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傳來的槍響,成了一夜未睡的陳帆最悅的旋律。
很幸運,這座城市外有軍隊存在,人民子弟兵從來沒有讓人失望過,而城里也有特警,雖然現(xiàn)在還沒清理完外面的怪物,但怪物在后半夜時就以不再增多。
網(wǎng)上早已是亂作一團,到處都充斥著怪物吃人的信息,突如其來的怪物到底是從哪來的,沒有人知道。
科學家們給出了一個玄幻的答案,讓人難以信服卻又更加忐忑不安,因為他們說地球的大氣破開了一個洞,大量神秘的物質(zhì)從太空涌入地球,降落在地后變成了一只只殺人的怪物。
滾蛋吧!雖然衛(wèi)星壞了一些,可太空里要是有這么多怪物,以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呢?
還有就是,不是怪物不再增加了,而是那個大洞在移動,此時,他國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這是一場劫難,雖然陳帆知道自己不應該幸災樂禍,但聽說他國也出現(xiàn)許多怪物后,心里卻是好受了許多。
不過壞消息卻是,今晚那個大洞還會回到我們頭頂!
滾你大爺?shù)模?p> 陳帆不知道這些話的可信度有幾分,但卻知道,有些國家怪物還沒有降臨就已經(jīng)發(fā)生了暴動,成群的民眾將商店被洗劫一空,槍擊事件不斷升級。
而華國,同樣發(fā)動了緊急戰(zhàn)爭動員,正在召回預備役投入戰(zhàn)斗,這讓陳帆的心底越加的擔心,很怕那些科學家的推測會成為現(xiàn)實。
如果成真,那這個世界將會有怎樣一個未來呢?
這等大事本不是陳帆這個升斗小民該擔心的,他擔心的是,自己這個顛大勺的能到哪混口飯吃呢?
悠悠醒來的杜玉婷睜開眼看著依舊樓抱著自己的陳帆,瞬間掙扎而起查看起身上的衣物,而后找出手機急忙撥打而出,可無人接聽的電話卻讓杜玉婷剛剛燃起的希望再次跌入谷底。
“你…節(jié)哀……”
“閉嘴!”
杜玉婷憤怒的嚷道,抬手就向陳帆扇去。
情緒失控下的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陳帆沒有生氣,卻也不會等著被打,更何況外面的怪物又開始砸護欄了。
起身閃躲過這一巴掌的陳帆,直接串到杜玉婷身側再次堵住了杜玉婷的嘴巴。
就在陳帆安慰,杜玉婷掙扎時,突然一聲響亮槍聲嚇的二人猛然一抖,不斷攻擊護欄的聲音沒有了,只在窗簾上留有一片污漬。
急忙跑到窗前的陳帆,見窗外一只只被射殺的怪物,興奮的看向不遠處的一隊軍人,煎熬了一夜,終于得救了。
搬開雜物,走出庫房的陳帆看到大堂內(nèi)凌亂不堪場景時,瞬間轉回身扶著墻壁嘔吐了起來,那通往二樓的樓梯上此時已是猩紅一片,在粘稠的血液中還有一只只殘破的軀體。
迫切想要回家的杜玉婷,匆忙的跑出庫房,可在見比場景后瞬間癱倒在地并發(fā)出一聲驚恐的慘叫。
險些將膽汁都吐出來了的陳帆,強忍著將杜玉婷卡了回去,誰能想到,這飯店內(nèi)竟會是地獄一般的情形。
一名持刀拿盾和一名拿著步槍的軍人從樓上緩緩走出,看得出來,他們此時的狀態(tài)也并不好。
尖叫聲和嘔吐聲此起彼伏,夾雜著無數(shù)對軍人的感謝,還有兩位自報家門想要讓軍人保護的人,則在冰冷的槍口下急忙退后。
“能回家的都趕緊回家,這兩天別出來到處亂傳,還有預備役的抓緊時間到派出所和部隊報道?!?p> 持槍的軍人扯著嗓子大喊到,他們以奮戰(zhàn)了一夜,不知何時才能休息一會兒,然而職責讓他們必須奮戰(zhàn)在前,保護手無寸鐵的百姓。
“我是倭籍華人,我有倭國戶口,你們必須保證我的安全,否則我就到領事館投訴你們?!?p> “倭國?那你趕緊讓倭國把你領走吧!我再重申一遍,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所有再敢擾亂軍人者可就地槍斃,這是最后一次警告!”
軍人說著看向那名癱倒在地不斷向后爬去的倭籍人士露出一絲鄙夷,隨后看向人群中高高舉起的手臂問到。
“什么事?”
“不是預備役可以到軍隊報道么?”
“暫時不用,如果擴軍了歡迎你的加入?!?p> “謝……謝謝!”
看著軍人離去的背景,陳帆突然有些失落,當初真不應該誤入某東方學習顛大勺,直接去參軍就好了。
遍布的血跡觸目驚心,有些人心驚膽戰(zhàn)的跑出酒店,而有些人則哽咽的來到親朋的尸體旁。
看著漸漸散去的人們,陳帆轉身看向杜玉婷輕聲問到。
“你去哪?我送你吧!”
“滾!別碰我!”
被一巴掌拍開手臂的陳帆,看著向門外跑去的杜玉婷,下意識的追了上去,可剛跑出兩步,腦海中突然閃現(xiàn)出杜玉婷那憤怒的眼神,忍不住停了下來。
也許,昨晚自己真應該勇敢一些,可面對那些怪物,是勇敢就有用的么?
“謝…謝謝你,帆哥?!?p> 突然一聲哽咽的話語打斷了陳帆的思考,轉過身,只見吧臺小妹正扶著椅子顫抖、怯懦而又無助看著自己,看著那已經(jīng)哭花了的小臉,陳帆疑惑的說到。
“怎么還不走,嚇傻了么?”
有些人帶走了親友的尸體,而有些人則含恨離去,剛剛還哭嚎聲一片的酒店內(nèi),此時竟?jié)u漸冷清了下來。
不知何去何從的董欣研聞言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哽咽的看著陳帆低下頭去。
“我……我不知道去哪,我是和朋友一起到這打工的,家里聯(lián)系不上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車能回家?!?p> “那你朋友呢?”
“昨天她休息,和對象逛街……我不敢回寢室,我……”
“是么,你叫什么名字?”
……
酒店外,昨日的繁華和喧囂已經(jīng)不在,曾干凈整潔的道路上遍布著怪物和人類的殘肢,墨綠色腥臭的液體到處都是,與猩紅的血液和無數(shù)相撞的車輛繪成一副恐怖的畫卷。
四處奔跑的人們以再也顧不得腳下,飛馳的車輛則直接從肢體上碾壓而過,讓這幅畫卷更添幾分陰寒和恐怖。
走出酒店的陳帆左右張望了兩眼,看著熟悉的街道卻突然生出一絲陌生的感覺,仿佛穿越到了異世界一般。
突然一輛大G進入視線,陳帆疑惑的想了一下后,扭頭看向吧臺小妹董欣研問到。
“老板呢?”
“不知道,他昨天陪幾個領導在樓上……”
“是么!”
陳帆直接打斷了董欣研的話語,他可不關心老板干過什么,既然現(xiàn)在還沒出來,那就說明……
見陳帆轉身向酒店內(nèi)走去,董欣研疑惑的看了街道兩眼急忙轉身跟上。
二樓,幾間房門破碎的包廂內(nèi)同樣是一副地獄的畫面,遍布著血跡和殘肢斷臂。
看著小心翼翼行走其中的陳帆,董欣研已經(jīng)猜到他在尋找什么,有些難以接受的她小心翼翼的說到。
“帆哥,這…這不好吧?”
“我知道,可我們要是走回去的話,恐怕一兩個小時也未必夠?!标惙忉尩?,并且為自己的行為尋找著借口。
“你剛來沒多久可能不知道老板怎么樣,你們服務員押的那一個多月工資就沒幾個人領到過,就算你交了辭職信他也不會批,拖個一兩個月等你們受不了自己離職,他就能把錢都密下了,所以他損的很?!?p> “是…是么?可我是……”杜玉婷低頭思索著。
“你會開車么?”
“有票,沒車。”
“那你開吧,我指路?!?p> 陳帆說著將一把車鑰匙丟給杜玉婷,而杜玉婷在猶豫了一下后,向陳帆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