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幫我把你流瑩姐姐叫出來吧,就說我有事找她?!?p> 沉月站在梧蘅院的門前,臉色難看的說。
晴兒看著她陰沉著的臉,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應(yīng)了下來。
回到里屋,流瑩剛從房里走出來,招呼晴兒:“晴兒,你這丫頭,夫人該喝藥了,還不去端來,又耽誤什么功夫呢?”
晴兒回道:“流瑩姐姐,沉月姐姐來了,說是有事找你?!?p> 流瑩原本轉(zhuǎn)身要回房里去,聽到這話,疑惑的皺皺眉頭:“她來做甚?這個(gè)時(shí)間合該是跟著小姐在老夫人那兒啊?”
“我也不知道,看沉月姐姐像是,像是挺著急的,你還是快去吧,夫人的藥我端去就是了。”
流瑩無法,卻也真的怕有什么要緊事,叮囑她好生伺候柳渠芙,就朝門前去了。
流瑩走到門前,看著沉月背對(duì)著她等在那里,從后面拍了她一下,故意嚇?biāo)?p> “做什么這么著急,這樣火急火燎的叫我?”流瑩笑著問沉月。
沉月卻沒有同往日與她頑笑,也不說話,拉著她朝侯府的園子里走去。
“沉月,沉月?你怎么了?你,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呀?嘶——”
流瑩看出沉月的不對(duì)勁,攥著她手的力度大的像是要把她的骨頭捏碎了一般。
“你弄疼我了,這么使勁干嘛?你到底要做什么把我拉到這里來,夫人那邊還等著我伺候呢!”
流瑩使勁甩開沉月抓著她的手。
“夫人?你的眼里還有夫人嗎?”
沉月把她拉到假山后面,質(zhì)問她。
流瑩揉著自己的手腕,皺著眉頭問她:“你什么意思?我眼里怎么就沒夫人了?”
沉月把懷里的手帕拿出來舉到她面前道:“你眼里有夫人?那你告訴我,這是什么?”
流瑩看到那帕子,瞳孔一縮,驚疑不定的看著妹妹。
“這······”
沉月不等她說完,把帕子扔在地上。
“你不說,我也知道,這就是你的帕子,還是,還是昨天晚上跟人鬼混時(shí)候掉的帕子!”
流瑩聽到這句話,猛的抬起頭,嘴里說著:“不是,我不是,我沒有跟人鬼混······我?!?p> 沉月雙手扶著流瑩的肩膀,對(duì)她道:“看著我姐姐,看著我,你告訴我,那個(gè)男人是誰?”
流瑩被沉月用手架著一直搖著頭,面色慘白,嘴唇不停的抖動(dòng)。
“是不是,是不是——侯爺?”
沉月不想面對(duì)這個(gè)問題,卻也知道這是躲不掉的,遲疑著,又帶著點(diǎn)祈求的問著姐姐。
只要不是侯爺,只要不是他,姐姐就算是跟別的男人私通,
那她,那她也是可以原諒姐姐的。
只要不是侯爺。
流瑩看懂了妹妹眼里的求乞,卻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沉月猛的閉上了眼,瞬間感覺全身都沒了力氣。
姐妹倆沉默了半晌,只有流瑩止不住的喘著的氣息。
在這狹窄的空間里彌漫著。
沉月渾身都要顫抖了起來,雙手緊攥著,使盡了全身力氣。
“啪!”
這一巴掌用了十足十的勁兒,流瑩臉上瞬間就起了掌印。
她歪著頭,順著被妹妹打的力道,不再抬頭,也不敢再看妹妹的眼。
“告訴我,你是被逼的,你是被侯爺強(qiáng)迫的,我們?nèi)?,我們?nèi)フ曳蛉私o你做主——”
沉月宛如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拉著流瑩的手要去找柳渠芙。
卻發(fā)現(xiàn)手中抓住的手,正用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力度,緩緩的掙脫自己。
她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姐姐。
臉上腫著卻依舊不掩姿色。
流瑩看著她,問道:“沉月,你還在幻想什么呢?”
“我是夫人的貼身大丫鬟,若我不愿,三更半夜侯爺怎么可能把我叫得出來?”
流瑩是慣在柳渠芙房里伺候的,從不假手他人,若有事也都是讓手底下的小丫鬟去半,簡(jiǎn)洹想要叫她出來,必是過不了柳渠芙那關(guān)的。
所以只能是她姐姐自愿的。
沉月心里正是明白,所以才會(huì)如此的難過。
“為什么?為什么要背叛夫人?”
沉月低著頭,語氣哽咽的問姐姐。
“背叛?這怎么能是背叛呢?”流瑩看著妹妹的樣子,出神的呢喃道,像是說給妹妹聽,又像是說給自己。
沉月抬頭質(zhì)問:“呵,夫人還懷著孕,你身為她的貼身丫鬟,卻爬上了侯爺?shù)拇玻@不是背叛還是什么?”
流瑩聽到柳渠芙懷孕,像是被針刺到一樣。
驀的笑了,看著流瑩道:“我不是背叛夫人,我只是想給咱們姐妹倆找個(gè)出路,我只是想讓我們過得更好罷了?!?p> 沉月不可置信:“出路?旁人不知道,你我跟在夫人身邊多年,還不知道侯爺是,是個(gè)什么樣的人嗎?你要在侯爺身上找出路?”
“我當(dāng)然知道!可,可比起被嫁給康得福家的,我寧愿給侯爺當(dāng)妾!反正都非我所愿,還不如當(dāng)個(gè)高門顯戶的妾室來的痛快!”
沉月驚愕道:“康得福家?夫人什么時(shí)候說過要把你許給康總管家的兒子了?”、
“是前兩日,有丫鬟說,說康得福要跟夫人給他家兒子提親,說的有鼻子有眼,我原還是不信,可,”
流瑩喘了喘粗氣,繼續(xù)道:“前日晚上,我端著熬好的安胎藥從小廚房回去,看到康得福笑嘻嘻的從夫人房里出來,府上便又有人傳言說是夫人要把我許給康家······”
沉月挑起嘴角,諷刺她:“所以,你就怕了?然后就忙不迭的勾搭上了侯爺,生怕夫人把你許給康家?”
流瑩眼神躲閃,不敢直視沉月的眼睛:“我,我沒想勾搭侯爺,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嫁給康家而已,這有什么錯(cu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