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中人都很慌,并不是不想逃走,而是根本不敢逃。
據(jù)傳說,曾有無上劍客與峽谷之中感悟殺招,悟通之時天昏地暗,飛沙走石,長劍悲鳴,一劍便將過路的一行旅客盡數(shù)殺死。
怨氣沖天,連續(xù)多日不散。
劍客回過神時已經(jīng)大錯鑄成,悔恨不已,后來,他便在峽谷上立下一茅草屋,終生再未拿起長劍。
有好友問他:“心神沉溺劍招,無意殺人,為何如此頹廢?”
劍客回答:“人御劍,劍有招,既然人被招御,那么棄劍何妨!”
好友嘆道:“雖棄劍,其實你已得劍?!?p> 后來江湖中許多劍客聽聞此事,便都聚集在茅屋附近,向他請教劍法。
到最后,此地發(fā)展成一個劍道圣地,便是劍樓。
而那名無上劍客正是劍樓創(chuàng)始人黃東來。
劍樓的傳人雖然不常見,但是劍樓的傳說從來都未從江湖上消失,提起劍樓,黃東來的傳說是越不過的坎。
客棧中說書先生的一番講解,津津有味,即便是早已經(jīng)聽過這則傳說的人,此時也被吸引,因為絕世劍客引起的擔(dān)憂也消減不少。
沒有人再敢大聲喧嘩,都怕惹怒隱藏在客棧的絕世劍客。
……
于閑此時并不知道大廳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否則他肯定會說,江湖中沒有哥的身影,卻始終流傳著哥的傳說。
其實于閑也是機(jī)緣巧合,劍本殺器,而且于閑的劍道修為多是從前身繼承,自身也只是從記憶中尋找答案,用于練劍。
雖然因為得到直指劍道大道的三式劍式,他的劍法較之前有過精進(jìn),不足之處仍有很多。
最顯著最突出的問題是他的劍沒有殺氣,也就是沒有了意,得其形不得其意。
于閑之前并沒有意識到這些問題,也是因為他劍道修為不到的緣故。
這一次他下定決心不再隱藏內(nèi)心,涉足江湖,劍不殺生并不意味著忍氣吞聲,手撫長劍,三式劍招涌上心頭,“刺”“撩”和“砍”連續(xù)不斷的涌上心頭,他悟了。
“劍出無悔落黃泉,一劍洞穿九重霄”
……
“吱嘎”一聲,于閑從房間走出,“噔噔噔”他走下樓梯。
大廳里的人心臟也隨著腳步聲一起一落。
待得于閑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在場的眾人更是一驚。
此刻于閑已經(jīng)洗漱完畢,再不是之前蓬頭垢面形象。
一襲白色衣衫恰好合身,腰懸一把帶鞘長劍,怎么看都是一個公子哥。
劍法境界再上一個臺階,于閑此刻心情舒暢,剛剛升起的殺心也消散了一些。
對于大廳中的江湖人,此刻便放他們一馬又如何。
“咳!大家好?!?p> 于閑不知道要說什么,總之打招呼是不會錯的,總不能說本少俠功力大進(jìn),今個高興,就大度的原諒你們準(zhǔn)備設(shè)計謀害本少俠之事了。
不曾想眾人非但不領(lǐng)情,還有人對他低吼。
“小子,安靜點?!币粋€刀疤男壓低聲音怒吼,他邊說話便四周打量,仿佛在擔(dān)心四周會突然有長劍刺過來一樣。
刀疤男周圍有幾個同樣兇神惡煞的同伴,幾個人都滿臉煞白,似乎受到什么驚嚇。
而刀疤男雖然嘴上說得兇狠,不過兩條腿不停的在打擺。
于閑不覺好笑,刀疤男怪有意思,他對刀疤男說:“怎么,你不認(rèn)識我?”
一句話把刀疤男問的一愣,他搜腸刮肚也沒想起來在哪里見過這個少年,不過于閑這么一說,他還真感覺有些熟悉。
大概發(fā)現(xiàn)絕頂劍客并沒有現(xiàn)身大廳,刀疤男松了一口氣,他膽子也打了起來,看到于閑不停的挑釁自己。
刀疤男惡狠狠的說:“你?你算哪根蔥,爺爺闖蕩江湖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那!”
一陣哄堂大笑,于閑一副瘦弱的樣子,在刀疤男面前真不夠看。
“老大,老大”刀疤男感到有人在扯自己衣袖,是他的頭號小弟。
小弟一臉著急,聲音不覺的大了起來:“老大,他是于閑!”
“于閑?我管他蝦閑還是蟹閑,惹了疤哥就是不行”刀疤男拍著胸脯,一臉不高興,嘴中還不停的念叨。
只是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開心的笑了,嘴里說道:“是那個于閑?”
“嗯?!?p> “確定是華山的?”
“嗯?!?p> 刀疤男想放聲大笑,他把眼珠瞪的大大的,在于閑身上來回打量。
“好好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jìn)來,居然敢惹你家疤爺?!?p> 刀疤男提起手中的大刀,放聲高喝:“把金劍令交出來,疤爺還能放你一條生路,否則讓你人頭落地,你選吧!”
于閑看著眼前跳來跳去的小丑刀疤男,心中不覺有些好笑。
對方僅僅是一個勉強(qiáng)三流的人物,根本連敵人修為高低都不知道,竟然敢不斷挑釁。
于閑真佩服刀疤男混進(jìn)江湖這么久,居然還活著。
不過,刀疤男一聲“金劍令”,驚醒了在場所有人,脫離絕代劍客造成的恐懼,他們想起此行的目的。
“不想死的把金劍令交出來?!?p> “交出來!”
人聲嘈雜,每個人都想得到于閑的“金劍令”,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語,讓大廳變成了一個菜市場。
刀疤男作為領(lǐng)頭之人,他一臉得意的看著于閑,手里大刀揮舞,在于閑面前不停的威脅,他說:“小子,性命重要,我們這么多人,你只有一個人,認(rèn)慫吧!”
刀疤男還在嘗試勸說于閑。
“不,不好了”一個白衣文士連滾帶爬的從樓梯上滾了下來,到了大廳,他氣都喘不過來。
“之前那個叫花子就是于閑,他在客棧里悟劍了?!?p> 白衣文士一臉驚恐,剛剛他發(fā)現(xiàn)客棧老板周強(qiáng)和于閑有些不對頭,便偷偷的跟了上去,沒過多久,從于閑的房間里傳來陣陣連劍氣。
只是因為靠的太近,在劍氣暴發(fā)的時候,他暈了過去。
醒來之時他便跑下樓來,他必須讓大廳中的人做好準(zhǔn)備。
白衣文士眼珠子一轉(zhuǎn),他朗聲對大家說:“我們要做好周密的計劃,對付于閑一定要一擊命中?!?p> 不同于白衣文士慷慨激昂,于閑在一旁無奈的搖搖頭,他又一次被忽略了。
“兄臺,麻煩問你一個事?”
于閑抓住白衣文士的肩膀,把他的臉轉(zhuǎn)向自己:“認(rèn)識我嗎?”
“啊…”
白衣文士大驚失色,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