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傅云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吭聲。
倒讓開口挑釁的男人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喬揚(yáng)笑了起來,“陳煦,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云深,一,絕不碰外面的妞兒,二,絕不在外面瞎混。咱們這的老規(guī)矩,輸了的人,可是要在‘銅雀樓’包場一次的?!?p> 周圍的人看著他們二人上前搭話,也只是小聲的議論了起來。
年輕的公子哥兒們對身邊新任的女伴介紹著那三個人,“那位,是傅總,傅云深,二十歲不到,云騰集團(tuán)總裁!是上邊那位人物的侄孫兒,京都貴圈第一太子爺。另外兩位,是傅總的好友。一個叫喬揚(yáng),在軍部任職。另外一位,叫陳煦,是政界大人物的兒子?!?p> 介紹歸介紹,他們可沒傻到把他們的職位給暴露出來,不過是想跟身邊的女伴兒炫耀一把罷了。
總而言之,這里的人,都很牛批,十分牛批。
飆車的馬達(dá)聲一陣又一陣的響起,讓這有些涼意的山上像是添了一把火,燥熱了起來。
傅云深看著車道上一輛又一輛轉(zhuǎn)眼就沒影兒的車子,一向冷靜淡定的他,今天竟然有些耐不住他們的挑釁。
把車鑰匙在手上甩了一下,握在手里,瞧了面前的倆人一眼,嘴角微勾,“輸?shù)娜?,不但要在銅雀樓包場,還要脫光了衣服在這山上裸奔一圈?!?p> 喬揚(yáng):“啊?”
陳煦:“What?”
周圍聽見了話的人都紛紛開始紛紛起哄。
“哈哈哈哈,喬老大該不會慫了吧?”
“我靠,傅少這算不算親自上場手撕渣渣?”
“來來來,下注??!”
傅云深直接進(jìn)了車門,鑰匙插進(jìn)了方向盤,發(fā)動了引擎。
喬揚(yáng):“云深不帶這樣的??!你要是敢多跑一米都算犯規(guī)!”邊說,邊上了自己的車子。
傅云深笑。
陳煦也連忙上了自己的愛車,開始發(fā)動引擎。
自然這一批的車道上也不止他們?nèi)说能?,想玩兒傅總賭局的人,那可不少。
“噔——”隨著綠燈的聲音一響,所有的車都像是箭一樣的射了出去,轉(zhuǎn)眼就消失在了前方的彎道上。
葉安拄著一根較粗的樹枝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林子。
車子的光亮和馬達(dá)的聲音幾乎是電石火花一樣從她面前呼嘯而過。
飆車?
這是她腦海里第一浮現(xiàn)的兩個字。
正好,她愁沒有辦法下山。
她的耳朵聽力很好,那些車子都應(yīng)該經(jīng)過改裝,它們的速度明顯和硬件有些不匹配。
咦……有一輛車,是沒有經(jīng)過改裝的。
而且,那輛車已經(jīng)離她越來越近了。
葉安計(jì)算著那輛車的距離和速度,忽然往前走了幾步,停在了路的中間。
傅云深雖然車技不錯,但是比那幫經(jīng)常飆車的紈绔子弟還是落后了一些。再加上他們早就對這座山的地形了解的滾瓜爛熟了,所以他在第一圈就被甩在了后面。
就在這時,傅云深看到前方一百米處的拿到身影臉色驟變,手下按了好幾次喇叭。可那道身影仍然是一動不動。
真是見了鬼了!
終于在最后只剩下二十米的距離,傅云深一個緊急剎車,差點(diǎn)把自己給甩飛出去,才停了下來。
一向沉穩(wěn)的他這個時候也忍不住想爆粗口,他看著車子前方距離車身僅僅只有五十公分的人影。
女人?皺了皺眉,直接開門下車。
上下打量了葉安一眼,小腿夾著木棍,像是骨折了,黑燈瞎火的,也看不清什么。那張臉上也臟兮兮的,倒是那雙眼睛清澈透亮跟能反光似的。
“想死?”傅云深語氣沉冷。
忽然出現(xiàn)在葉安面前的男人很高,起碼比她高一個半頭,白色的襯衣在黑夜中很是顯眼。英俊的五官輪廓分明,眉眼深邃,正慍怒的盯著她。
葉安仔細(xì)搜索了一下身體里的記憶詞庫,好像這種情況,被稱之為——
“碰瓷。”她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
傅云深:“……”他還第一次見碰瓷碰的這么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模?p> 見眼前的男人恨不得把自己給弄死的模樣,又接了句,“你怕是對碰瓷有什么誤解?!?p> 傅云深眼神微冷,我看你才對碰瓷有什么誤解!算了,就當(dāng)是出門不利,他該慶幸她不是女鬼。
他從衣兜里扔出一疊鈔票,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上車。
葉安從地上把那疊鈔票撿了起來,淡淡道:“你在飆車?我可以幫你贏?!?p> 傅云深的腳步頓了下來,看著站在逆光燈中目光堅(jiān)定的少女,“你在開國際玩笑?”
葉安卻看了眼不遠(yuǎn)處,聲音帶著和她年紀(jì)不符合的沉冷,“你們應(yīng)該才跑完第一圈,他們的車子大多是時速310公里,這山上彎道很多,跑完一圈最快也要十分鐘。加上這里耽誤的五分鐘,我可以讓你在第三圈就追上他們?!?p> 傅云深眉眼明顯的動了一下,看葉安的眼神也發(fā)生了一點(diǎn)變化。
最后,葉安談出了自己的條件,“我?guī)湍阙A,條件,送我下山,去醫(yī)院。”又補(bǔ)充了句,“當(dāng)然,錢我不會還你?!?p> 傅云深:“……”他神色微凜,看了一下葉安,然后轉(zhuǎn)身走向了副駕駛座,“上車?!?p> 反正他也是輸,倒想看看這個碰瓷的能搞出什么花樣來。
葉安臉色沉靜,拄著樹枝走到駕駛位上坐了下來,關(guān)上車門。
她把樹枝斷,把粗的部分當(dāng)做自己的一條腿,她左小腿骨折,踩不了剎車,只能用樹枝代替。右手單手操作方向盤。她雖然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但是好在雙手能用,一條腿暫時也還能用。
明明看上去根本不可行,可在她有條不紊的動作下,車子竟然發(fā)動了起來。
傅云深本來以為這個女人就是做戲,但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把車發(fā)動了,眼神也微微變了變。
葉安單手操作方向盤,目光直視著前方,那種眼神,堅(jiān)定認(rèn)真的根本不像是普通人。傅云深曾見過,他見過帝國最為優(yōu)秀的狙擊手,在定準(zhǔn)獵物的時候,也是這種眼神。
“抓穩(wěn)。”葉安忽然開口。
就在他剛抓穩(wěn),車子在彎道的地方一個漂亮的漂移直接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