話題:“那個……大公子!你不是要澆花嗎?我,我?guī)湍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