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菲正捋著一大家子的關(guān)系呢,腹中一陣鳴響,倒是忘了自己是被香味香醒的。
丫鬟看著小姐不再發(fā)呆了,端起碗輕聲問:“小姐,夫人吩咐了小廚房給您熬了肉粥,您來喝點?”
簡菲看著她,點了點頭,伸手就要接過碗。
丫鬟嚇得舉著碗跪在地上:“小姐恕罪,小姐恕罪,您還生著病,是奴婢照顧不周,還是奴婢來喂您吧?!?p> 簡菲:“······”
難不成我是斷了胳膊?
捏捏。
看著丫鬟誠惶誠恐的模樣,簡菲只好允了她來喂自己。
好香的粥啊,就是肉有點碎。
喝完粥,又被伺候著漱了口。
簡直太不適應(yīng)這種被人圍著喂的奢靡生活了。
簡菲癱在床上嚴(yán)肅地想著。
這時丫鬟又端來一碗湯,黑乎乎的,剛進(jìn)門就能聞見一股沖鼻子的中藥味。
真要命。
簡菲苦著臉。
“小姐,該喝藥了,涼了就不好了?!?p> 這回簡菲無論如何不再讓丫鬟端著碗喂自己了。
習(xí)不習(xí)慣是一回事,如果再讓她一勺一勺的慢慢喂,我可能會昏過去。
簡菲舉起碗一口悶了下去。
簡直要落下淚來!
是不是有人想要害本小姐所以多放了一把黃連?
喝完藥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卻著實睡不著了。
前兩天一直昏沉著,今兒剛醒來又被灌了一堆東西,簡菲這才發(fā)現(xiàn)身上的輕盈。
畢竟還只是個小姑娘,身架子小,胳膊腿都細(xì)細(xì)的,她連忙下床去照鏡子,結(jié)果一站起來就往地上癱。
“……”
麻痹。
丟死個人。
丫鬟們都驚呆了!
原本文靜的大小姐這般豪放地從床上下來也不打一聲招呼,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跪坐了下去,一屋子的丫鬟竟沒一個反應(yīng)過來的。
還是個小丫頭回過神,立刻上去把簡菲攙扶起來。
“小姐,您這是要作甚么,您要起來也等小奴們扶著點您吶?!?p> 簡菲尷尬的笑了笑:“沒事,我,我就是躺的不舒坦,想活動一下。”
簡菲指著房內(nèi)窗戶下的梳妝臺:“正好,你扶我到那邊坐下吧,整日躺著身子都要酥了,我透透氣?!?p> “是,小姐。”
簡菲坐過去,發(fā)現(xiàn)鏡子雖不似現(xiàn)代的玻璃鏡那么清楚,倒也不是古裝劇里看的那種讓人臉扭曲模糊的黃銅鏡,還是能看得清人的臉的。
鏡子里的姑娘雖然還年幼,但已經(jīng)能看出來容姿不凡,尤其是眼睛,竟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鳳眼,眼尾上挑,臉上還帶著病色,更是有一番病如西子勝三分的韻味。
······
看清楚自己臉的簡菲沉默了。
小小年紀(jì)好一張禍水臉,不愧是女主。
簡菲在鏡子前沉迷于美貌無法自拔,那邊小丫鬟瑟瑟的喚著她的小姐:“小姐,小姐?您剛退了高熱,也不好這樣對著風(fēng)吹,要不,您還是去歇會兒吧?”
簡菲猛的被小丫鬟這樣一提醒,反倒想起目前最要緊的事來。
她還能回去嗎?
她有父母親人朋友,有小說火鍋烤肉……咳,有各種牽掛,無論如何還是得試著能否回去。
自己好像是摔了一跤昏過去了,醒來就是這里。
那就須得找個機(jī)會摔回去,只是這邊人多眼雜,萬一沒回去反倒叫人認(rèn)出來不是正主,那怕不是要完。
簡菲笑了笑,問自己旁邊的小丫頭:“我自大病一場,好些事都記不得了,你是我房里的丫頭嗎?叫什么名字啊?”
小丫頭福了福身子道:“回小姐的話,小奴名喚阿鳶,是從前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p> 簡菲點了點頭,又對她笑道:“鳶,到是個好聽的字。”
“阿鳶,我在這房里悶的久了,想喝一晚解膩的甜湯,你去讓小廚房給我做一碗吧?!?p> 阿鳶行禮退了出去。
簡菲又看著其他的丫頭道:“我這里有阿鳶陪著就行,你們先到外頭去吧,有事我再喚你們進(jìn)來?!?p> 等房里都沒了人,簡菲便在房里找能絆倒人的繩子,瞄來瞄去也只有床頭的紗帳還能被稱為繩子。
她將紗帳解下,搬了兩個凳子系起來,找著角度走去故意絆倒讓自己頭磕在床邊。
“砰!”
簡菲故意使了大勁,將自己磕的眼前一黑直接昏到在地。
睜開眼。
一美貌夫人正紅著眼看著她。
多么似曾相識的一幕啊,簡菲又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事已至此,簡菲不得不接受自己真的穿越了,而且暫時沒有辦法回去——
至于是如何向一屋子的人解釋,自己為什么把紗帳拆下來又系在凳子上最后磕昏了過去這件事,她拒絕回憶。
從事后每天大夫都來把兩次脈來看,簡夫人還是頗為擔(dān)心女兒智商問題的。
穿書已成事實,無奈人家穿書都有金手指,自個穿連書名都記得不大全,只記得這個小說標(biāo)簽是個宅斗文就沒什么興趣了,女主的名字還是因為跟簡菲自己名字有些像才記住的。
可——
這文的男主,是誰啊······
吃完晚飯,簡菲,哦不,簡如緋迎來了她的父親。
其實簡菲也挺好奇這個簡洹的,簡如緋的記憶里,她父親不大有存在感。
簡洹倒也不因為她是個女兒而有什么不滿,就像是不在乎一般,對林氏生的那個兒子也是這樣。
簡菲還在好奇這個男人到底是個什么荒唐模樣,直到見了簡洹。
一個荒唐到來看望生病的女兒時,身上都帶著一股子濃濃的酒氣和脂粉味的男人。
雖說看著不是醉醺醺的,應(yīng)該是喝過醒酒的東西,但是拿著這一副宿醉模樣,到自己未出閣的嫡女房里去探望實在是無禮至極。
簡洹有錢有地位,多的是浪蕩的樂子,不會因為林氏而駐足,他根本無所謂這些家宅斗爭。
或許他剛成親時是真心喜愛柳渠芙,畢竟柳家大小姐文采斐然貌美如花,家世又高,得此美嬌娘哪個男人不心喜。
只是后來出了林氏的事情,柳渠芙對簡洹心灰意冷,簡洹哪里受得了這種清湯寡水的日子,過不多久就又故態(tài)復(fù)萌,在外面整日花天酒地,肆無忌憚。
也不知是不是被林氏嚇怕了還是其他什么原因,這多年在外面到也沒有弄出其他子嗣,家里也就簡如緋一個嫡女和林氏的一雙兒女。
不過此刻,簡洹對著簡如緋還是做了一番慈父的模樣。
“緋兒,你前些日子昏睡不醒,把父親與母親擔(dān)心壞了啊!”
簡菲看著簡洹面色紅潤的樣子。
這我到還真沒看出來您擔(dān)心我。
簡菲虛弱的笑笑:“是女兒不孝,讓父親母親擔(dān)心了,女兒大病一場,好些東西都不記得了,到是讓爹娘傷心難過?!?p> “哎,這說的什么話,你生病,為父擔(dān)心都來不及又怎會怪你,倒是你妹妹,害你冬日里泡了那么長時間的湖水,為父必會嚴(yán)懲她的?!?p> 簡洹拍了拍簡菲的肩膀,又敷衍道:“時辰不早了,你先好好歇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說?!?p> 簡菲坐在床上目送著他離開。
妹妹?
她做夢也只是知道了一些之前的事,至于簡如緋到底是怎么落水的,簡如緋的印象還真是有些模糊,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驚嚇而失去了這段記憶。
簡洹踏出門去時順便問了一句丫鬟:“夫人呢,怎么沒看見她?”
小丫鬟低頭說:“回老爺?shù)脑?,夫人今兒身子不適,就沒朝小姐這來。還說讓您今兒別去梧蘅院了”
簡洹頓了一下:“身子不適?怎么了這是,一個兩個的都病倒了?”
簡洹身旁跟著的小廝機(jī)靈道:“老爺,許是夫人這些天照顧小姐累著了,您看要不還是去梧蘅院瞧瞧?”
簡洹點點頭,腳下不停地朝著西邊的院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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