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6)
“現(xiàn)在的事情鬧得非常嚴重,已經對于我們學校和學生個人的名譽造成了嚴重的損失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主任,房老師,我看這件事情就先這樣吧。”這個時候,施夫人開始出來打圓場,其他的家長聞言也紛紛附和,主任自然也不想就這樣得罪了這些家長,畢竟這些人當中可真有權貴存在的。
“既然如此我們……”
“主任,校董會的意思,讓您秉公處理?!蓖蝗唬T口傳來一個聲音,眾人問聲望去,看到君玦一身便衣斜靠在門框,但是他的表情卻十分認真。
“主任,這位是?”此時,施夫人的面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她笑得十分僵硬。
“這位就是我們新上任的學生會主席,君玦。”
聞言,施夫人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她自然知道江城君家,是江城最古老的家族之一,雖然有所沒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其實力自然也不是他們這些只有十幾年的小家族能比的。
“施繁,你肩膀上的傷究竟是怎么回事兒?”施夫人看到女兒的面色不正常的蒼白,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施繁只會重復這一句話,興許是情緒太過于激動,她雙眼一閉,竟然暈了過去。
外面的天色已經全黑了,房老師看著君玦:“你先讓他們好好上自習,我送施繁同學去醫(yī)院。”
君玦點點頭。
主任早就下去開車了,而其他的家長見此也是陸陸續(xù)續(xù)離開,一時間只剩下了君玦兄妹和沈青檸。
“你們幾個先回去吧。”老房隨意收拾了一下,看到四個人還在這里,一臉無奈。
……
“害,你們知道嗎,咱們班那個怪人打人了?!卑嗬餂]有老師,有的同學就趁機和后桌八卦道。
“什么啊,君然不是也去了嗎?”有人不以為意。
“就是怪人。我剛剛路過辦公室,聽到里面的家長的聲音了,她們都說是她干的?!?p> “我說你們能不能靠點兒譜,我就在案發(fā)現(xiàn)場,就是君然,她直接抄起一本書就砸到施繁背上了?!?p> “該,誰讓她平時老是在背后說別人壞話,這下子捅了馬蜂窩了吧?!笔┓痹诎嗬锏男袨槿巳私灾?,早就有許多人看不慣她的行為了,只是施繁仗著家里背景便在學校目中無人,大家也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就沒有怎么管,沒想到君然倒是替他們先出了這口氣。
“那為什么要叫沈青檸過去啊?”
“你笨啊,她過去肯定是頂罪的??!”有人翻了個白眼,“她在班里是出了名的孤僻不合群,這件事情又是因她而起,她不頂誰頂???君然???校方也得掂量掂量能惹得起君家不?”
誰不知道君家的實力,自然不可能讓君然被開除,就連君玦多次逃課能夠被保下來他們也大都心知肚明,何必說出來找自己的不痛快。
“???”一時間班里都是一片唏噓,紀律比之前還要混亂。
君玦一進來就看到班里交頭接耳不絕如縷,哪還有一個第二天要考試的模樣。
“都考好了?”他的聲音不大不小,有一種威嚴在里頭,但偏偏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但是班里卻出奇安靜了下來,無關乎其他,主要是自從君玦當了班長以來,在班里公布了一套完整的班規(guī),其中的懲罰措施包括值日,罰站,抄課本,幫班里同學打水買飯帶零食等,更重要的是還會接受大佬的死亡凝視。
“行了,都上自習吧,要討論的把你們的嘴都給我閉上,不然等老房來說的時候可就沒有這么和善了?!?p> 然后,說完這番話后,在眾人驚愕的注目之下直接走到最后一排,習慣性摸了摸口袋,這才想起耳機借給他前桌了。
呃,看前桌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君玦很有眼色的沒有選擇去打擾,反正就差二十分鐘就可以回家了,君玦想了半天,干脆無聊地玩起了筆。
而前面的沈青檸看著手里的語法書,可就是復習不進去,她的腦海里一直都是施繁面色蒼白的樣子,如同魔咒一樣,半點兒沒有下午趾高氣揚的樣子。
下課鈴打了之后,沈青檸第一個跑出教室,現(xiàn)在這個點兒還能趕上最后一趟去醫(yī)院末班車,沒有理會君然愕然的眼神,直到坐上了公交車,沈青檸還有些恍惚。
差點兒就坐過了站,還好車上只有她一個人,司機師傅還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沈青檸坐上電梯到了六樓,卻沒有想到居然碰到了他們。
施繁應該是只是普通的昏迷,現(xiàn)在已經轉入病房了,只是醫(yī)生和老師們的表情看起來并沒有想象中的輕松,而那位施夫人早已經是雙眼通紅。
聞言,沈青檸只是皺了下眉頭,然后直接進了奶奶的病房。
別人的事情她不想管,也沒有精力管。
這一折騰已經十點多了,沈青檸躺在旁邊的陪護床上,但卻遲遲也睡不著,她偏偏頭,正好能夠看到熟睡的奶奶,她頓時覺得自己的心臟被填滿了,眼前突然浮現(xiàn)出君玦那張帥氣的臉,腦海里一直回想中午的那個雞腿。
居然,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而僅有一墻之隔的另一間病房,施夫人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女兒,盡管早已經醒了過來,可是施繁卻目光呆滯,臉色白得可怕,整個人身上都透露著絕望。
剛剛才送走了年級主任和老師,施夫人早就已經沒有了人前的光鮮亮麗,而施繁就安靜地坐在病床上,整個人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一樣。
“繁繁,休息一下吧?!笔┓蛉松硢〉穆曇繇懫?,而聽到這話的施繁只是機械地搖了搖頭。
“睡吧?!笔┓蛉讼袷菦]有聽到施繁的話一樣,將她按在床上,蓋上被子,輕輕拍著施繁的身子,嘴里還唱些什么,宛如哄小孩子一般。
施繁好久都沒有這么安心了,不知不覺地閉上了眼睛,但夢里卻并不安穩(wěn),一直都有人在追她,嘴里還不斷說著“敢偷聽,打死她,打死她——”之類的話。
然后就是棍子落在身上的痛感,還伴有無數(shù)的拳打腳踢。
“這人還不錯,要不……”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施繁真的是害怕了,她只是路過,沒想到居然會聽到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