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菲,哦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簡如緋了,看著母親和外祖母,慢慢的撫著交握的手,想讓二人冷靜下來。
公主和柳渠芙都不是輕易失態(tài)的人,如此這番實在是擔(dān)心傷心至極。
柳渠芙擦了眼,看到滿面愁云的父母,安慰二老道,
“好歹現(xiàn)在老夫人也處置了那母女二人,短時間里她們自是不會出來的了?!?p> “那林氏這些年實在是過于恃寵而驕,芙兒,你可不能再這么消沉下去了啊,就是為了緋兒,你也得好好想想法子。”
柳渠芙擺擺手,讓其余的人都退下去。
“母親放心,我曉得你的意思的。我今兒撥了個丫頭給侯爺,這丫頭既能壓一壓林氏的風(fēng)頭,也能幫女兒一把······”
“是啊,你若能生下嫡子,才真的算是站穩(wěn)腳跟,日后也能扶持著緋兒。”
“只是···”公主還是有些遲疑,“你送的那個丫頭可靠嗎?別日后又養(yǎng)出一個林菀來。”
“這個母親莫擔(dān)心,我與那丫頭也算有些恩,也與她說過了,我生下嫡子之前,她不會有孩子的。”柳渠芙低頭湊近公主道,“母親介紹的齊大夫醫(yī)術(shù)很可靠,不會出亂子的。”
“那就好,那就好,你能想通就是最好不過的了。”公主欣慰道。
柳渠芙看著父親面色疲憊不已,奇怪道:“父親這是怎么了,可是這些事情弄得身體不適?”
“嗐,你的事情是你父親的心頭病不假,不過現(xiàn)在緋兒沒事,你也想開些了,自是不提了。你父親這是為了朝中的事煩著呢,這些日子你不問外面的事卻是不知道了?!?p> “哦?我到真是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呢,母親又不是不知道侯爺,他向來是不關(guān)心朝廷的事情的。”
柳蘊(yùn)嘆了口氣:“還不是慶國公家的小子,無法無天,在尚書院與大皇子打了起來,惹得皇上怪罪尚書院管教不力,可這,哎,你說說這兩個無法無天的神仙打架,這誰能攔得住啊?”
簡如緋好奇,慶國公家的孩子還能打皇子,這是什么章程?
還沒等簡如緋問出口,柳渠芙就驚道:“慶國公家的小子,莫不是···”
公主曉得她說的是誰:“可不是嗎,除了那個混世魔王還能有誰敢跟皇子打到一處去?”又低聲說,“我聽你父親說,大皇子可是一點沒占到好兒呢?!?p> 柳蘊(yùn)在旁邊責(zé)怪:“到底是養(yǎng)在皇后膝下,什么混世魔王,婦道人家莫亂說話!”
公主撇撇嘴:“還不是混世魔王?莫說他出生時的那事,就是這幾年在宮里不照樣不得安生?為此,你跟太傅都得了多少責(zé)罰了,你自己說說?”
“嘶,讓你莫說了,什么怪力亂神之事都是你們這些人傳出來的,皇上皇后不許人提,你身為皇帝的姑姑,更是不該說這些話?!绷N(yùn)一介讀書人,最不喜歡人提那些鬼神之語,尤其還牽扯皇家,幾乎次次提都要炸。
柳渠芙看著父親生氣,忙勸道:“好了好了,難得相見,不說這些子不開心的事了,父親,年前我得了一副玉石棋盤,摸著溫潤沁涼,十分難得,我這就讓人給您拿了來。”
說著讓流瑩去庫房把棋盤取了出來,柳蘊(yùn)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走,不再管她們母女二人敘話。
簡如緋聽的新鮮,也樂得沒人管她,自己吃茶點吃得相當(dāng)開心。
好吃。
現(xiàn)代人很少能吃到這種做工精致的點心,簡直找到寶了。
柳渠芙還是好奇,接著問母親:“那孩子算來今年也該十四了吧,慶國公家里還是那般······嗎?”
“可不是?說來也可憐,出生沒多久就要被父親扔了,要不是他母親拼死護(hù)住,早不知被丟到哪個山崗里叫野獸吃了,五歲前一直偷偷摸摸養(yǎng)在外面莊子里,也沒個名分,都說他不詳,仔細(xì)想想那些下人慣是會看碟下菜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時候性子養(yǎng)的野了?!?p> “哎,我未出閣前也算與國公夫人有幾分交情,她長我?guī)讱q,性子溫和,誰知生個兒子攤上這種事,最后還是拼著慶國公的厭棄求了自個嫡親姐姐,把孩子送到皇后那撫養(yǎng)?!绷较肫鹉莻€溫溫柔柔的王姐姐,也是唏噓不已。
“好了好了,如今人家有皇帝皇后疼愛,輪不著咱們?nèi)タ蓱z,芙兒,你仔細(xì)跟我說,你如今身子調(diào)養(yǎng)的怎么樣了?簡洹可留宿你房里了?你這身子可適合······”
“母親!”柳渠芙嗔怪道,“這青天白日的,緋兒還在這呢!”
然后二人便低著頭湊在一處說話。
簡如緋原本支棱著耳朵聽八卦,不想二人說到閨房私密話去了。
咳咳,摸下巴。
我還只是個小姑娘。
可純潔。
簡如緋自覺不再湊熱鬧,對著流螢招手:“瑩兒姐姐,你帶我在母親院子里逛逛吧,我坐的乏了?!?p> 流螢笑著過來福身:“小姐不敢,奴婢哪當(dāng)?shù)闷鹦〗阋宦暯憬?,奴婢這就帶您出去?!?p> 簡如緋才不管她說這的那的。
就是好看的小姐姐。
柳渠芙的院子里種滿了芙蓉花,只是還未到春天,花都還沒看,簡如緋也不覺得單調(diào),單純的走走也很開心呀。
阿鳶趕在后頭十分怨念。
一給小姐穿上披風(fēng)就被脫掉,找各種借口也要脫掉。
這可是上好的狐貍毛!
等會被夫人看到了又要挨罵。
簡如緋正在院子里的假山跟阿鳶和狐貍毛披風(fēng)作斗爭呢,外頭跑來個小廝向柳渠芙稟報。
“夫人,公主,柳大人,我們老夫人那頭已經(jīng)備好了席宴,請幾位移步?!?p> 公主看向柳渠芙,柳渠芙對她點點頭。又喚簡如緋過來,一看女兒身上穿的單薄,就問下人:“阿鳶,跟你說了小姐身子不好,記得讓她穿上披風(fēng),我的話也當(dāng)耳旁風(fēng)嗎?今日沒攔著小姐的事我還沒找你呢!”
阿鳶聽見這話嚇得往地上一跪:“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回夫人的話,是小姐她自己···”
“小姐是小姐,小姐沒有穿就是當(dāng)奴才的伺候不用心,怎么,連這點規(guī)矩都不懂嗎?哪里找來的小丫頭,能伺候好小姐嗎?”公主打斷阿鳶的話,喝道。
簡如緋嚇了一跳,不明白一件披風(fēng)而已怎會鬧的如此嚴(yán)重。
“母親,外祖母,是我自己嫌太悶不愿意穿,你們別怪罪阿鳶了。”
柳渠芙皺眉:“緋兒,莫替她求情了,原看著是個機(jī)靈的想著留給你也能解個悶,沒想到連個披風(fēng)都伺候不好,留在你身邊能有什么用?”
簡如緋急了,這小丫頭年紀(jì)小,憨態(tài)可掬的整日笑瞇瞇的,還好說話,再來一個別的不知道要多麻煩。
阿鳶被公主和柳渠芙一通說的眼淚直掉還不敢哭出聲來,看著可憐極了。
簡如緋還是跟二人說請:“我是真的喜歡這個小丫頭,把她留給我吧,求求母親了,我醒來什么都記不得了,阿鳶待我是極好的?!?p> 一聽到女兒提起自己記憶的事,公主和柳渠芙都沒說話。
柳蘊(yùn)看著垂手站在一邊的小廝,圓場道:“好了,一個小丫頭罷了,緋兒既喜歡留著便也就留著,你們嫌伺候的不用心回頭再撥人就是了,老夫人還備著宴席,莫耽誤時間了?!?p> 公主和柳渠芙也就不再提這事。
阿鳶著實被嚇得夠嗆,簡如緋也是心煩意亂。
她沒想過自己任性不想穿披風(fēng)就會給身邊親近的丫頭帶來這樣的災(zāi)難,呼出一口氣。
當(dāng)真是難以適應(yīng)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