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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怪戀

第七章 獨去北荒眾神仙親送行,共計妖地花神送酒來。

三界怪戀 小生亦飄 5700 2020-03-30 22:21:26

  他終究是沒有上前詢問。

  海棠冷漠依舊,卻多了幾分沉靜。她從沙浪身旁走過,淡淡的花香在空中流轉(zhuǎn)。她亦如那淡淡的花香,轉(zhuǎn)眼便飄散不見。

  “這人?我實在是弄不懂哪里惹她了?”

  沙浪搖搖頭,再望了望那夢夕殿,轉(zhuǎn)身離開。但那腰間的鈴鐺發(fā)的特殊音軌,卻傳到了花神顧惜的耳里。

  顧惜在三生廊中看世間的群花開放,無故被鈴鐺驚擾,心里一陣忐忑。思道:“他來了?”

  許是花開花落人不逢,緣分還未生。

  她出門時,他已經(jīng)離去。

  鎮(zhèn)妖將軍要去北荒的消息在他離開的那天清晨弄得人盡皆知,這無非是玉帝的功勞。

  許多天神前來送行,南天門外金燦燦的一片。

  被金光圍繞的玉帝伸手一招。一小廝帶了一個黑匣子上前。

  “此去北荒,危險重重。朕送將軍一根鎮(zhèn)妖棒,希望將軍平息妖亂,令人間安平?!?p>  黑匣子才開一縫,頓時一道強光如破土的嫩筍沖出。黑色如墨的鎮(zhèn)妖棒上竟是刻著三條攀升而上的神龍,神龍吐珠,鑲嵌在黑色的鎮(zhèn)妖棒中。

  “好厲害的上古神器!”

  一時間眾神仙議論紛紛。

  “那是你不知北荒之境的險處!”

  “北荒妖怪大多是上古傳承下來的怪胎,他們早就臭名遠揚,雖有散仙打著降伏妖怪,安平天下的名義,但往往是為了其中的神器……”

  “北荒之亂,不可想象。沙將軍此去兇多吉少??!”

  正在縱人議論紛紛之時,鎮(zhèn)妖將軍沙浪已然披掛帶甲,他正欲坐上飛馬而去。

  忽聽玉帝道:“愛卿勿急!北荒之境歷來是難平的地方,單槍匹馬實在難行。朕再派人與你同去!”

  終于,沙將軍帶著三千天兵天將前往北荒之地的鳳凰山……

  天庭的宮殿一一遠去,唯地下的山河若隱若現(xiàn)。浮云彩霽,一片片地被天神碾碎。

  沙浪無比欣慰,他終于暫時逃出天庭,終于不用在卷簾殿中聽到玉帝的宣旨而陣陣頭疼??v使前方千萬劫難,他亦無所畏懼。

  但不知何時,他回望來路時,竟不由得生起一陣別離的悲傷之心。

  “難道天庭還有我舍不得的人?”

  沙浪自語,終是看不透這謎題。

  ***

  青色薄如蟬翼的裙子在廊中騰飛,一串急促的腳步在三生廊中響起。今日的廊外全部盛開了人間的油菜花……其中采蜜的蟲兒,無故被驚擾,愣了愣,又繼續(xù)采蜜。

  “海棠,怎么了?”

  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從紅亭軒傳來。

  “花神,沙將軍走了。”海棠方才從南天門過來,她亦是送行的一員。雖有些責怪沙浪,但她終究對這個自己和花神付出了心血的人十分不舍。更別說聽那些神仙說以往去北荒的人,大多是有去無回的……所以她急急跑回來要告訴花神顧惜。

  “人來了走,走了來,就如花開花謝一樣正常,你不要大驚小怪的?!?p>  “你可知沙將軍去了哪?”海棠走到花神一旁,為她倒了一杯輕茶。

  花神顧惜笑了笑,道:“沙將軍這樣的大活人,想去哪就去哪的?!彼鋈幌肫鹨郧八荒苋ツ牡臅r候,她親自為她制藥續(xù)命,到頭卻是一場空。

  “沙將軍,有玉帝在,他不會有事?!?p>  “怎的不會有事?玉帝派他去了北荒?!焙L恼f道。

  顧惜的臉一下子僵在那兒了。半晌才問道:“你說,北荒?”

  海棠只能點點頭。

  花神霍然站起,將桌子一拍,“我要去找玉帝說理!”

  海棠急忙拉住花神顧惜。

  “沙將軍已經(jīng)走了。”

  花神頓時向北荒那方位望去,只見庭院深深花花開,仙霧繚繞叢中行。她自語憤然道:“既然要這樣,當初又何必費盡一切去救他?我耗費的所有神力難道就那么不值得珍惜嗎?”

  海棠亦只能搖頭嘆息,因為她知道那些神仙的處事風格。

  “我要去救他!”花神顧惜的眼里滿是堅定的神色。

  海棠蹙眉,一絲不安略過。

  顧惜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她并不想告訴海棠,因為天規(guī)森嚴,她不愿讓海棠跟著自己受罪。

  “花神,你可不要做傻事啊,我們斗不過玉帝的?!?p>  “我只有分寸,今后我會繼續(xù)在蓮中閉關(guān),你守著夢夕殿,守著人間的花草即可?!?p>  海棠茫然的點點頭,孤寂的日子又在前方等她了。她看著顧惜離去的身影,自嘆這個倔強的女子何時才能放下那個人??尚闹杏猪懫鹇曇簦约河帜芊畔聠??

  ***

  瑤池一旁,五光十色的流水從上天直落而下,擊起的水霧使池旁的山水若隱若現(xiàn)。那些琉璃宮殿,玉石磚瓦,在金色的陽光下亦顯得無比寂寞。

  而寂寞的一旁卻是歡盛的宴席。

  她在喝酒,在笑!

  她便是王母。

  王母舉起琥珀杯,敬眼前三位天界從未出現(xiàn)的人。

  “感謝三位鼎力相助,才使得陛下將那人派去北荒。老身先干為敬?!?p>  那三人急俯首道:“不敢不敢,我三兄弟能得王母法眼,實在是三生有幸啊?!?p>  王母微笑,手掌一揮。流光溢彩之處頓時顯出無數(shù)丹藥神器,“這些就當做各位的酬勞,若是在那北荒之處將事兒給辦成了,今后還有更多獎勵?!?p>  那三人拜謝而去,剩王母一人獨飲,對著她心愛的琥珀杯。

  一抹淡淡的邪笑從她嘴角溢出,似令那天闕上的陽光亦生出了幾分寒意

  “怕這天庭還是老身的天地!”

  酒半醺。

  玉帝跺步而來,一掌打在有千萬載歲月的寒水桌上,險些陣落了王母心愛的琥珀杯。

  “大膽!”

  王母雙目裂膽,將眼一橫,見是玉帝,更加不想放過,罵道:“你這禿驢,打碎了老身心愛的琥珀杯,你就等著下凡厲劫吧!”

  玉帝罵道:“你這潑婦!還真當天庭是你的主了?”說著一掌就向王母掄去!

  王母心高氣傲,頓時接住了玉帝的手掌,怒目道:“你竟敢打我!”

  玉帝剛剛確實是怒火中燒,那個白衣少年此去北荒,定是兇多吉少,而這一切的幕后主使就是王母。他最親近的人,竟會這樣。轉(zhuǎn)眼被王母困住手臂,所以冷靜了幾分……

  “你知道北荒兇惡,為何要沙將軍去哪里送命?他可是我們天庭的恩人!”

  “恩人又怎么樣?既然身為將軍必然要外出征戰(zhàn),否則何以封他為將?”

  玉帝忽然明白了幾分,當時王母說沙浪護駕有恩且法力深厚,可以封官入冊,也能激勵人才為宮廷出力。

  原來她早有預謀!

  “你你你……”

  氣急敗壞的玉帝猛喝了一杯仙酒,冷漠轉(zhuǎn)身而去。

  那光澤尤美的琥珀杯在王母的眼里散發(fā)出冰冷的笑。

  ***

  北荒位于大地之北極無極之處。

  許多上古戰(zhàn)紀在這里發(fā)生,被歲月掩蓋。那些無數(shù)久唱不衰的神話亦曾在這里散開。

  既有荒字,自然荒涼。

  沙浪在空中看到的盡是金色的戈壁滿地,滿天的黃沙飛舞。

  這人間,縱有萬般美好風景,也掩蓋不了極荒之地的蒼涼。漸近戈壁,那些殘缺的村莊與山脈漸漸顯露出來。

  他們并不會在凡人的地方。他們畢竟是天神。

  飛過一片片殘垣斷壁,他們來到一座座陡峭鋒利的山體下。山體下便是一座黃金建成的城府,與四周的黃色沙粒完全融為一體。

  只是那些山脈就像編制籠子的鐵棍。

  沙浪嘆了嘆,“這地方,還是像極囚牢?!?p>  安置完畢,沙浪坐于大殿上的黃金椅上。加上原本守護這里的人,殿下一共坐了八個隨將。

  其中一個滿臉胡子的軍士道:“將軍,這北荒之地野獸蠻橫,怪事奇出,萬事定要小心為妙?!?p>  沙浪道:“這地方有何方妖怪,何方野獸,何種怪事,都要一一告知本將軍。五日之后,我們共商除妖大計?!?p>  五日之后,沙浪已大概了解北荒之地的情況。

  北荒之地妖怪肆行,大多妖怪在上古時期便已存在這里。因為一些修士的砍伐屠殺,導致這些妖怪憎恨人類。

  沙浪和手下八個隨將一齊站在北荒大梁山上。此處依舊黃沙漫天,妖氣逼人。遠遠看去,無盡的黃沙之處猶如深不可測的海底,令人膽寒萬分。

  沙浪道:“看來這就是眾妖的源頭?!?p>  一位隨將道:“將軍,這里兇狠萬分,大部分的妖怪都出自這里。”

  沙浪笑道:“擒賊先擒王,待我夷平此處,看他妖怪還猖狂不猖狂?!贝颂庪m看似危機,但沙浪已做出決定。

  一位隨將道:“沙將軍,這里是眾妖之源,里面留存著天地間上古遺存的妖力,一定不要打這里的注意呀。”

  沙浪微笑,轉(zhuǎn)身飛回黃金殿。

  *

  烈陽當頭,風沙滿天,沙浪駕云在空中觀察北荒之地。

  “北荒果如其名,實在很荒涼?!鄙忱讼肓讼?,“既然有妖怪在這里作亂,像這樣荒涼的地方肯定有他們需要的東西。”

  他繼續(xù)駕云,忽然看見地下一個綠點。黃沙之地,何來綠點?

  他駕云而下,只見一片綠色包圍的城鎮(zhèn)格外別致。

  大樹遮天,將黃沙一一遮擋,城里青瓦人家正在過街買賣,好不自在。

  沙浪變裝入村,頓時感到氣息百雜。有人氣,有妖氣,有仙氣……街道兩旁坐著一些衣裳破爛,臉色骯臟的乞丐。

  “黃沙之中,竟有如此好的地方。”

  有城鎮(zhèn)的地方自然有酒,于是他坐在一個小酒館里喝酒。酒館不小,坐了許多酒客。他們一個個面色黢黑,一看便知是藏在這里活動的人。

  “今日那妖怪多兇惡!傳聞屠村不眨眼,還不是被我大哥一刀砍下!”一個面如重栆的大胡子臉說道。

  “是是是,行走北荒之地的刀客,誰不認識一刀殺的吳心吳老大?!?p>  “傳聞吳老大在砍妖這方面從沒有失敗過。今日又收復一妖,實在可賀?!?p>  那姓吳的老大牛高馬大,抗著一把大刀在肩上,一腳踩在凳子上,一手喝著酒。十分輕蔑道:“有老子吾老大在,你們盡管放心。妖怪來一個老子砍一個,來一雙老子砍一對?!?p>  沙浪笑著喝酒,上好的竹葉青讓他想起了一些往事。那年那個和自己喝酒的人是誰?那一年,也不知是何年。

  他聽這些刀客說著北荒的妖怪和怪事。甚是有趣。

  其人言談正歡時,門外進來一個人,叫了一壺酒。那人一身白衣白發(fā),與這里的布衣刀客顯得格格不入。

  那白衣人坐在那里,自然聚集了刀客門的眼光,因為他是個異類。

  “妖氣!”沙浪自言。

  白衣人喝了酒,死盯著吳老大。

  吳老大畢竟在北荒混了二十多年,從白衣人進來的一刻,他就知道,白衣人是來尋仇的。

  原本熱鬧的酒館忽然安靜。

  白衣人道:“傳聞吳老大一刀殺無敵北荒,本仙倒想一試。”

  吳老大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杯中酒,問道:“老子不殺無名之輩?!?p>  白衣人道:“北荒陰山上仙白鳳?!?p>  吳老大突然大笑:“哈哈,原來你就是剛才被我一刀砍死的白鵬的大哥??磥斫裉焐獠诲e,也免得老子以后來找你了?!?p>  其他刀客也都笑了起來。

  “憑你們這些小妖怪也敢妄稱上仙?”

  “今年的妖怪不行呀。一代不如一代?!?p>  白鳳冷笑,將手一揮,杯中之酒頓時化為無數(shù)利劍射出。那千鈞一發(fā)之際,許多刀客已來不及躲閃,直接炸開身體,頓時血肉橫飛。

  但吳老大的刀已經(jīng)砍了過去,一陣血花飛濺,他已熟練的將白鳳的頭放入法袋中。但他額頭的冷汗還是一滴滴溢出皮膚。因為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就在他的腹前,一把匕首懸在哪里,若不是有人用法力截住,那匕首必然爆破他的身體。

  吳老大看著坐在角落的沙浪,頓時跪了過來,“感謝閣下救命之恩,”

  沙浪笑道:“舉手之勞而已?!?p>  吳老大道:“閣下救命之恩,老子吳老大用不相忘。閣下若有需要老子幫忙的地方,老子一定義不容辭。老板,快上酒來,容老子與恩人喝幾杯?!?p>  沙浪從未遇到如此豪爽的人,那天他喝了許多酒。也知道了許多關(guān)于北荒大梁山的事。原來眾妖之源的大梁山也已經(jīng)快到毀滅之境。

  大梁山本是妖怪的培育之地,但因為近年天庭對北荒十分看重,所以時常會派天兵掃蕩大梁山。那些年輕有實力的妖怪早已去魔界尋找廊橋去了。這個貧瘠之地只剩了一些老妖和不出世的小妖。但大梁山畢竟是上古留存的地方,其中刻有許多上古符文,也布有奇陣,所以天兵只能掃蕩外面的妖怪,而里面的卻未掃除。

  沙浪回到府中,準備圍剿計劃。

  再一次來到大梁山,沙浪從沙礫中破開了一道門。他輕輕推門,一股強大的力量反彈而來,將他擊退了好幾步。

  沙浪驚道:“好厲害的符文結(jié)界。”他從懷中拿出地圖,將其余的幾道門一一試了,結(jié)果都是一樣。

  綠色城鎮(zhèn)中,沙浪已坐在酒樓喝酒。

  似乎有些記憶變得清晰了,“我曾與誰拜過兄弟?”

  沒多時,吳老大走了過來,他將一塊綠色腰牌遞給沙浪,笑道:“就是這玩意。大梁山妖地進去容易,出來可就難了?!?p>  沙浪微笑這不說話。

  可把吳老大急壞了,“老子說,恩人吶。你有啥想不開的,偏要去那鬼地方?!?p>  沙浪道:“我可問過你來自哪里,為何砍妖?”

  吳老大搖搖頭。

  沙浪又道:“那就喝酒?!?p>  吳老大喝了酒,又道:“如果恩人死在里面,那老子豈不是變成忘恩負義的人了!不行不行!”說著他又那腰牌拿了回去。

  沙浪道:“北荒妖怪,禍國殃民,理應掃除,這是我的責任。”

  吳老大早已看出沙浪非一般人,于是又掏出腰牌道:“那你得答應老子一件事?!?p>  沙浪喝酒。

  吳老大道:“到時候進妖地,老子為你帶路。”

  沙浪道:“妖地乃眾妖之源,里面危機重重,不宜帶你?!?p>  吳老大笑道:“老子知道你是鎮(zhèn)妖府的人,但老子這個凡人還是有幾把刷子。至少不會在妖地那里拖累你。老子也不為升官發(fā)財,把人情還你了便走?!?p>  沙浪笑了笑,拿了桌上腰牌,又拿出自己的腰牌道:“出發(fā)之日我另行通知,記住,一切保密。”

  那天,吳老大愣了許久,直到酒店打烊。

  沙浪與隨將商量好了作戰(zhàn)計劃,便在黃金打造的鎮(zhèn)妖府等待時機。

  那一日,府中竟然開了許多桃花。粉紅色的花兒被風吹散,似不愿像黃金那般庸俗,通通地落在園中的小草上。

  沙浪在亭中飲酒,灑滿了桃花的院子異常寂靜,唯風聲沙沙,將簾兒飄動。

  沙浪有些迷醉,仿佛聽到桃花中傳來救命之聲。輕點落花,他已飛到樹下,懷中抱著一個美人兒翩翩下落。

  黃昏已到。

  金黃色的宮殿一片殘紅,將他們的頭發(fā)與臉龐染成一道筆墨。

  沙浪有些吃驚道:“是你。”

  “是我?!?p>  這里的地下沒有桃花醉,也沒有女兒紅。

  他們面對面而坐。

  沙浪看著她,笑道:“喝酒?”

  她搖搖頭。

  沙浪又道:“你送的鈴鐺有問題?!?p>  她笑了笑,“你一共搖了兩百次鈴鐺?!?p>  沙浪笑了笑,望著那漸漸低垂的夕陽和火燒般的天穹。

  “顧惜仙子,好久不見?!?p>  “是呀,好久不見呢。”

  說不出來,答案似乎就在眼前,可無法揭開。

  沙浪喝酒,看著被顧惜被夕陽涂紅的臉兒,笑道:“玉帝叫你來的?!?p>  顧惜搖搖頭,眼神一直在沙浪身上。

  沙浪假裝不去看她,繼續(xù)望著夜幕星河還有殘存余紅的天空。

  “你自己來的?”

  顧惜搖搖頭。

  “哦。”

  顧惜忽然笑道:“你變了?!?p>  沙浪望著星空,忽然耳畔響起有人要在自己身上畫王八的聲音。

  沙浪說道:“我們好像很久以前見過?!?p>  顧惜點點頭,“我們不僅見過,還很熟呢?!?p>  “那我有許多問題想問你。”

  顧惜雙手撐著臉兒,看他笑道:“你問?!?p>  沙浪腦袋忽然卡殼,不知道問什么,“你剛剛說我變了,我哪里變了?”

  顧惜仿佛在回憶許多年前。“那時候你多白多帥呀?!?p>  “現(xiàn)在呢?”

  “比以前更好。”

  沙浪終于明白這個在他家出現(xiàn)兩次的仙女,原來是自己的小迷妹。

  “我說仙子不遠萬里而來,所謂何事?”

  顧惜愣了愣,不知所措地望著沙浪。她不是要護他安全嗎?北荒是大兇之地。但這位鎮(zhèn)妖將軍似乎也不弱呀。

  “給將軍送酒?!?p>  “遍地桃花皆可入酒?!?p>  “謝仙子的酒。只是這黃沙之地,酒多無宜。還請仙子先回,等我夷平妖地,再回來與仙子對酒當歌?!?p>  顧惜眼中似有淚花,轉(zhuǎn)身而去。剎那間,園中桃花盡謝,落紅皆散。天地之間,唯冷月灑石,沙浪獨飲。

  他似有明白,心道:“這個傻子,何必私自下凡送酒。我與她究竟有什么關(guān)系呢?為何每次見到她總覺得異常親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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